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的手悄悄搭上她的肩,若有若无的揉捏着,这样脆弱又不堪一击,却又这样好看惹人心怜,项逐元手掌,一点点摩擦着她的肩骨…… “她会不知道你这里不能进人,为什么绕了一圈后特意敲门,她看到了什么?”
项心慈顺着系好的腰带,抱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口,将脸埋进去。 项逐元抚摸她肩骨的手,顿时不受控制的捏住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任由感觉蔓延。 项心慈松开口,目光澄澈又迷惘:“她有问题吧……” 项逐元手放在屏风上,喘着气:“什么……” 项心慈看着他,他眼中平日坚定的光此刻有些涣散,像酿造的有些久,从来没有出窖的名酒,散发着几乎要溢出来的迷香。 项心慈突然解他的腰带,整个人跪下—— 项逐元瞬间将她拎起来!眼中火光大盛!气的! 项心慈吓的赶紧讨饶:“我错了!啊,逗你玩的,真的逗你的——别扔我……”小鹿般的眼睛眨一眨,无辜又可怜:“那也要怪你太好看了嘛……”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出去。”
好吧,凶什么:“那……我在外面等你哦。”
项心慈走了一半又突然转身:“项逐元,你上面不好吃——太硬,硌牙了——啊!善行!救命!你主子要杀我!”
…… 项心慈吃完晚饭,哼着小调慢慢往回走,想到大哥吃饭都没吃安稳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放松放松吗,项逐元这两天太压抑了。 葳蕤院大门打开。 庄姑姑、孟姑姑顿时笑的像朵花一样:“小姐笑的这么开心,是有高兴的事吗?”
“看项逐元挂脸算不算。”
“算,算,小姐说算就算。”
只有您觉得世子臭脸好看,她们可是会死人的:“小姐,小路在里面等您呢。”
“孟姑,那是猛虎。”
怎么能凭第一印象就觉得他可怜,还取了那么个昵称。 “是。”
项心慈看过去:“怎么过来了?”
她回来后不是就走了。 狄路没有拐弯抹角,他也是刚听说:“明大人受伤了,伤的很重。”
“你说什么!”
项心慈突然抬头!神色紧张,一连串始料未及的过往从前、现在未来,冲击的她脸色苍白,恨意—— “和鹰击执行任务的时,从马上摔了下来。”
项心慈本不受控制的思绪突然卡壳:“等等,你说从哪?”
她觉得有些觉得不对劲,哪不对劲一时又想不出来。 “马上?”
有什么问题? 自然有问题,鱼还有淹死的?她刚才竟然觉得他会受伤才有问题!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听,怎么逻辑不顺,明西洛如果会掉下来?她吃饭岂不是要噎死:“怎么知道的?”
“今天回东文街那边,兄弟们说的,明大人伤的很重,太医一直聚在那边,傍晚才算。”
应该伤的不轻。 项心慈彻底冷静下来,若有所思,明西洛这个人吧……做事必有意义,每一步必有所图,他如果愿意让你看到,证明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他不愿意让你看到,就是所有涉及让他不痛快的人都要死。 眦睚必报的一个人,他病了,这个病能说的就多了,比如他要修养,修养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撂挑子不干,顺理成章,她上哪找第二个明西洛。 就算有人接手了他的工作,谁又能像他一样让她放心、效率惊人。 人家明大人文能压的住官员,武能做的了爪牙,有能耐拿乔。 项心慈退出大厅,接过秦姑姑手里的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走,去看活祖宗去。”
秦姑姑追几步,没打到,小心让老爷听见,问您谁是祖宗:“小路,照看好小姐。”
“是。”
…… 东文街内。 项心慈一身水绿色的灯笼长裙,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睡了的人呢。 多雨端了茶进来,放在七小姐手边,声音很轻:“大人刚喝了药已……” 项心慈示意他不用说,她知道,看的见,这是不高兴了,让自己等。 等就是了,项心慈帮他盖盖被子,没有掀开看看真假,他既然敢躺在这里,定然是真摔,这点魄力都没有,也就不是明西洛。 项心慈看着床上的他,叹口气,看着看着又有些心疼,手隔着被子搭在他的手上,到底不舍得他受伤。 多雨从房间出来,看到门口的狄路。 两人同时颔首,又同时离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树梢的月影缓缓换了方向,夜幕下万籁寂静,宵禁森严。 明西洛被疼痛刺的醒来,便看到床边有人握着他的手,趴在床上睡着了。 白玉无瑕的侧脸透着微弱的烛火仿佛染上了一层迷离的光,越发好看沉静。 明西洛腿上的伤仿佛一瞬间都不疼了,他静静的躺着,感受着一刻的宁静,她来了,她还是担心他。 明西洛隔着被子,试着攥一下她放在背上的手。 项心慈心里记挂着床上的人,他一动,她便醒了,身体太过年轻,半夜醒来还带着睡眠不够的傻气。 明西洛松开手,眼中的痴迷已经散去,是无关紧要人的客气。 项心慈揉揉眼,声音柔软娇媚,带着起床前不设防的娇气:“你醒了?需要喝药吗?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喝水?”
明西洛移开目光,眼底的光彻底散去,只有陌生的疏离!她——不见棺材不掉泪,可怜补得,更怜惜不的:“麻烦你帮我叫多雨进来……”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吃力,却非常清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