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烟轻轻一笑,手里的折扇慢慢打开,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醉醺阁的头牌,只是没想到,这贵阁的头牌,竟然是一个疯子?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一句话,说的老鸨面红耳赤。也是那赵家公子太过心急了,老鸨忍不住低头骂了一句。若是没出事之前,这柳弱薰的身价,又何止是千金?便是万金,都会有人来出。只不过,如今成了疯子……这身价自然也就跟着一落千丈。毕竟,有谁会花大价钱,来买一个疯子回家呢?想到这里,她又是生出几分怨气。若是那赵公子不是官宦人家,她又怎么能容得赵公子对弱薰不利?那柳弱薰,别看柔柔弱弱的,那可是她做梦都会笑醒的摇钱树呀!施以烟也不去看她的神色,只是嘴角噙着笑意,似乎是料定了那老鸨会松口。毕竟,如今整个咸阳城人尽皆知,柳弱薰成了一个疯子,有谁会无聊到买一个疯子回家呢?她就是笃定了这一点,这才肯来醉醺阁与这位老鸨交涉。只是看那老鸨的样子,似乎还是有些不愿意松手呀!施以烟心里想了想,容色淡定的摇着折扇,说不出的风流窃喜。没有人说话,便是小厮打扮的翠竹也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里时不时的露出几分鄙夷。就像是这做肉皮生意的,但凡是一个女子,都会极为厌恶。更别说,对这个老鸨有什么好脸色了。只是一纸卖身契。若是这公子能够从施府将人给带出来,那也就罢了。若是带不出来,和她醉醺阁也就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老鸨的心里这才有了一些平衡。如今要她去施府将人给带出来,怕是不可能了。就凭当日施家大公子的那铁青的表情,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焰来,老鸨就不敢上门去要人。再者说了,这柳弱薰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如今又疯了,趁早将卖身契卖了出去,还能赚一笔。想到柳弱薰身子尚好的时候,给她赚来的那些金钱。老鸨的心就又有些心疼了。若是没有这等子事情,那么她们醉醺阁依旧风风火火的。也不至于弄成如今这模样。想到这里,她又是一股怨念。若有可能,几乎就手刃那害她摇钱树的贼人。只是奈何这贼人是官宦人家。老鸨暗中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认命吧!只是觉得晦气的厉害。好端端的摇钱树成了赔钱货。不过一想起柳弱薰之前给她赚的那些金银,心情便又好了几分。“不知公子能够出到多少?需知道,再怎么说,这柳弱薰都是我醉醺阁的头牌,便是疯了,但那一副好身姿也是有不少人肖想的。”
听了这话,施以烟便只觉得恶心。好端端的清白女子,到头来却要被人给卖了。施以烟冷冷的望了她一眼,“此来本是游历,因多年前见过柳大姑娘一面,是以,便是为了这一面之缘也应该尽一些力。只不过,还望妈妈莫要太贪求了。”
她说话时,虽说是笑着的。但那神情,却是冷到了骨子里。老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明白过来,是气势被人压制住了。醉醺阁来来往往的也会有一些官老爷来此,但是,这十几年来,她还从来没见过,只是一眼,就让她生出畏惧感的人。“这……这……”她不由的开始揣测来人的身份,光看这一身的气度,绝好的相貌,冷若冰霜的气质,一时,她也拿捏不住,究竟该不该听从。施以烟轻轻一笑,消解了身上的冰霜,一时变得温暖起来。“此来也就不难为老鸨了,一千两,买醉醺阁的头牌,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