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贵便问温三寿:“如今那人参在哪里?”
“在凤塘镇呢。”
温三寿便说道:“就是我之前待的那个镇子,我之前拜托照顾林家闺女的那个小子,今天跟我说,他手里有一株五十年份的人参,听说咱们这边在找人参,就说要把人参寄过来,不过,我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就先来问问。”
温大贵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忙就说道:“不能就这么寄过来,咱们得出钱买才可以,不过,还是先要让贺大夫看看适不适合入药。”
温三寿忙点头称是。 温大贵皱着眉来回走了两圈儿,便对温三寿说道:“这样,你看看能不能让纺织厂那边找个由头,让那个小子来京市出差,顺便将人参带过来,实在是贺大夫这边走不开。”
“行,我跟纺织厂那边打个招呼。”
温三寿就点了点头,虽然他从厂子里退下来了,但人情还在,这件事情就是打个招呼的问题。
随即,温三寿便给京市纺织厂那边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安排好,又给孔长浩去了个电话,让他准备好东西,准备来京市出差,顺便将那支人参带上。 孔长浩这边接到温三寿的电话,当天晚上就让赵红帮他收拾好了行李,果然,第二天就收到了去京市出差的通知。 就在孔长浩拿着行李登上去往京市的火车时,一对老人家在村里人的陪同下,坐着牛车往凤塘镇来了。 这对老人,正是叶来庆的爹娘,叶老栓和丁久娘。 叶老栓跟林小香的父亲林之义关系很好,两家一向走得近,所以林小香和叶来庆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然后顺理成章的结成了夫妻,一来林小香和叶来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二来也是双方家长的意思。 本来,林小香和叶来庆结成了夫妻,又一起去了镇子上做了工人,林叶两家都极为高兴,叶老栓和林之义还时不常的喝个小酒,憧憬着两人将来生好几个孩子,将来他们一起帮着小夫妻俩带孩子。 可没想到天降横祸,林小香意外身亡,林之义夫妻俩也因此一病而亡,就连林小香的弟弟林枫也失了踪。 叶老栓早年受过伤,身体一直不太好,以前还能勉强种种地,可好友一家连遭横祸,他备受打击之下生了一场大病,拖拖拉拉好几年,身体才好一点儿,能勉强拄着拐杖走路,一直到现在也是如此,而丁久娘因为裹了小脚,走路一直都走不稳,地里的活儿做不了,只能做做家务。 自从叶老栓生病后,家里的进项就断了,所幸之前还有些积蓄,又是在村子里,勉强还能度日,至于每个月叶来庆给的孝敬钱,他总说家里艰难,要养三个孩子不好过,所以,每个月只给老两口两块钱。 对此,叶家老两口倒也没计较,觉得孩子过得难就不该拖累孩子,他们腿脚身体都不好,不好给孩子添麻烦,所以,一直以来就在云岭村待着,没有往凤塘镇来过。 再一个让他们牵挂的就是孙女儿叶檀了,每年过年,叶来庆两口子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他们总觉得叶檀太过瘦弱,私下里询问过叶檀在家里过得如何,叶檀也都回答过得很好,两老口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怕叶来庆偏心儿子,所以私下里悄悄给了叶檀一点儿钱,不过老两口本来手里也没什么钱,自然给的也不多。 关于纺织厂给叶檀预留工作的事情,老两口是知道的,他们盘算着,今年叶檀初中毕业了,就能进纺织厂工作了,还欣喜的商量着,他们再多攒些钱,等过年叶檀回来的时候,就给叶檀当做庆祝她上班的压岁钱。 可哪知道,这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就收到了叶檀寄来的包裹,包裹的发出地竟然是东北的一个镇子! 这对老两口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们就算再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也明白,叶檀这是下乡了。 明明叶檀有工作的,怎么就下乡了呢? 帮老两口取包裹的,是同村的一个汉子,是叶老栓出了五服的一个侄子,叫叶河生的。 平日里,叶家老两口也多亏了这个叶河生关照着,帮着挑水干些重活儿,因此,老两口对叶河生很是信任。 “河生啊。”叶老栓看到叶檀寄过来的这些东西,心中觉得不安生,便对叶河生说道:“叔求你个事儿。”
“叔,什么求不求的,您说吧,能帮您的我没二话。”
叶河生是个敦实的庄稼汉子,听到叶老栓这么说,忙就拍着胸脯说道。
“哎,河生啊,这包裹是小檀从东北那边寄过来的。”叶老栓就说道:“我记得小檀今年不是该进纺织厂上班了吗?怎么倒跑去东北下乡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来庆家看看什么情况啊?”
“对啊,河生,麻烦你跑一趟了。”
丁久娘也颠着小脚,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说道。
听到叶家老两口说叶檀的事情,叶河生就抿了抿嘴,微微低了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叶河生才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叶老栓两口子说道:“叔,婶儿,这件事情我瞒了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咋了?”
叶老栓和丁久娘见叶河生这么个神色,顿时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就更强烈了,丁久娘担心叶檀,忙就说道:“河生啊,到底什么事儿,为啥我家小檀跑东北去了?”
“我……我这不是怕您和我叔生气嘛,所以我就没敢说。”
叶河生又挠了挠头。
“啥事儿啊?”“那您们别着急。”
“行,不着急,你赶紧说。”
叶河生深吸了一口气,就将叶檀工作被抢,被逼下乡,下乡前又在镇子上将所有事情闹开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跟叶老栓两口子说了一通。 说完,看到老两口气得直喘粗气,他又后悔说出来了,忙就说道:“您看,我就说不该告诉您们的,您们刚才不是还答应我不着急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