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消息传了出来,郑浮笙就等着蔓儿问自己,哪知道,事情都发生两、三天了,也没见蔓儿开口,郑浮笙就有些纳闷,是不是院子清理得太干净了,蔓儿一点儿也收不到外面的消息了?这可不行,做为一府的当家主母,对外面的消息不灵敏,那对事情做出反应的速度就会很慢,这会很影响她对事情的判断力,从而导致府里跟外面脱解,别人家的府也就算了,蔓儿的聪明脑瓜子,如果不用就太可惜了,何况她以后要坐的位置,也决定了她必须得对政事敏感。“蔓儿,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
这一天,郑浮笙终于憋不住了,帮蔓儿掖好身后的被角,自己在前边把人搂住,让蔓儿整个人都窝在自己怀里,然后开始审问。在他这话一问出口的时候,他就明显地感觉到了蔓儿心里的想法了,“所以你就憋着不问我?”
原来蔓儿是担心她如果问了,万一事情是自己做的,那让别人听去可就了不得了。宁小蔓点了点头,她对于这件事情,是真的很小心,因为在她的心里,这件十有八、九就是郑浮笙做的了,所以,问和不问,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分别,宁小蔓期待的,也不过就是后果,至于过程,她既然帮不上忙,也就不必过问得太详细。“我要说事情不是我做的,你相不相信?”
郑浮笙这句话,成功地把宁小蔓的注意力给勾住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郑浮笙,弄得郑浮笙的心里痒得不行,忍了又忍,还是把嘴唇凑过去,亲了一口。“真的不是你做的?”
宁小蔓用身体感受着郑浮笙,发现他并没有撒谎,这可让她感觉到有些奇怪了,“真的是巧合吗?在你查真相,想办法的时候,他就自己做了蠢事?”
宁小蔓怎么想也觉得没有这个可能,五皇子既然想要动手,肯定就是布置周全了的,就像上次用惊着的以来撞自家的马车,怎么也让你找不出可疑来,如果不是浮笙发现了他陷在巷子口,并立刻就让人跟了上去,怎么可能抓得到是他呢。要说这样的人,能莽撞地就这么一头撞进二皇子府,让人给逮着,宁小蔓是打死了不相信的,里面肯定有郑浮笙的影子,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的,宁小蔓还真有点儿好奇了。“当然不能,老五精着呢,不然也不能两个月了才成事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急,要是不把他治这么一把,我怎么可能甘心,当初你刚进宫里,被皇后坑的那一回,现在想来,后面肯定也有他们的手笔,所以,我才不会放过他呢。”
“就是啊,所以你说你没插手,我才不相信呢。”
宁小蔓用小手揪着郑浮笙的里衣的领口,一下一下地揪得郑浮笙的心都开始长草了。“蔓儿,你别撩我啊,我这可不一定把持得住。”
郑浮笙搂着蔓儿的手,已经有下滑的趋势,吓得蔓儿赶紧住了手,“你至于么你,我只是揪了你衣领,连肉都没碰着,你故意的吧?”
“就这样才撩人呢,蔓儿——”郑浮笙喊蔓儿的声音,都七捌十八弯的了,把个宁小蔓吓得,立刻后撤半米,两人之间拉开了老大的距离。看到蔓儿真的吓着,郑浮笙赶紧把人拉到怀里抱着,摸着后背安抚着,“蔓儿,你别怕,我就是说说,没有得到大夫的允许,我是不会乱来的。”
这是什么话,难道说大夫同意了,就可以乱来了?宁小蔓立刻更郁闷了。感觉到蔓儿的僵硬,郑浮笙也不敢再招她了,把人换紧,开始说正事,“这个事吧,说起来也挺简单的,都是贪念惹的祸,人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总觉得自己是最有希望的,别人都是配搭。”
“自信是好事儿,但盲目的自信就是没脑子了,这次的事儿,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看他还敢不敢没事儿就找人茬了,竟然敢找人撞你的马车,这脑子里塞猪草了吧。”
郑浮笙的话,彻底地把宁小蔓给逗乐了,“不待你这么骂人的啊,你应该说脑子里塞豆饼了,转不过弯来。”
豆饼可是喂马的粮食,宁小蔓这话一出口,把自己都乐得说不出话来了。“哼,豆饼我可不舍得塞他脑子里,穷人家还能当饭吃呢,给他浪费了。”
