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本》一书记载它有通经活络、行血化瘀的疗效,所以也用在膏药中,防治风湿骨病。”
林无竞看着手里的小药瓶,都是可查证的药效,这么说这位药真没问题了?是他和夫人多心?还是他们过于谨慎? 说不定暗处的人只是用此药探路,想冲击药材市场,为以后牟利做准备,那问题便降到利益层面,不涉及国务纷争。 林无竞放下药膏,敢刚要说大家继续吃,突然一只没说话的孟太医开口了:“若说起来,这味药草确实还有一个作用。”
林无竞顿时看过去:“什么作用?”
众人也看过去,未曾记载在《草本》里的作用?但说话的是孟太医,似乎又有点可信度,因为他来自原疆,多祝医的地方,也出过一些神神道道的大能,但因为他们那里医道不分家,看起来很像骗子。 又因为出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圣主’后,被历代朝廷剿灭多次,确实有可能知道一些像骗术一样的偏门东西。 孟太医道:“引气,却不是平衡药物间的药理,而是激发人的恶极,可因为药效低,也不实用,即便制毒也没有提到他,便没什么提起划虫草这个功用,但是我曾经在一本玄书看到过一点,不确定是不是真,写书的夸大了所有药材的作用,其中就有这味划虫草,好像是说,伴之瘟点燃,可以让瘟气四散,但没有确凿证据,应该只是乱写。”
孟太医没研究过,他虽然看过很多原疆不入流的药记载,但太过遥远,不可信,他也见周太医说的一本正经,林统领又反复问,觉得有问题,才提,但他自己都不太信,因为谁也没有验证过,那些骗子一样的教派死不知几百年了。 林无竞心中一震:瘟疫。 “孟太医严重,灰艾覆盖一切,岂有划冲草什么事,再说,我们这里不产这东西。”
“别说,有可能,划虫草这名词就奇怪,谁知道是什么虫子,说不定就是原疆瘴气之地的虫子,不过,这东西很少用,不成规模种植,产量很低,不用在意。相比与它活血更容易出事,你们吃着,我不放心我去看看我药匣子里的线行草。”
“我也去。”
林无竞尽量稳住心里的担忧,将米酒送入口中…… “林统领那是老夫……的酒……” …… 雅棠殿后花园的血气还未曾散去,申德见林统领回来,急忙凑上去:“林统领怎么现在才回来,太子殿下摔坏了帝安公主的水晶钟。”
暗潮涌现吗!太子、公主,不是一个爹,以后这样的小冲突多如牛毛,处理不好就是大事! 皇上和夫人关系好还说一些,无非就是皇上偏心一些公主,夫人也不会说什么。 但现在皇上和夫人关系——破裂,那可就扑所迷离了,以后公主和太子打架了、吵架了、冲突了,他们站哪边,站错了皇上会不会不高兴;站歪了,夫人会不会不高兴:“您看多大的事。”
申德觉得过几年挨板子的就会是他们。 林无竞见鬼的看着他,他有急事,申德拦着他说什么:“说完了。”
申德看着林统领不以为然的神色,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还不够言重?而且林统领身为公主和太子的……为难的地方只会更多。 比如一会对上夫人,该向着谁?该怎么处理?怎么平复夫人心里的不悦,以后两位殿下打架了,林统领怎么办? 竟然好像……不怎么在乎…… 申德看着林统领越来越不耐烦的神色,退后一步:“属下逾越。”
林无竞直接走了过去。 申德茫然的看着走远的林统领:膨胀了? …… 项心慈本来都睡下了,又突然坐了起来,长发如上好的绸缎落在深紫色提花床铺上:“扬瘟的作用?”
“对。”
项心慈有点茫然,完全是她盲区,她一点都不了解,但不代表她听不出事情严重性。 项心慈可不想生活在……“你,去把这件事禀告皇上,快去,”这件已超出她能力范围,单是想想就她浑身难受,万一——她以后怎么出门?怎么看戏?“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太子和公主……” “能有什么事?”
林无竞确定夫人没有为那件事烦心,心里也惦记着划虫草另一种功效,恭手:“是。”
…… 宣德殿内本浑浊的烛光瞬间大亮。 不当值已经准备睡下的长安早已穿戴整齐,带着人去各院落低调的敲响了几位大人的门。 片刻功夫,宣德殿内已经站满了皇上名单上的人。 宣办处大臣跪在大殿内,一问三不知,频频喊冤。 项章皱眉,药草采购出问题了?谁吃出问题了? 延古刚刚搜城回来,这里不是梁都成,宝珠山庄内储存的药材不多,搜索起来容易,加上突击检查,应该会是真实数据。 延古一身绒甲匆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太医院不当值的三位太医:“参见皇——” 明西洛坐在主位上:“起来,说说结果。”
周太医额头都是汗:“回……回皇上,微臣与几位大人一同熬煮了延统领带回来的线行草,均不是真品。”
“微臣查了宫中储备,除了入金库的线行草药草是真品,其余都是划行草……”孟太医越说声音越小,想到自己说的另一个划虫草药效便背脊发凉,梁国围绕帝怎么出现了如此多划虫草,超出常理即为妖,这根本不正常! 明西洛脸色难看。 长安匆匆进来:“皇上,容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
容度刚刚抵达宝郡城还没有落脚便受到传唤,仿佛皇上没事就盯着他行踪一般。 容度面上丝毫不显:“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两年海上事务你们交给了谁家?”
明西洛不至于不相信容家忠心,他们要的是远征海舰势力,与前朝相当于利益交换,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不至于与他撕破脸。 容度看眼在场所有人,心中料想海上应该出事了。 项章对这位前侄女婿印象深刻,但现在不是想侄女闲事的时候,现在明显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