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晚突然心思一动,她对任寒道:“去问一问,西岳五皇子叫什么,有何特征。”
任寒一头雾水,还是转身疾步离去。封玉起一愣,“西岳五皇子?亦晚,你说他是西岳五皇子?”
“我不能确定,只是前几日西岳的五皇子在南陵境内失踪,下落不明。”
薛亦晚想了想,十分怀疑这人。封玉起还不知道这件事,又追问道:“怎么西岳的皇室会出现在南陵?”
“你应该还不知道,这次西岳五皇子来访南陵,只是目的不明,本来早就该到京都了,谁知前几日突然没了踪迹。”
封玉起一声低呼,“不是吧,我救下的是西岳的五皇子?那他既然可以出访他国,是不是备受西岳国君看重?那我可是得狮子大开口。”
薛亦晚似笑非笑地往前走了,回头道:“正好相反,这西岳的五皇子是最不受西岳国君宠信的皇子,没有之一。”
封玉起笑脸一僵,“我看还是把他打包扔回边境算了。”
薛亦晚摇了摇头,“虽然他没什么地位,可以后的事谁说的请,如今西岳国君也年近半百了,争储之事只会比南陵更加激烈。”
封玉起应和着点了点头,“我听说,西岳皇室是有名的男多女少,皇子可是一大把。”
越想越觉得没戏,封玉起叹道:“刚刚还以为捡到了一个香饽饽,没想到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臭篓子,西岳的皇子,比北均的皇女还廉价啊。”
薛亦晚失笑,“若是来的是西岳太子,你便肯嫁?”
封玉起吐了吐舌头,扬着下巴道:“若是我救了太子,他以身相许不是应该的事?”
随后她立马笑场了,“反正来的不是太子,随我说嘛。“薛亦晚笑而不语,若是这赫连辰真是五皇子的话,逆袭的可能性并非没有。在深宫之中,没有真正懦弱无能还可以存活下来的人,表面越弱,很可能蛰伏越深。没多久,任寒就带来了一系列消息,西岳五皇子赫连辰,体弱多病,常年养在别宫,前两年被召回宫后懦弱无能。五皇子之下的六七个皇子都一一娶了皇子妃,可就是这五皇子,迟迟无人问津,连国君也视而不见这个儿子。封玉起啧啧称奇,“皇子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白白浪费了出身。”
薛亦晚问道:“他可有什么辨认的法子?”
任寒一愣,“县主,难不成五皇子人在……在……”封玉起叹了一声,“别猜了,搞不好,人就在你家主子这里呢,你快想个法子确认下吧。”
任寒惊愕过后想了想,“不如我现在去碧影门找几个在西岳待过的人来。”
薛亦晚点头,“此事紧急,任寒你快去快回。”
任寒点点头,疾步出去了。封玉起双手托着下巴,一脸郁闷,“是或是不是都没什么意思了,反正就他这样,也不可能给我什么好处,估计会去的银两都没有。”
薛亦晚笑了起来,“阿起也太悲观了,你怎知道这五皇子当真没有本事翻身?”
“他?翻身?亦晚你糊涂了吧?他又比不上君毅哥,身板一推就倒,要不是我顺手救了他,搞不好都死了好几十回了。”
说到这里,封玉起一怔,“这样的废材也有人下血本追杀啊?”
说到这个话题,薛亦晚也想不明白,“这要看想杀他的人是哪一边的,可能性很多,如果是西岳的人,很可能是想栽赃于南陵,若是南陵的人,这里面也牵扯很大。”
封玉起头都快听大了,“好啦好啦,我听得都快困了,咱们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薛亦晚望着她,“好好好,你大老远赶回来,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不如……我们去马场吧,你看你现在整日里被关在这小小的县主府,都快关瘦了,咱们去骑马,顺道比试下骑射!”
看着封玉起眼底亮起的光芒,薛亦晚就知道自己是陪定了,谁让封大小姐不爱红妆爱这些呢。还好自己还有些底子。一听薛亦晚答应了,封玉起立马来了兴致,让丫鬟杜鹃去城外的跑马场打了招呼。两人分别换好了衣裳,一青一蓝娇俏不已。到了地方,封玉起挑了两匹黑马,笑道:“我可是和军中的副将学了一手相马的本事,这两匹是这里最好的。”
薛亦晚自然是信她不疑,让随从牵了那匹马。封玉起翻身上马,将头发用丝带一束,娇俏中带了一点英气,笑得张扬洒脱,“亦晚,你快些啊!”
薛亦晚拿她也是没办法,接过了缰绳就要上马。“呵,今天真是晦气。”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声音。薛亦晚一回头就看到了怀靖长公主和胧月郡主两人并肩走来。封玉起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走来的两人,“哟,郡主和长公主也有这样的兴致?”
