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之意,说的自然是皇子夺嫡一事。三皇子若是没了她这个助力,很难去说,在未来的角逐里会一直处在不败之地。那么,这样说来,此人,还真是胆大心狠了!施以烟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又听医仙开口,“此毒以其毒辣为名,一般只用在有深仇大恨的人身上,若是按照这个逻辑去想,南阳,你这丫头,可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呀。”
南阳也是一笑,“自然是了不得的人物,都想着让我肝肠寸断了,这中间的梁子,还真的是结大了。”
她不动声色的说着,医仙看的分明,心里更加不愿再来干涉这些事情。“既然没有人出事,病人也已经痊愈,再留下去,恐怕就有违我多年的心志了。”
他转身看向施以烟,依旧是那么仙风道骨,飘逸风流,“如此,就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他索性并不去看南阳,“与你相认本就坏了我这些年的本心,今日一别,你也珍重。”
他虽然没有看南阳,但这话,却的的确确是在和她说的。南阳早已想到了这个局面,只是苦笑一声,“皇叔……走好。”
事到如今,该说的已经说了,还有什么,值得他留下呢?她的皇叔,十几面前仍旧是那个风头无二的皇子,到了如今,只是一个随性漂泊的医者罢了。既然留不住,不如把自由给出。施以烟满怀诚恳,“如此,就不远送了。”
她话虽如此,当下却是行了一个大礼,“感激之情不胜言表,只望医仙,求的解脱,求的快活。”
医仙忍不住再多看了她一眼,眼里的笑意这才弥漫开来,似乎在那一刻,抛弃了俗世的担忧和皇室的尔虞我诈,他又变成了那个无所顾忌无所畏惧的圣手医仙。他轻轻一笑,“二少奶奶,真乃睿智之人。”
他挥了挥衣袖,大步踏了出去,似乎这一瞬间,举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留住他的脚步。他是医者,治病救人,来邵府一遭,救了人,也就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再多的,就是累赘。同样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施以烟甚至没有去相送,南阳公主甚至不曾再多说一句。因为再多的,便就真的成了累赘。说离别,离别多让人愁。但对于医仙而言,唯有离别,他才能解脱,在悬壶济世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