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如烟公主?”池湘君好奇的站起身,凑过去端详他手中的玉萧,“这玉萧也是她送的?”他微微额首,却伴随着一声苦笑:“其实这玉萧,是本王从皇兄手里抢来的。”
“哦?”看她饶有兴趣的样子,萧云鹤这么多年积攒的压力,竟第一次感觉有了释放的出口:“我还记得,那天是皇兄的十五岁生辰。如烟准备了这只玉萧送给皇兄做生日礼物,我瞧着喜欢,便让她也送我一只,可她说这玉萧是定做的,没有一模一样的。我心心念念惦记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有一次,我看见皇兄和如烟在花园里吹箫,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隔天便趁着皇兄吹完萧的工夫,拿了只假的玉萧调换了过来。”
池湘君吃了一惊,没想到萧云鹤还有这么一面,又想起他曾经为了宋如烟不惜害死她和孩子,顿时心里的恨不断的涌上来。她的眼里流露出杀意,恨不得现在就拿出一把刀插进面前男子的胸膛!或许是她身上的杀意太浓烈,让萧云鹤有所感觉,他蓦然抬起头看向她:“婉妃娘娘,你同如烟,究竟是什么关系?”池湘君心中一惊,眼里的杀意刹那间消失。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为什么这么问?”“本王察觉得出,你对如烟有敌意。”
萧云鹤这话是用的肯定语气,“你同如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如同对本王一样?”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从初次见到池湘君起,她就对自己充满敌意。池湘君提起的心落下来,从萧云鹤的问话中,起码可以肯定他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纠葛。定了定神,她弯了弯嘴角,笑的云淡风轻:“是本宫之前误会了件事罢了,如今已经明了,自然不会再有敌意。”
“当真?”萧云鹤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当然,倘若不是如此,本宫今日又怎么会同你说话?”这么一说,也有道理。萧云鹤松了口气,表情看起来和缓不少:“本王还在担心……既然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
“担心什么,莫不是担心本宫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坏话吧?”池湘君故意调笑,果真看见他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萧云鹤俯身一拱手:“那是自然,本王还指望娘娘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两人你来我往,看似说的极为愉悦。十年的相处,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萧云鹤,知道什么样的话题他最喜欢也最感兴趣,果真每一句话都合他的胃口,兴起之余,他甚至还吹起了玉萧,一首接着一首,整个亭子里回荡的都是他的萧声。池湘君知道,那个躲在墙角的人一定也听到了。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她目送着萧云鹤潇洒离去的背影,心底冷笑了几声,这才把目光转向墙角。那个偷窥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想来是打小报告去了。只要一想到宋如烟那张因为气愤而扭曲的脸,池湘君就觉得心情愉悦了许多,哼着小调就往永生殿去。还没跨进永生殿大门,池湘君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是溜出来的,顿时一拍脑袋就想往房间溜……“娘娘!”惨了惨了,被红笺抓住了,她肯定又要唠叨了!池湘君自我放弃的立在原地。“娘娘,您让奴婢拿酒,您跑去哪儿了?”果不其然,红笺固有的小奶音又哼唧了起来,“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别再偷偷溜走了,奴婢可提心吊胆了一夜啊!”池湘君回眸,扯了扯嘴角:“本宫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了!”“还有下一次?”红笺的喊叫差点吼破她的耳膜。池湘君哭丧着脸掏了掏耳朵:“本宫都受了凉,你还不让本宫回去休息,在这里说教,若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办?”被她这么一提醒,红笺才后知后觉的看见她是光着脚的,顿时又是一阵气恼和啰嗦,总算是放她回了房间。“娘娘,您身子弱,可别再做这种半夜溜出去的事儿了。”
红笺一边唠叨,一边帮她生了火炉,把鞋子烘暖了,这才穿到她脚上。脚底板的热气不断的冒上来,心里也暖呼呼的,池湘君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红笺,微微发出一丝叹息。“红笺。”
“啊?”“谢谢你。”
红笺端着热茶的手顿了顿,眼里似有暗流涌动:“奴婢是娘娘的人,自然要为娘娘做事。”
池湘君笑了笑:“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至于一直跟着本宫。”
红笺打了个哆嗦:“娘娘要赶奴婢走?”“本宫可舍不得。”
池湘君也不知她自个儿怎么琢磨出这个意思的,简直哭笑不得,“只是你是个姑娘家,终归是要有个好归宿的。”
红笺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小脸儿一红,语气却颇为坚定:“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娘娘!”池湘君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不嫁人,莫不是真打算做老姑娘?”她故意瘪瘪嘴,“那本宫可不管你了,以后本宫和皇上卿卿我我,还带着几个公主皇子,你可别羡慕!”“娘娘!”红笺娇嗔:“等以后娘娘生了皇子公主,奴婢就帮着带。这宫里就属娘娘对奴婢最好,奴婢哪儿也不会去。”
她俏脸通红,说话倒是极为认真。池湘君知道她现在无心男女之事,想着她年纪还小,也不急着一日两日,反倒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有个信任可靠的人留在身边,总是好的。看话题转移了,红笺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虽不知娘娘这番出门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好在似乎没有再钻牛角尖,想着香梅的事。然而第二日,池湘君就病了。这心里沉着气,即便是脸上不说,却全部积压在心底。池湘君一大早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红笺过来一摸,发现果真是发了热,热度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