郑浮笙放狠话,可是半点儿不犹豫,他现在是半点儿也瞧不上老五,敢对蔓儿下重手,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做了不想担着,想得美。“浮笙,你别竟说些没用的,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宁小蔓着急想知道,怎么这事是郑浮笙惹的,偏偏又和他没关系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其实事情很简单,老五现在就是觉得他才是最有可能继续父皇之位的人,所以,别的人无论做什么,他都是看不顺眼的,觉得只有他自己做得事情才对,别人做什么都是错,你没发现么,老五现在正满世界地在抓别人的错处。”
“就边皇后的错处他都要抓,当初皇后给你下药,要不是他,这事儿还翻不出来呢,都是他在搅和,但前几次事儿,他还真是搅和完了就看热闹,所以他就更自信,他是对的,别人是错的。”
“而这一次,我就利用了他的这个心理,他成功了太多次,心里肯定会轻敌的,觉得事情一直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就偏偏给他下了一个套,让他踩了进去,想拔出脚来,那就先带出一脚泥再说吧。”
宁小蔓被郑浮笙说得心痒痒的,伸出手去挠他,“让你说个事儿,怎么这么费劲儿呢,快说快说,不然,撵你去书房睡。”
郑浮笙被蔓儿抓得心痒难耐,却还得忍着,忍不住叹口气,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你真舍得让我一个人孤枕难眠啊,没你在旁边守着我,我会睡不着的。”
郑浮笙拿出了自己撒娇的攻势,宁小蔓立刻被自己起来的这一身鸡皮疙瘩给打败了。“你说正事,说正事,怎么就变话痨了呢。”
宁小蔓都有些后悔都会他说话了,想着他从前一天到晚也不说一句话,那个时候多安静,哪像现在这么聒噪。“蔓儿,不许这么想我,我那时候是想说说不出呢,你这么想我会难过的。”
宁小蔓也就是那么随便一想,哪能真就喜欢郑浮笙说不出话来了,现在被他感知到心思,立刻就后悔不迭,这并不是她的真实想法,只是一时的激愤而已。“浮笙,浮笙,你别生气,我就是着急听你说五皇子的事儿么,这不是着急了么,不是真的嫌弃你。”
郑浮笙当然知道宁小蔓不是真的嫌弃他,也不会嫌弃他的。“我这次设的圈套其实挺低级的,也就是找了个机会,让五皇弟知道,二皇兄的手下,拿到了一份投靠太子的大臣名单,听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潜入了太子府拿到的,毕竟,太子府是在皇宫里,能到那里拿的,肯定是非同小可的物件了。”
“当然,之前也是有很多铺垫的,首先是朝堂之上,有些大臣在为太子说好话了,因为太子的伤已经好了,但父皇还没让他上朝理政,这就有些不寻常了,所以太子一脉的大臣,有些已经开始在边鼓,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在朝堂上越来越多的大臣们附议这个请求的时候,我才把消息放出去,这人过程也用了不短的时间呢,大概有一个月,都在做铺垫,然后才让五皇弟听到了一点儿的风声。”
“但也只是风声而已,让他不能确认,当时安排传话的时候,这话就传得半隐半露,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神秘,就越是当真了,把手底下的人全面开花的散了出去,想要查查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然后在无意之间,就发现二皇兄往皇宫里走了两趟,至于这两趟,还真不是我用法子勾引的,我虽然也准备了一手,但还没等用呢,他就进宫了,后来查到,还真是太子邀的他,这就是天助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了。”
郑浮笙有些小得意,“其实,太子邀二皇兄进宫,不过就是两人商量着,怎么能重新获得父皇的重视,毕竟,两人现在同病相怜。”
我就在二皇子出宫当天,派人穿着夜行衣,潜进了二皇兄的府里,结果五皇弟的人跟着就潜进了府,你说这个机会我能不抓住么,自然是贼喊捉贼,把五皇弟的人给逮了,很容易就把五皇弟给揪了出来,父皇就火大了,然后就这样了。“那你派的人呢,没有被抓住?”
宁小蔓还是很紧张,毕竟这事涉及到自家,她还有点儿懵,不是说没把柄么,“哪有派去的人呢,都是二皇兄自己府里的。”
宁小蔓瞪着郑浮笙好半天,然后弯起了嘴角,原来如此,这一手玩儿的漂亮,大大的超出了宁小蔓的想象,还真应了现代那句广告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的。“浮笙,你真棒,你这脑子里装的,可真是些让人想不到的东西,那些人确实是不如你的,所以,你别急,咱们慢慢来,总有一天让他们知道,你才是最强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