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凉风吹了进来,床帐轻轻晃动,邵世安与施以烟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屋里极静。屋外也不见了动静。良久,又脚步声传来,声音渐小。邵世安却急了,到此时,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南阳在他和施以烟之间挑拨,因为南阳的挑拨才让他愤怒的冲进施以烟房里,才让他差一点点就要铸成大错,不能叫南阳这么轻易就走了!邵世安心里只这一个念头,连忙松开施以烟,就要向外头冲去。“夫君!”
施以烟连忙叫住邵世安,手顺势就拉了邵世安的胳膊。邵世安坚决不留南阳在府里,怕是就因为会出现今天的场面,是自己主张留了南阳。家之邵世宁的事情,自己本来就说不清楚,事到如今,自己也不能全怪邵世安。此刻,邵世安出去,一但彻底激怒了南阳,却是对谁都没有好处。“烟儿!”
邵世安转过头来,仔细看施以烟,却见她脸上虽然还挂着泪水,但是先前狠绝的神情已经全然不见了。只觉心里一松。施以烟见邵世安如此模样倒是轻轻笑了笑,柔声开口:“外面如今很乱,就要到最关键时候了,这些杂事,你只管放心给我好了!”
施以烟带着丫头婆子去敲南阳门的时候,南阳正在收拾东西。看着突然出现的施以烟,南阳一时不知如何,只是停了手中动作。事情已经做了,做了便是做了,这么想的时候,南阳僵直着身子转了过来,直看着施以烟,面对施以烟,她下意识的仰了仰头。施以烟却是轻笑着开口:“我今天特来看看太子妃,前日姐姐刚搬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小子又离不开人,不曾过来问问,姐姐这里还缺什么没有?施以烟拾起步子,进了南阳房里。房间虽日久不曾住人,但帘幔纱帐都挂了新的,各式家具都如数添了上去,小院花草稍稍修剪,洒扫的干干净净,也有几分温馨,施以烟满意的笑了笑。这一笑,却叫南阳愈发坐立不安。自己整日用着施以烟的东西,事事叫施以烟费心,如今却还要恩将仇报,预谋叫施以烟夫妻不和。“我昨日得了匹冰丝软缎,正叫人替你做了薄垫,在这夏日,可能叫你睡个好觉!”
施以烟得意的笑,似是在跟南阳卖弄她新得的好东西。南阳见此,却是愣了,“莫非施以烟不曾发现是自己在弄鬼?”
看南阳狐疑,施以烟轻笑,就当自己不曾发现她的疑虑。继续说话。“姐姐既然住在这里,便只安心住着,有什么不随心,尽管开口!丫头婆子伺候不周,也尽管跟我说!”
“姐姐?”
施以烟盯着发愣的南阳,轻笑她魂不受舍的样子。南阳却是看不下去施以烟这副样子,若施以烟不知道自己正做着对不起她的事,她此刻如此对自己,南阳心里有愧。若施以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如此对待自己,南阳想想就觉得胆寒。南阳一脸凝重,直视着施以烟烟,此刻,她觉得自己必须将这些事挑明。“我与邵世平虽名义上是夫妻,但是不曾有过一丝感情!”
南阳说的认真,她也不明白为何要对施以烟说这个。施以烟看着南阳,仔细听她说话。南阳离开施以烟的目光看向别处,咬咬牙开口:“邵世宁和的事是我告诉邵世安的!”
施以烟表情却不见波动。南阳看施以烟如此松一口气,也庆幸自己开了口,继续说:“我确实有些对不住你的目的,但我不后悔,若以后还有事能叫我达到我的目的,我还是会做的!”
施以烟心里一惊,她看着南阳向自己投过来的坚定目光,那眼里还隐约带着泪光,突然就又想到原来时候,自己还是邵萧妻子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南阳是欢欢喜喜和邵世安做恩爱夫妻的,那个时候的南阳,是轻轻松松,不必用这样的卑鄙手段却还是所求不可得的。施以烟突然心虚起来,是自己叫南阳成了如今的样子,是自己抢了该属于南阳的一切,事到如今,自己又怎么可能将这一切还给南阳。施以烟心里一乱,既然理不清的就不再理会,只暗暗决心,日后能给南阳的,只要南阳要,她便给她。南阳见施以烟思索,只管痛快开口:“我想帮邵世安,我想在他身边帮他,今天这些我都坦白告诉你,你若看我不顺眼,你只管对付,我们之间争夺什么,坦坦荡荡便是!”
南阳的话语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