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越公司。池倾瞳一声不轻不重的呼了一口气才拿起手机,抬手亮屏时间已经晚上八点,离下班已经整整两个小时,而她也呆坐了两个小时。想到那晚商霆烨的强势索爱,她就纷乱如麻,意识模糊,惊魂未定,从五岁开始她就认识十岁的商霆烨。那天卿姨为了福利院能正常运转下去,挑了几个所谓漂亮的孩子表演节目“撑门面”,并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表现好才会有人愿意给福利院资助捐款,她那时还小似懂非懂只知道要听话,不然所有人都要流落街头食不果腹。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商霆烨,跟在商谨川与慕芸后面走过来,仍有些稚嫩的脸上却满是冷酷,不近人情的漠然距离感,小小年纪却透着天生的独裁领袖,高高在上,生人勿近。所有人都只敢往卿姨后面躲,也包括她,她当时亦是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关注,但许是所有人都在惊怯失慌中,她不知被谁莫名其妙推倒,正在吃痛中,一只手递了过来,声音随即冷然响起。“没事吧。”
声音很柔很冷,完全听不出喜怒,她咬着唇,有些幼态的紧张,甚至都不敢伸手,只是垂下眸不知所措,或许她是拒绝的。对方也不生气,更直接蹲下身,与她闪躲的眸色不同,他盯着她,眼神是她至今都无法忘掉甚至懂然的深邃,带着侵略性,后知后觉现在想来,她真的难以置信甚至匪夷所思那会是一个十岁孩子的眼神,让她惶惶。从那以后,福利院的资金再没有紧缺过,所有人都得到了最好的生活与学习的机会,尤其是她,虽然长在福利院,但却堪比富家千金的生活,也从宿舍变成了单人间,按她想法改造的房间,不管是她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她统统都不缺,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她也从刚开始的受宠若惊变成惴惴不安甚至惊弓之鸟,随着年龄越长大,懂得越多,越来越敏感甚至抗拒,仿佛她是被豢养在笼中等待长大“献祭”的金丝雀,她不再是她自己,越来越不是。甩开有些纷乱的思绪,简单收拾下东西,起身走出办公室,但无意一瞥见的人却让她有些吃惊,邢灲炀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有恃无恐的狂妄,见到她出来,唇角扬起几分痞性的弧度。“大领导这是加完班准备下班了?”
声音调侃,脚也放回地面,站起身,朝她走过来,却并没有靠近。见人闲散的靠着办公桌倚站着,池倾瞳冷了分眸色。“有事?”
单刀直入,并不想浪费唇舌。邢灲炀难得敛起几分不羁的表情,正起身,上前直接拽过她的手臂,但也可想而知被毫不犹豫的甩开,见她沉着眉,意料之中。“我饿了,边吃边说。”
“如果是因为明天商会的事情,我对你的要求之前已经说过,不迟到不乱说话,邢公子安静的当个美男子即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想我跟邢公子之间也没有需要坐下吃饭慢慢谈的私人事情。”
公私分明。“你对人都是这副拒人于三千里外的傲慢,成天这样似笑非笑冷漠的端着,不累吗?”
一点也不意外她的正经八百。“对于邢公子而言,从小到大遇到的都是些阿谀奉承的讨好,众星捧月,就算遇到的坏人可能也只是那些同你争风吃醋争强好胜,无论大少爷你怎么凶神恶煞或者闯祸闹事都有京城最专业的法务团队替你排忧解难,你自然也没有绝大多数人的烦恼与难处,更不会懂那些人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就要拼尽全力身不由己。”
“你怎么那么喜欢说教,成天摆谱咬文嚼字也不嫌累。”
讪笑。“那叫人情世故,如果我池倾瞳要有邢董那样的爹,我也不用那么累了。”
“你很想嫁入豪门吗?”
想到商霆烨,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问道,掩藏一分探究。池倾瞳敛起瞳色,恢复平常清冷模样,“与你无关。”
“呵,我也就是顺口那么一问。”
“~~”她没有再接话,而是迈步直接离开办公区域,显然谈话也到此为止。邢灲炀见状,好看的眉头上挑一分,快两步追上,并夺过对方的公事包,见她投过来的质疑目光,他难得假假的陪笑,皮笑肉不笑,让人有些忍俊不禁。见人已经站在电梯门口对自己挑眉弄眼示意她跟上,他已经按住电梯门,池倾瞳也不知这大少爷什么时候转的性,会这么好心?迈步。电梯内,透过电梯内金属反光,她更察觉到对方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她顿时更一头雾水,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管是什么她都没心思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