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氏公司 外人看来是唐茉坑了唐菀,又被唐夫人利用设计,以此威胁她帮儿子减刑。 幸亏张德福及时站出来,揭穿真相,整个过程唐菀完全就是个无辜被波及的受害者,众人看向吕惠如的眼神越发诡异。 “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唐菀,你们两个人设计我?”
吕惠如手指攥紧,激动地身子颤抖。 她竭力控制着嗓子,可声音还抖得吓人。 说话毫无底气。 “我设计你?”
唐菀轻哂,“公开晒出我欠钱被人讨债的是谁?”
“是谁口口声声说,我不干净,说话没可信度!”
“就连你儿子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也是我的错?你的逻辑就和某些智障言论一样,女生被威胁欺负,肯定是她本身不检点,穿得太少,要不然那些流氓为什么偏偏找上你?”
“受害者有罪理论!是吧?”
吕惠如咬牙,“欠钱的就是你!这点总没错吧!”
“是我。”
唐菀大方认了。 “你们看,她承认了!”
吕惠如此时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张德福临阵倒戈,打得她措手不及。 “可是那又如何!”
唐菀轻哂,“退一万步说,这钱就是我自己借的,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和何岸犯事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十恶不赦,那也有法律制裁。我不知道你这种时候做这些,居心何在。”
“而且……你有什么资格公开我的个人信息,你有权利吗?你以什么身份!”
一连几个反问,问得吕惠如整个人都懵了。 “难不成你还能越过警察和法律,自己制裁我,还是想借助舆论搞死我,自己心术不正,还想拉普通人给你做帮凶!”
“何夫人!我劝你善良!”
就连记者都被问傻了。 原本以为之前张俪云母女的事,唐菀怒怼,是情绪激动,过于愤慨,现在看来…… 这杯温酒,是真的呛喉。 这何夫人惹了这样的人,不扎得一身刺才怪! 江措站在后侧,余光扫了眼他家爷,唐小姐这么凶,他居然还笑得那么宠溺? 太魔鬼了。 ……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她带下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站在后台的何先生立刻招呼保安。 吕惠如看着唐菀,瞳孔震颤着,就连身子都气得觳觫发抖。 她原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却没想到会被一个二十出头的臭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中! “夫人……”保安上去,拉她下台。 底下记者轻嘲着,都在笑她的蠢钝,自作聪明。 吕惠如压根没从错愕中晃过神儿,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被人拖拽下台。 “幸亏张德福有点良心,及时站出来,要不然唐小姐都没法解释,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遇到这对母子,唐菀也是够惨的。”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何岸那样,她这做母亲的肯定也……” …… 周围的鞭笞挞伐接踵而来。 而唐菀就站在人群中,好似看戏之人,居高临下,她的脸上分明没有任何表情,可吕惠如却看出了她的轻蔑不屑。 好像在嘲笑她的低能。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多日操劳儿子的事,加上这件事,她的心态彻底崩了! 直接挥开拉着她的保安,朝着唐菀扑过去! 江锦上瞬时站了起来。 “唐小姐!”
江措高声一喊。 可他们毕竟离得远,吕惠如已经冲到了她面前,伸手揪住她的风衣领口,两人距离瞬间逼近。 “唐菀!”
吕惠如呼吸急促,咬着她的名字,一侧脸红肿血紫,双目赤色,视线怨毒得像是要喝她骨血。 周围人想出手帮忙,却被唐菀用眼神制止了。 她手指攥紧唐菀领口,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赤青泛白,她气急,呼吸急促,呼吸都落在了唐菀脸上,惹得她略一挑眉。 “何夫人,这么多人在看,您难道想对我动手?”
唐菀见她扑过来,不惊不动,冷静地让人咋舌。 唐菀并没躲避,反而是靠近些,抵在她耳侧:“你现在最多就是造谣诽谤,你若是动了手,那就是故意伤害,严重的话……” “要背刑事责任,难不成你想在狱中和你儿子团聚?”
她声音软哝。 轻描淡写间,字句已经锋利得直抵人的七寸之处! “其实你为了儿子,也算是机关算尽了,可是何夫人,你太急了,以至于你忘了一件事。”
“什、什么……” “你能用钱摆平的人,我同样可以,只要我的出价让他心动,他就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况且只是反咬你一口。”
唐菀声线平缓,吕惠如却好像听到了她在笑。 “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他的无耻,更小瞧了我。”
她说完,忽然伸手过去,帮她将略显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指尖温热,吕惠如却觉得好似有冰刃在她脸上滑动,她碰过的地方,毛孔张开,身子都在抖。 “您一直挺注重形象的,头发乱了怎么都不知道。”
吕惠如看着眼前的人。 温婉大方,被誉为平江城名媛圈的典范,以前接触,说话做事都极为温和,谁会想到骨子里这么烈。 唐菀冲她微笑: “何夫人,以往碰面我与你和和气气的,但这不表示我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来捏一下。”
“不过你放心,关于何岸的事情,我相信法律会给他一个公正合理的判决。”
“我不想原谅他,但也不会落井下石,毕竟……” “你无耻,我不能!”
字句戳骨,吕惠如嘴唇颤抖着,下一秒,手指忽然被人碰触,她身子惊惧一颤,宛若筛糠。 “何夫人,您可以松开了吗?”
