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人,却是忘记了恐惧。如果能够重来,他定然会不惜辛苦的让那明泽知道。书生急了,也是能够咬人的!明兰世家的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却是死活不肯进李家的家门,这下倒好,被李家这对师徒狠狠的削了面子,也是自作自受。明泽愤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里的怨恨几乎要化成实质一样飞出去。明家大长老作势要将他扶起,谁能想到,这明泽竟是狠狠的将人一推,“老东西,滚开!”
这样的行径,几乎是将他恶霸的名声坐实。也难怪出门被人揍,这样的人被揍了,实在是罪有应得。纳兰钟提昂到这话却是身子一颤,平素里他和这明泽走的近,是因为明泽的亲姐是宫里的荣贵人的。但怎么也没想到,这明泽得罪了李家,竟然迁怒到自家的长辈。明家大长老年纪大了,也没料会被自己的后辈狠狠一推。当时这情况说起来也是有着几分危机。纳兰钟最先反应过来,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直接以一种很是怪异的姿势倒在地上,做了大长老的人肉垫子。纳兰钟忍不住又是一阵哀嚎,心底里对于明泽的印象却是一落千丈,再怎么也不能对着长辈如此无礼!心下一想。此事,自己也是活该!竟然会觉得这明泽大有可为!现在看来,早早远离此人才能保得太平。纳兰家的人也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容易将自家的公子给扶起来,面上早就没了好脸色。纷纷怒视明泽。这明泽看来也是被柳自得气的癫狂了,“看什么看?你们一群老东西不敢得罪李家,我敢!我就不信了,他柳自得不过是李家的一个外人,真的能将我给弄死麽!”
纳兰钟终于从身体的疼痛里微微缓解,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从今日起,我纳兰钟和明泽公子割袍断义,从此再无任何往来!苍天为证!”
说着就是将衣袍的下摆给狠狠撕去,“走!”
纳兰家的人对此毫不意外,自家公子能够做到这个份上,显然也是明智之人,与明家的明泽相比纳兰家的长辈此时也是有些欣慰。然而最愤怒的却是明家的那些长辈们,看着自己养出来的后辈竟然这样大逆不道,气的也是说不出话来。明泽不愿在此地逗留,也亏了他身边还有着几个听话的小厮,靠着小厮的搀扶这才走开。这一出闹剧,到了此时这才结束。然而,明泽最后愤愤而走,却也只是另一个事件的开始。“明家公子当真这样说?”
施以烟眉眼里带着笑意,信手将棋子放在棋盘上。对面的李云华也是感觉有些好笑,“可不是,姐姐可是不知,昨日里那明泽是如何的一把将明家大长老给推开。”
施以烟笑了笑,“那样的人,明家的人留着便是祸端。”
“可不是,明泽这行为将那明家大长老给气的,据说回府就气的吃不下饭。姐姐是没见到,明家大长老那样健硕的身子骨,一日的光景竟也有些衰老。”
明泽,说起来,是明家大长老的这一脉,关系最为亲笃,想必平时也是更加尽心。被自己厚爱疼惜的后辈给伤害了,可这不是一拳一脚就能够解决的。施以烟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李云华索性将手里的白子随意的扔在棋盘上,一副要长谈的架势。“姐姐是不知道,那明兰世家的人一声不响的就跑到我李府门口负荆请罪,让人进门,却是死活不肯进来,摆明了要让人们看我李家如何欺辱他们。”
“这样的心思,爹是最清楚的,像以前,有多少人家跑来李家作妖,都是被爹轻而易举的给打发了。这明兰世家的人来之前也是不打听打听,李家何时受了欺负而不吱声的。”
李云华说着这些,正巧赶上翠竹将上好的茶给端了上来。施以烟笑意浅浅的看着她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心底更是开怀,面上的笑意越加的灿烂。她是最喜欢李云华喋喋不休的在她耳边说着话,不论是说着什么,这种感觉就非常好。在邵世安不在府里的时候,身旁能够不冷清,却也是托了李云华的福分。“爹和蠢书生也是不愿理会他们,对待上门来的狗,如果讲道理不听那就直接打回去。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爹说的。这话是他信奉了多年的信条,现在言传身教的传给了蠢书生。”
“嗯,这蠢书生看来也不是真的蠢,纳兰钟那货被爹一瞪眼直接就给吓尿了,被这书生一脚踹飞,也是快意!”
施以烟微微一笑,问道,“那纳兰钟被吓尿了竟然是真的?”
这话问出来,李云华也是忍不住一笑,“可不是麽?直接就给吓尿了当时好多人大概也是都看到了。”
李云华嘲笑人往往都有一个这样的习惯,若是她看不惯的人那就会狠狠的嘲笑,直到把人给嘲笑的无地自容巴不得回到娘胎里回炉重造。而她对于有可取之处的人,也只是嘲笑一两句倒也就罢了。施以烟见她微微一顿,便知道,这纳兰钟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之人。李云华将茶杯放下,沉吟道,“不过这纳兰钟却也不是明泽那样无药可救的人。明泽一把将明家大长老给推倒,还是这纳兰钟自动做了人肉垫子,这才免得出现意外。”
“再之后呢,纳兰钟割袍断义,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与明泽断交,这样的行为却也是可取的。”
李云华说这些话的时候,倒也是心平气和的。要知道,纳兰钟与明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十足的是将这位姑奶奶给得罪狠了。若不然,李延年的态度也不会那样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