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湘君一肚子的话被硬生生吞了回去。虽说刚才说了那番话,但终归不是出自肺腑,又有些委屈,被他这么一番话说的心都化了。她忍不住笑出声:“看来这红颜祸水的名号,我是担定了。”
“有什么不好的,自古红颜祸水都是美人,依朕看,你担得起这个名号。”
萧揽诀眉宇笑意清浅,将她搂在怀中。“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这般会说情话?”
池湘君斜眼看他,“看来我就是这么被你骗上手的。”
萧揽诀凝眸,满眼笑意,竟是打横将她抱起,往里屋而去:“朕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骗上手……”娇笑声布满了房间,传来旖旎的气氛,一夜春光,惹人羡嫉。事实上,池湘君这番话,说中了萧揽诀的心底。虽然他并不认为池湘君的出现会给他带来失去民心这么严重的后果,可大臣们日渐变化的态度却被他看在眼里。这些大臣多半都是追随先皇的,有一点也是太后的部下,虽说如今因为太后身体欠佳都归顺于萧揽诀,但有没有异心,却是无从知晓。齐国,议政殿上。坐在龙椅前的男子终于合上手中最后一本奏折,望着天边略微有些泛白的夜色,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英挺的剑眉拧成了一团,俊秀的五官也看不出一丝笑意。“太子殿下,皇上册立您为储君的函文已经发去了萧楚二国,不久他们就会派使臣前来庆贺,还请太子殿下早做准备。”
身边近侍上前一步,缓缓说道。“嗯,知道了。”
靳兰庭只是简单的答应了句,眉头皱的更深。现在齐国的朝廷已经被他全部控制,这千疮百孔的齐国在他的整治下只是稍微好看了点,若是要彻底将齐国发展起来,这短短的时间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齐国还有三位皇子在,他们虽然脓包,但也好歹是各个家族的势力,也不是说动手就动手的,但留着也是潜在的危险。萧国和楚国刚经历一场大战,外患暂时没有,内忧倒是不少。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他要去一趟萧国,去把某个人给接回来。前些日子接到萧国那边的探子传来的回报,她已经被萧国皇帝封为锦贵妃,之后晚音那边也没了联络。这叫他怎么放心的下来,是该定下去萧国的时间了。“殿下!”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叩门,然后是一个坚定但是又略带焦急的声音,“殿下,萧国那边最新的消息传来了。”
“闻书进来。”
靳兰庭立即在案前坐好,对着门外喊了一句。来人是一位身披鳞甲的侍卫一样的人物,腰间的佩剑牢牢的挂在那儿,泛着寒光。二十来岁的年纪,面无表情,看着靳兰庭单膝跪了下去,呈上了一封火漆封好的密函。靳兰庭在看见密函里的文字之后将它飞快的揉成了一团,眉宇之间也多了几分戾气,身边的人从未见过他的那副样子。“闻书,准备一下,天亮后我们就动身去萧国。”
靳兰庭将那封密函放在火上燃成了灰烬。令周围的人一片惊愕。“殿下,为何要如此仓促?”
闻书不解,“现在齐国百废俱兴,万万离不了殿下主持大局,殿下若是要去萧国,大可提前准备……”闻书知道靳兰庭去萧国势在必行,但是实在是没有想到会这般突然,尤其是什么都来不及交代。“无妨,我暂时离开齐国的事情交代下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朝事由几位大臣共同商议,禁卫军等人,交由曲南宫直接统领。若有要事。”
靳兰庭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若有要事,等本王回来处理。”
最后还是站起来补了一句:“要是齐国乱了,就任他乱,本王正好可以名正言顺把那几个作乱的人给正法了。”
密函上赫然写着,萧国七王爷同皇帝不合,朝野一片混乱。萧云鹤那人自己在云游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面,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可是实际却是小肚鸡肠气量狭窄,偏他对皇位抱有狼子野心。萧揽诀虽勉强能算是明君之列,但也不一定能完全压制住这个七王爷。萧国内乱,来的这么快啊。还以为能够再支撑个一两年,等齐国事情自己全部弄好以后,再去萧国接她回来。可是现在,再放任她留在萧国,可能会有危险啊。计划不得不改变了,靳兰庭莫名有些焦虑。萧国,永生殿里难得那么热闹。“可真是稀客啊。”
红笺大老远就看见那个火红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声音也不由自主提高了八度,“现在锦贵妃得了宠,她的丫鬟也敢嚣张成这个样子。”
“晚音来了?”
池湘君眼神一亮,红笺的话又让她皱了皱眉,“红笺不要胡说,快请晚音姑娘进来。”
晚音很少一个人跑来永生殿,肯定是有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是曲琉霜不得宠,晚音也没见低调成什么样。萧揽诀将曲琉霜封妃以后,为了齐国也面子也装模作样的在怡心阁连宿了几日。仅管在池湘君看来并没有关系,可是身边的人反应却是一个比一个激烈。红笺这类人自然是咬牙切齿说曲琉霜白眼狼之类的话,说池湘君对她多好,而她却勾引萧揽诀来换得恩宠云云;另一种人则是看见曲琉霜恩宠有超过池湘君的势头,自然是跟红顶白,络绎不绝的跑去怡心阁凑个热闹,弄得曲琉霜烦不胜烦。“趁着主子得宠的时候嚣张点不是很正常嘛,我可没干什么违反宫规的事。”
晚音一笑置之,在红笺脑门上拍了一拍,“我找你们家婉贵人有话要说,你乖乖一边玩去。”
红笺看见池湘君站在门口笑得开心,只好狠狠地瞪了晚音一眼,带着周围的侍卫太监走的远远的。坚决不肯给她上茶水点心,一副不欢迎她的模样。“他们不知道里面的事,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先跟你道个歉。”
池湘君指了指内屋,“进来吧,我们里面说。”
“婉贵人这么一说,倒像是我欺负了你家小丫鬟一样,我可担不起。”
晚音说话一向心直口快,对着池湘君也是一点颜面也不留,毫不客气的跟着池湘君进了屋,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