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比赛,姜行梦是硬着头皮参加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擅长医术,但真到了比赛,发现考的题目都很基础,偶尔有几道超纲的,对手也答不上来。 最后,姜行梦竟然取得了第四的成绩,前三名都是医修世家出身,姜行梦输得也不算冤枉。 更何况,第四名也不算差了。 当这一天的比赛落幕时,姜行梦算过了,她的积分应当是筑基期的前两名,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 啊,那个跟她争第一名位置的,这几天正在狂炫米饭:) 当晚,姜行梦和姜辞住的一间房,兄妹俩坐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 姜行梦道:“皇兄,我听丘师兄说,你平日里在宗门总是不好好练剑。”姜辞微微一笑,看向姜行梦:“……好巧,我也听南师兄说,你在宗门里几乎就没练过剑。”
姜行梦心里一梗,而后语重心长地看着姜辞,无奈道:“皇兄啊,我才十二岁,整个人加起来还没剑的一半重,更别说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真叫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剑吧?”
姜辞好笑地看着她:“你总有找不完的借口,从前在太学也是如此。”
姜行梦“哎呀”一声,不满地捶打了一下姜辞:“少说几句吧,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呀!”
兄妹俩小声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子时。 姜行梦心里还念着花晴柔写文的进度,对姜辞道:“皇兄早些睡吧,我等会儿就来。这会儿得跟好姐妹通一个语音通讯就来。”
姜辞摇摇头:“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你我都年纪不小了,哪怕是兄妹,也不应当同睡。等会儿眠眠还是回你那边睡吧。”
姜行梦有些不高兴:“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你……” 姜辞无奈叹气:“……那你睡床,我睡小榻就好。”
姜行梦这才勉强同意了,而后看着姜辞睡下,替他盖好了被子,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向花晴柔询问进度。 花晴柔没睡,正在挑灯夜战:“姜师妹?有什么事吗?我很忙呢。”
姜行梦柔声道:“花师姐也别太累了……我就来问问。洛止山和徐临天的那个话本册子,你写得如何了?”
花晴柔笑了一声,道:“还差最后一回,就写好了。再给我一个时辰就好。”
姜行梦好奇问道:“一回是多少字?”
花晴柔大致算了算,道:“大概是一万字。”
一个时辰就是两小时。 两小时一万字……姜行梦瞳孔地震,花师姐竟然是个隐藏的触手怪! 花晴柔没听见姜行梦的声音,有些疑惑:“姜师妹,你怎么不说话了?”
姜行梦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颤颤巍巍:“花师姐,下回我三师兄再罚我抄书,您能帮我么?”
花晴柔“噗嗤”一下笑了:“你该不会总是老实地一个字一个字抄写吧?我同你说,仙缘镇每月十五有一个隐秘的市场,其中有一个符修,会卖一种贴在笔杆子上、注入灵力、就能让笔写出自己脑子里所想东西的符箓,也不贵,一块上品灵石十张,一张能坚持写五千字左右。”
姜行梦听得一愣一愣的,心生向往:“花师姐,下回带我去见见世面呗?”
花晴柔爽快地答应下来:“自然是没问题。书册我明早给你,书名你来拟定,我先继续去写了。”
姜行梦乖巧说“好”,而后道了晚安,便又蹑手蹑脚地回了房。 却没想到,她看见了房间内一闪而过的亮光,以及眼睫毛还在微微颤动的姜辞。 姜行梦:“……” 皇兄这样子,像极了21世纪她在应付查寝阿姨时,收手机的速度。 姜行梦顿时气笑了,盯着装睡的姜辞,道:“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我看皇兄分明是想背着我玩儿传讯牌!”
姜辞迫于压力,睁开了眼睛,讪讪地笑了笑:“眠眠,太聪明了可不好。”
姜行梦抽了抽嘴角:“你要玩儿,只管光明正大地玩儿就好,我又不会阻止你。”
姜辞怀疑地看着她:“真的吗?我不信。”
姜行梦:“……” 她无语了一下,而后躺在了床上,也拿出了传讯牌,开始点点点。 片刻后,姜辞受不了了:“……眠眠,你该睡了。”
姜行梦眨眨眼:“皇兄在说什么鬼话?睡个屁,起来嗨啊!”
姜辞:“……” 他是说皇妹怎么没发脾气,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姜辞硬着头皮,道:“眠眠,我错了,你赶紧睡吧。”
姜行梦盯着传讯牌,聚精会神:“不,我要向皇兄学习,挑灯夜读!”
姜辞:“……?”
不是,你醒醒啊,挑灯夜读不是这么用的!!! 姜辞没辙了,只能道出实情:“我真不是在玩儿……我是在灵台上问人话,请大家帮我想想送你什么东西合适。”
姜行梦停下了点传讯牌的动作,看向姜辞。 姜辞无奈笑了笑,道:“来了修真界,我身无分文,实在是没办法给皇妹像从前那样的礼物了。”
姜行梦感动极了:“没关系的,我都说了,只要你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就好。”
姜辞抿了抿唇:“你别管,反正我得给你准备个好的礼物。”
姜行梦又劝了几句,劝不动,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但还是再三叮嘱:“你在清明派当弟子不容易,可别再抛费钱财了。”
姜辞一口答应下来,而后对姜行梦道:“好了,你快睡吧。”
顿了顿,他道:“明日你有实践比赛,得早些睡,养足了精气神才好。”
…… 第二日是一个晴天,春日温暖,春风和煦,姜行梦深呼吸了一下,只觉得身心都得到了升华。 她踏出了院门,刚准备往广场走,就遇上了徘徊在院子门前的丘千雪。 姜行梦有些好奇:“丘师兄,你这么早在这儿候着做什么?不去参加比赛么?”
丘千雪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而后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道:“那日你给我的书——叫《兄弟》的那本,是哪儿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