薛亦晚看着胧月郡主和怀靖长公主一脸的敌意,无奈至极。怀靖长公主和封玉起不对盘,现在看着封玉起和薛亦晚玩在了一块儿,更是鄙夷,“封玉起,你一向自吹自擂是什么将门之女,还不是和某些人一路货色。”
封玉起马鞭一扬,一旁的梧桐树簌簌直落叶子,“长公主最近倒是看起来憔悴的很,看来这京都不如别宫适合长公主。”
“你什么意思?封玉起,你和什么人混在一起,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怀靖长公主站在胧月郡主身前,一脸替她鸣不平的怒意。封玉起嗤笑了一声,“亦晚,我看近日这马场实在是没意思,不如我们还是走吧,别坏了兴致。”
薛亦晚点点头,她和胧月郡主没什么好说的,怀靖长公主再如何也是穆君毅的亲妹妹,她虽说没必要讨好,也不想轻易和她闹开。“慢着!敢不敢比一场?”
怀靖长公主看了眼胧月郡主,胧月郡主点了点头。“封玉起,薛亦晚,你们敢不敢?”
怀靖长公主握着马鞭,扬着下巴,看向封玉起和薛亦晚。封玉起翻身下马,哼了一声,“没有兴致。”
薛亦晚看了眼怀靖长公主,“长公主,我们先行告辞了。”
“连骑马也不敢比?薛亦晚,你有什么资格站在皇兄身边?”
怀靖长公主这话让封玉起一股怒火上来,她自然知道薛亦晚的骑术还是不错的,倒是怀靖长公主,自小在历山别宫长大,她逞什么强?“长公主当真想比?我奉陪就是了。”
封玉起挡在了薛亦晚的面前。薛亦晚拉住了封玉起,笑道:“这事儿你也要替我?”
封玉起低声道:“自然要替你出头,我还想教训教训她呢,越来越笨了,还真把那胧月郡主当成宝了。”
薛亦晚还真担心封玉起没个轻重,拉住了封玉起,“我有分寸。”
怀靖长公主盯着薛亦晚,“怎么?不敢啊?”
她看着薛亦晚也不觉得她能有什么骑术,恐怕比自己还要像个花架子。薛亦晚上前一步,“长公主想要怎么比?”
怀靖长公主伸手对一旁的侍卫道:“给本宫把十支缠了丝绸的羽箭射到尽头的靶子里。”
一旁的侍卫连忙领命。封玉起低声道:“她居然想玩这个,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得,亦晚,要不然还是我来吧。”
这时候,胧月郡主也上前走了一步,“封小姐,一起吧。”
封玉起一怔,怀疑地看着胧月郡主,“郡主一向娇惯,还是别了吧,我怕我不知轻重伤到了郡主。”
胧月郡主蹙着眉吩咐一个侍女牵来了一匹白马,“敢玩,自然就不怕。”
封玉起扬唇笑了,“既然这样,倒是有意思了。”
随后,封玉起详细地和薛亦晚说了规则,这并不是单纯的赛马,而是南陵皇室之中偶尔会玩的游戏。参赛的不仅仅要跑完规定的圈数,还要夺得缠了金丝的羽箭,数量最多者获胜。而绕场跑马是不能回头的,所以每次只有一次机会。薛亦晚点点头,“我知道了。”
“亦晚,我们这次赢定了,一会人下个重点的赌注,我看就让她们抄十份女戒吧。”
封玉起想着都要笑场了,这比当面打脸还要爽,让这两位抄女戒!薛亦晚也笑了,“你鬼主意就停不下来。”
没一会儿,四个人都走到了场地内,薛亦晚和封玉起各牵了一匹黑马,而怀靖长公主和胧月郡主则是都选了白马。听了封玉起的赌注,怀靖长公主不由地嗤笑,“那如果我们赢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薛亦晚要当众向胧月行礼道歉。”
“道哪门子的歉?”
封玉起脾气又上来了。薛亦晚拉住了封玉起,“长公主此话是什么道理?”
怀靖长公主扫了眼薛亦晚,“在云圣宗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分明是你故意的,你多次为难胧月,难道不该道歉?”
胧月郡主拉住了怀靖长公主,委曲求全地说道:“怀靖,我已经没事了,还是别了,万一君毅哥哥知道了……又该怪你了。”
“就应该让皇兄知道她都对你做了什么。”
怀靖长公主拉住了胧月郡主,“胧月姐姐别怕,这次既然被我碰上了,我一定替你出头。”
薛亦晚看着胧月郡主,“郡主可是真想让我道歉?”
胧月郡主后退了一步,抿着唇,垂着眼帘,一幅被逼迫的模样,“怀靖,还是算了吧,没必要追究了。”
怀靖长公主越见胧月郡主这模样越是不依不饶,“不行,赌注就定这个,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