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大夫训,还是为了这么大个人。江潇潇急得眼眶发红,道:“大夫,我表哥不会真的变成傻子吧?”
想到以后没了人跟她斗嘴打架,她伤心地哭起来,后悔自责不已。俞天启皱了皱眉,道:“别胡说八道,大夫会想办法的。”
老实说他也无法想象好兄弟变成傻子的场景。苏氏瞪了两人一眼,示意两人闭嘴。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见一屋子人急得不行,这才冷哼一声,道:“去准备一坛子黄酒,两张干净的汗巾。”
苏氏双眼一亮,道:“是要擦身降热?”
她记得卿哥儿小的时候发热就是这样做的,方才着急,她一时竟没有想起来。老大夫点点头。苏氏忙让人去准备黄酒跟汗巾。被吓唬了一顿,江潇潇有点憷这位老大夫,小心翼翼问道:“大夫,一定要黄酒吗?其实这屋里还有……”话未完,被俞天启踩了一脚,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老大夫猜到她想说什么,又是一声冷哼,耸了耸鼻子,道:“昨晚堆在床边的酒还没有搬出去?你们是打算跟躺在床上的小伙子喝一杯庆祝一下?”
“没有没有!”
江潇潇忙不迭摆手,干笑道:“早就已经搬出去了,就是因为搬动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一坛,所以现在才一屋子酒味。”
心下讪讪,还好被及时阻止了,不然又要挨骂。老大夫将信将疑地哼了声,倒是没有再斥责。很快,下人将黄酒跟汗巾送了过来,老大夫将所有人赶出去,只留下俞天启帮忙替病人擦拭身体降温。苏氏跟江潇潇焦急地等在门外,不一会,宋嬷嬷去而复返,凑到苏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苏氏突然皱紧了眉头,眼底盛满怒火。她叫过江潇潇,嘱咐道:“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
不等江潇潇点头,就带着宋嬷嬷匆匆忙忙走了。江潇潇猜到是去处理那丫鬟的事,没有多问。宋嬷嬷带着苏氏转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低声道:“老奴仔细检查过了,那丫鬟身上只有被砸伤的痕迹,想来是爬床不成被璟少爷打伤了,只是她早已破了身子,就是不知相好的到底是哪个,老奴逼问了许久,她都不愿说,还说只愿意告诉太太。”
苏氏嫌恶地皱起眉,道:“不说就不说罢,直接处理掉。”
宋嬷嬷应了声是,又有些犹豫踌躇。见状,苏氏道:“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宋嬷嬷称是,更是压低了声音,道:“老奴粗略看了看,那丫鬟像是有了身子了,而且从她言行间,听出似乎是府上哪位主子的种。”
“什么?”
苏氏大惊,脸上的恼怒厌恶之情更是遮也遮不住。她是看那丫鬟机灵,才派来伺候两位外甥,却不想那丫鬟机灵过头,珠胎暗结的情况下还敢爬床,难不成她还想将肚子里的孽种赖在飞璟身上不成?如此想着,苏氏心里转了无数个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不肯承认这孩子,是以那丫鬟才狗急跳墙,想出这样的办法。既能掩盖不洁的事实,又能攀龙附凤,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既然孩子的父亲不肯要这孩子,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留不得这孩子了。“太太打算如何处置?要不要去见一见?”
宋嬷嬷问。“不见。”
苏氏斩钉截铁,道:“这样肮脏污秽的东西,见了污眼睛,既然她不愿说,就让她抱着这个秘密永远闭嘴,这等不洁之人,留不得。”
说罢就要甩袖离开,顿了顿,又转回身道:“你去问清楚,看还有没有其他人知晓她有孕的事,若是还有旁人知晓,就寻个机会全部封了口。不要让事情传开,传出闲言碎语是小,带出不良之风才是大事。”
宋嬷嬷肃然应是。苏氏还不放心,又道:“今日之事也要妥善处理,我不希望听到闲言碎语。”
宋嬷嬷连连称是。交代完,苏氏收敛心神,回到客房外。宋嬷嬷自去处理余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