魔鬼! 吕惠如呼吸急促着,手指缓缓松开。 “谢谢。”
唐菀不卑不亢。 周围的人都急疯了,这两个人嘀嘀咕咕,到底在说什么? 唐菀到底给她吹了什么风,刚才还像个疯子般冲过去的人,居然在害怕。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她拽出去啊!”
何先生站在边上,已经急得有些疯魔了。 吕惠如此时瞳孔无神,就这么被人拖了下去,记者看到何岸的父亲,疯扑过去,何氏那点保安根本招架不住。 “何先生,对于您夫人的所作所为,您是否知情啊?”
“您别走啊,这次是将儿子踢出董事会,下面是不是您夫人?”
“您是否准备将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
…… “你们是干嘛的,赶紧过来保护我!”
男人显然自私到了极点,对他来说,这对母子已经是弃子了,压根没必要上心。 保安就这么多,只能将两人护在一起,匆匆离开公司。 此时记者都跟着跑出去,少数几个围着唐菀转,都被江家人打发了。 “爷,两个人快到门口了,准备坐车离开。”
江措靠近江锦上,低声说道,“江就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嗯。”
江锦上点头,此时唐菀正好转身看他,抬脚朝他走过去。 几个记者打量着江锦上,只知道是上次电视台出现的男人,长相过分优越,加上那毫无温度的冷白皮,看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怕的……”唐菀走近他,江锦上知道她全部计划,面对他,难免有些窘迫。 江锦上却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之时,伸手过去,唐菀身体本能想躲,只是这次却偏是没动。 手指落在她风衣领口,帮她抚平褶痕,“皱了。”
“没关系,回去熨一下就行。”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领口,指腹若有似无的,从她后颈擦过,温热,像是安抚。 “你这么做挺好的。”
最起码我知道…… 在我没出现的时候,被人欺负知道还手,不会让自己受太大的委屈。 “那个……”唐菀略微侧了下身子,“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要给江江买松子糕?”
“累了?”
“还行。”
“看戏吗?”
唐菀蹙眉,看什么戏? 江锦上却熟稔得拉着她的手,从一个安全通道快速离开,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一旦熟悉某样东西,身体就不会再抗拒。 比如唐菀已经熟悉他牵自己手了。 这…… 牵手了? 余下几个记者,面面相觑,一脸懊恼:次奥,没拍到啊! 几人再想追过去,江家人已经把出口拦住了,“抱歉,此路不通。”
记者:…… 而张德福早就趁乱溜走了,手中攥着唐菀给的支票,喜滋滋的准备找银行兑换。 一百万啊,够他花一阵子了。 ** 唐菀跟着江锦上,并没走出何氏,而是到了一处窗边,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何氏门口的动乱场面。 何家夫妻俩,在保安的护送下,艰难突围,试图坐上车。 “你让我看什么?”
唐菀不明所以。 “别急。”
江锦上话音未落,从一侧忽然冲出来几个大汉,提醒壮硕,记者都扛着设备,行动本就不那么方便,很容易被冲开。 “都特么让开!”
几人纹着花臂,一看就是社会人,记者都是出来工作的,没人想惹事,立刻都躲到一边。 吕惠如刚想上车,就被人从后侧一把揪住的衣服,整个人往后撞,直接摔在地上。 男人身材健硕,居高临下看着她: “何夫人,你昨晚雇佣我们去讨债,尾款没结!”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雇佣你们了?”
何夫人惊慌失措。 张德福是无赖,这群人一看就特别狠,会打死她那种,她眼看着自己丈夫上了车,从地上摸爬起来,“老何,老何,你等等我……” “不给钱还想走?昨晚就是你雇佣我们兄弟几个,借着讨债为名去闹事,还让我们拍照,现在不想承认了?”
“你们别特么胡说!”
逼急了,吕惠如脏话都飙了出来。 “谁胡说了?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要属于我们的那份钱!”
“我不是把钱给你了嘛!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当时是一手交照片,一手交的钱!”
吕惠如低吼着。 记者拿着设备,话筒对准她,镜头瞄准她。 “所以张德福说得一切都是真的?”
“我本来还觉得他那种人说话有待证实,现在看来,还真是她做局害人。”
“弄成这样,真是活该!”
…… 吕惠如呼吸急促着,从地上摸爬起来,试图上车。 可是她的老公,却直接把门关上,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快速驶离,而她却被丢在了人群之中,记者推搡追问,待巡逻的警察闻讯而至的时候。 她呆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嘴里念念有词,分明是受刺激过度。 …… 唐菀没想到昨晚那群人还会出现,偏头看向江锦上,“你昨晚让江措送他们离开大厦,就已经在计划这个了?你怎么会知道吕惠如想对我……” 江锦上和她应该一句话都没说过。 “对付某些人,斩草还是要除根的,不然来年吹风吹,野草还是会生长的。”
江锦上说着,偏头看她,“怎么?怕了?”
唐菀摇头,只能感慨,细枝末节都能注意,加以利用。 京城人说他多智近妖,真的半分不假。 江家人站在边上,只能感慨,这两人初次配合,还真是默契,只是可怜了这个何夫人,聪明太过,踢到铁板还不自知! 别说救儿子,只怕自身难保。 这番连消带打,全面压制,她这辈子只怕都难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