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一声啼哭在施以烟的屋里响起。施以烟松了一口气,沉沉的睡去。念旧却是一惊,连忙拉了施以烟的手摇晃起来。“姑娘莫怕,夫人是累了!”
妇人看着念旧的样子,轻笑着,柔声说。“你们那太医的药什么时候吃,你赶紧去问问,你家夫人流血太多了,这么下去,也十分的凶险!”
妇人止了笑,郑重的对念旧说。念旧连忙派丫头去问。“我家夫人什么时候醒?”
念旧再问那妇人,她有好多话想对施以烟说,可施以烟孩子一生出来,都没看孩子一眼,就这么睡着了。“这我可不知道,你将这里好好收拾了,叫那太医来看看吧,我们老婆子只会帮着生孩子,你家夫人血流的多,身体太虚,只能叫太医给想想办法。”
妇人边洗着手,边说。待一切收拾好,念旧去找了那个要害施以烟的产婆。念旧在施以烟还在生产的时候,吩咐了将那产婆关起来,此刻念旧去,也不见她哭闹。丫头打开房门上的锁,念旧走了进去,那产婆正坐在桌前,脸煞白,显得人十分憔悴。“你家夫人和孩子,还好么?”
产婆开口,语气轻轻的说完便埋下头去,不好意思问似的。“你希望她们怎么样呢?”
念旧冷冷的说。听了这话,那妇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人只盼着夫人和小孩儿好,是小人做了孽,小人该死!”
产婆说着说着狠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你盼着他们好又对他们下死手,这不对吧?”
念旧仍旧冷冷的问她。那产婆,听念旧的话,只把头埋的低低的掉眼泪,丝毫都不言语。“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说,说了也许我会放过你!”
念旧说,她刚才恨不得将这老婆子千刀万剐,如今夫人公子都没有大碍,对这只知道哭的老婆子,她也心软了。“没……没……没有!”
产婆哽住眼泪,两个字,说的无比难受。“我们府里做事儿的可是你的女儿?,你这个样子,我们家该如何处置她?你要加害的,可是皇子的夫人和皇帝的孙儿!”
念旧将语气说的更为冷硬,这自不量力的老婆子,她能为她身后的人担多大事呢!“求夫人饶过我女儿!我说我说!”
产婆急忙跪下磕头,慌乱的说。“说!”
念旧喝道。“姑娘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天蒙蒙亮人都还没起的时候,几个黑衣服汉子,突然就冲到我家里来,什么话也不说,就绑了我一家老小!”
产婆回忆着,念旧不言语,看她一点点的说。“他们把我们关到黑屋子里,接着就有人将我带出去,问我是不是要给二皇子府上接生,我没敢认,但是他们很肯定,说我叫接生的时候弄点儿小意外,让那生孩子的女人死了。他们只等消息要是到时候,那人还活着,他便杀了我一家老小!”
说到这儿,产婆扶着桌子大哭。“你家里人还在他们手里?”
念旧皱着眉头问。那产婆只把一个瘦削的脑袋不住乱点。“夫人醒了找你!”
一个丫头敲着门探进头来,对着念旧说。“夫人”念旧走到施以烟床前,施以烟惨白着一张脸,嘴唇也不见血色,只把两只黑亮的大眼睁着。“念旧,我刚刚看到该子了!谢谢你,有你我才能看到他!”
施以烟探手出来要拉念旧,念旧连忙迎上去握住。“夫人说什么话!”
念旧也不觉流下泪来。“夫人,刚才那产婆,念旧把她扣下了,我刚刚去问,她说有人抓了她的家人来逼她对夫人不利!”
念旧赶紧把事情向施以烟说。“她家人还在那人手里?”
施以烟问念旧。“是!”
念旧说。“你先把她放了!”
念旧手一紧,施以烟轻笑了笑继续说:“你让那产婆说咱家里不放心她,还叫了产婆,人多没能下手!”
施以烟说,这京里非要施以烟命的人,不过就是几个深宅妇人,胆量有限,抓人不过是要挟,到如今,事情已经不可改变了,她们自然会将人放了。“你要那婆子千万别说我们已经发现了,你偷偷跟着那婆子,找出到底是谁要害我!”
施以烟说着,心里怒意大盛,争斗是难免的,却要连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简直是无耻之极。“念旧知道要怎么做,夫人只管养着身子!”
念旧决心一定将那人找出来,让她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