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平台纵横各九十九丈,静静悬浮在云海上空。
镇天门坐落其上,巍峨如山。 庞越扛着身上的压力,健步如飞,朝着门内走去。 越是靠近镇天门,他就感觉身上的压力越大。 他双腿肌肉鼓胀,脚步沉重,逐步靠近门前。 继而,一步迈过! 进入镇天门,就觉眼前光华一闪,身前低空之中,多了一团灵光。 云海滔滔,白玉平台依旧。 身后雄伟的镇天门静静矗立。 那团灵光之中,金光闪烁,一道符箓游走不定。 庞越伸手一抓,便将灵光摄入手中。 定睛一看,却是一道金光灿灿的符箓! “纵地金光符……” 此符在修真界颇为常见,炼制之法广为流传,但凡是金丹修士,都能炼制。 此符只有一个妙用,那就是激发之后,可化作一道金光携带修士飞遁,可在瞬间前往万里之外,是逃遁求生之至宝。 当年,风魔殿孟子涛手里,就有这么一道符箓。 眼前这道纵地金光符,是一道二阶符箓,品阶中等,要比孟子涛那道,高了一筹。 庞越收起符箓,环视四周,再无其他宝物。 “好在没有走空。”庞越轻笑一声,腾空飞起。 门后没有任何无形压力…… 此次进入仙府的十人,尽皆分散开来。 茫茫云海之上,只有九十九座镇天门。 而仙府每次开启的时间,却是有限的很,仅有十二天! 要想在十二天内,找到那座藏有六阶符箓大日真火符的镇天门,只能凭运气一一探索了。 …… 半天之后。 庞越化作一溜火光,飞过云海上空。 远远地,他就看到一座镇天门悬于天际。 而那座白玉平台之上,似乎还有修士的气息。 转眼。 不旋踵,他飞临镇天门上空。 就见一位太清宗长老,浑身剑光缭绕,正缓步行走在平台之上。 此人下颌留着短髯,浑身滚胖如球,将法衣高高撑起。 看其身上气息,显然也是兼修了炼体功法。 可见太清宗此番派出来的五名金丹大修,都是有备而来。 他身体周围,一道翠绿剑光缭绕,咻咻有声,为他抵抗和分解压力。 见到庞越到来,他笑眯眯地抬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不禁加快了脚步。 庞越并未急着落在石台之上,而是绕着这座镇天门盘旋了一圈。 他特意到门后看了一眼,以这种状态之下,门后并无任何宝物。 末了。 他按落遁光,刚刚进入白玉平台上方,就被一股柔和却难以抵抗的力量,“推”到了玉台边缘。 无形的重力压下,庞越眉头不由地微微皱起。 这座玉台上的压力,比他遇到的第一座,大了许多。 难怪那太清宗的长老,步履缓慢。 他低喝一声,浑身肌肉微微膨胀,提升骤然拔高至一丈左右,大步朝镇天门走去。 太清宗长老转头一看,见庞越比自己的速度快了许多,急忙双手掐诀,身上灵光汹涌澎湃,身外剑光疾飞,不惜损耗法力,进一步加快了速度。 只见他越是靠近镇天门,身形竟缓缓变小起来。 好像被那无形的压力,给深深地压缩了。 庞越亦有此感。 越是靠近镇天门,身上的压力就越大,脚步也越发沉重,好像背上扛着一座山在行走。 但他的体型,却没有被压缩变小。 等到他走到太清宗长老旁边时,这位老者已经变成了一米多高的“侏儒”。 而庞越,依旧保持了一丈身高,赫然是老者的三倍。 两人站在一起,一大一小,庞越低头俯瞰,老者仰首抬望。 此刻两人距离镇天门,不过区区十几步的距离。 “道友好功法……但你可知先来后到的道理?此地已被老夫占了,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寻找机缘罢!”
老者脸上笑容不变,但语气却颇为不善。 庞越不理会老者,举步超过老者,回头笑道:“道友此言差矣,宝物有德者居之,道友尚未德宝,何谈先来后到。对那宝物而言,应是谁先进门,谁便是先到。”
“歪理。”
老者停下脚步,摇了摇头。 过了片刻,眼看庞越就要走进镇天门,他忽而喝道:“道友想夺本座机缘,应当先问问某手中的飞剑答不答应罢!”
音落。 一抹剑光疾飞,顷刻间斩至庞越后心。 玉台之上,似乎只对修士肉身有所限制,对飞剑神通,并无影响。 庞越站在门前,身上压力本就极重,此刻被这道奇快无比的剑光袭击,哪有躲闪的余地。 只听“铮”的一声,飞剑斩在庞越身上,激起一片紫金光芒。 老者神色一怔。 他这一剑,便是有一座千丈山峰,也足以斩开了,但眼前这人…… 庞越缓缓转身,饶有兴致地看着老者,呲牙笑道:“道友想杀我?”
“背后偷袭,可不是玄门正道的作风!”
老者缓步向后退去,哂笑道:“老夫修道至今,靠的可不是什么作风。”
庞越脸上笑意更浓。 就听他说道:“也怪我,第一次做玄门修士,没甚经验,不是被偷袭就是被算计……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老者身上剑意升腾,金丹五转的修为彻底放开。 他嘿然道:“小友不过金丹二转,也想威胁老夫?”
他身前浮现出一口山河簋来,一道身影自簋内飞出,长笑道:“不是威胁,而是让道友明白一个做人的道理。”
那人影高俊洒脱,现身之后,伴随着一道钟声响起,暗金光纹顿时在空中弥漫开来。 时光凝滞。 老者,包括那玉台上的无形压力,都被凝固在某一刻内。 高俊人影在老者骇然不解的目光中,悠然走到他身前,伸手按在他头顶。 “不作死,就不会死……你知道么?”
音落。 浓烈的黑雾涌现,眨眼就将老者包围。 无声无息。 几个呼吸之后。 黑雾散去。 高俊身影返回山河簋中。 老者面色古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嘿嘿笑道:“这个老色痞,竟然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 “玄门正宗,何时变得这么乱了?”
“不过……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