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廷与沈知闲的事,在京圈引起了不小的震荡。 “没想到江二爷,平素高冷寡欲,我还以为什么样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年青一代的翘楚,不曾想还是入了俗套。”
“试问京城,还有哪户人家的姑娘,能比这谢家姑姑还有钱?这要是我,我也追!”
“就是不懂这姑姑愿不愿意给江家那小祖宗当后妈了。”
“可怜的谢公子,他和江二爷,以前可是旗鼓相当,平起平坐的想,不知道他现在有何感想。”
…… 无论是网上还是坊间,对这件事都热议不断。 甚至有记者不死心,驱车尾随,可驶入河西地界,就不太敢往前了…… “怎么不走了,再不追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到河西了。”
“什么?”
“河西那位,眼里最揉不得沙子,到了他家地盘,要是被发现……”霍家,京城人天生敬畏,约定俗成,无人敢来这片放肆,或者做什么苟且之事,跟踪偷拍,本就不妥。 “那怎么办?不跟了?”
“据说二爷和那位关系还不错,我没这个胆子,要不你来开车?”
…… 面面相觑,无人敢打头阵,只能调转车头。 ** 唐菀开会结束,本就很迟了,与阮梦西一道吃了午饭才回江家,老太太拉着她,又详细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江锦上就在边上听着,捻了捻手指: 大哥,带着嫂子扬长而去,把他的媳妇儿就丢在了原地? “宴廷这次倒是做得不错,及时赶过去了。”
老太太很满意。 自打谢氏年会认亲,冲她可能会继承的巨额财产,京圈就有不少人惦记沈知闲了,如今贴上他们江家的标签,她倒想看看,还有谁敢和她家抢人。 座机电话忽然响起,原来是谢老的电话,“喂——老谢啊。”
老太太声音透着喜色。 “宴廷今天这事儿做得不错,我没看走眼啊。”
“这都是应该的,况且那小白脸说得本来就是他,这时候他不敢站出来,让知闲受人非议,他要是回来,我能打断他的腿。”
“我看两个孩子相处得挺不错啊。”
“是啊是啊。”
…… 老太太刚挂了电话,余光瞥见江承嗣从楼上下来。 “谢家对宴廷很满意,估计他也好事将近啦,我说承嗣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少操点心啊。”
江承嗣悻悻一笑,“因为嫂子带个孩子,谢家才找到二哥,觉得两人情况相同,定能感同身受,互为依靠,如果他家知道,当年把嫂子肚子搞大的人是二哥,您猜谢老作何感想……” “听说谢氏年会上,谢老对谢靖都没留情,只怕知道这件事啊。”
“大哥的腿,不折在您手里,也会断在他的拐杖下。”
老太太抬手佯装要揍他,“你这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出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得嘞,我立刻就走!”
江承嗣就等着她这句话,抄着车钥匙,骑着心爱的小摩托,一溜烟就窜没了。 “这小子……”老太太今日心情好,也没和她计较。 此时范明瑜从屋里走出来,“菀菀,要不你今天休息一下,我们改天再出门。”
原定今天去范家探望江锦上的外公,因为沈知闲的突发事件,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用改时间,我回房换件衣服,洗漱下就行。”
与老人家约好了日子,不能让他失望。 “那我和小五在楼下等你。”
** 栖湖山别墅 江宴廷与沈知闲回了家,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两人还尚未吃饭,沈知闲简单煮了点水饺,相对而坐,她余光瞥见了之前江锦上送的红酒。 “这时候喝酒?”
江宴廷撩着眉眼看她。 “想喝一点,不可以吗?”
“行。”
沈知闲取了红酒和杯子,自斟自饮,“……你知道吗?我从出生开始,就不受欢迎,他们说都是因为带着我,我妈不肯改嫁,为了抚养我,把自己活活累死了。”
“母亲过世,我被寄养在亲戚家。”
“谢家找到我的时候,我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就好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狗血,就在我以为上天终于垂怜我的时候,孩子又出事了……” 江宴廷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母亲的事,“你母亲……” “她就是个傻女人!”
沈知闲苦笑,看着眼前的人,她眼眶有些泛红,蒙了一层水汽。 “那收养你的亲戚,对你好吗?”
若是寻常,沈知闲压根不会提这种事。 许是今日的事对她产生了刺激,又喝了些酒,才宣之于口,“说是亲戚,其实一点都不亲近,他们家日子本就不好过,肯收养我,无非是看中母亲死后留给我的那点保险金而已。”
“后来也没联系?”
江宴廷搁了筷子,紧盯着她,如果是看中钱财的人,知道她被谢家认回,怎么可能不联系她。 “我出国后,就没联系过了,那家人……”沈知闲轻哂,“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我把……把他家……”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沈知闲呼吸有点急,抓着高脚杯,指节泛白。 江宴廷看她神色不对,握住她的手,“闲闲?”
“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沈知闲冲他笑着,又苦又涩。 他点头,沈知闲便扶着桌子慢慢起身,走到他身边倒酒,俯身之际,她的手臂不经意于男人熨烫好的料子擦着,她本就喝了一些酒,身上就像是点着了火一样。 许是直起身的力度太大,或是过于凑巧,头发竟然与江宴廷的扣子缠在了一起。 她被迫弓着腰,男人的气息分毫不差吹来,将她脸上的温度一寸寸点高。 头发与扣子纠缠,越是心急,越解不开。 “我来吧。”
江宴廷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震颤,让人发痒。 他伸手的时候,两人手指纠缠交握着,发丝与纽扣分开,沈知闲刚要直起身子,手腕就被他扣住了。 “学长……”她呼吸带着酒气,香甜醇厚,却又灼灼烧人。 “还喜欢我吗?”
“我……” “我喜欢你,从开始到现在,你知道的,对吗?”
“我……我去个洗手间。”
沈知闲撑着桌子离开。 江宴廷跟着起身,单手插着兜,看着扶着墙壁,走路摇晃的人,她今天去开会,衬衫包臀裙,脚踝纤细,一路招摇,惹人心痒。 眼看着就要脚步趔趄,就要栽倒在地,江宴廷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沈知闲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袖子,她本就是爱出汗的体质,被酒烧得,浑身都潮热难受。 “学长……” 江宴廷刚想说扶她回房,她趔趄一步,靠在他怀里,“咚——”一声,撞在他心上。 下一秒,已经揪着他的衣领,整个人都凑了过来。 …… “嗡嗡——”手机震动响起,沈知闲下意识伸手去床头摸手机,一无所获。 她微微皱眉,紧接着一只长臂冲她身前越过,肌肉匀称,结实有力,把手机递给她,“喏,手机。”
她脑袋嗡的一下炸了,猛地睁开眼,整个房间除却她急促的呼吸,就只剩还在震动的手机。 “我去洗个澡。”
某人居然翻身下床了。 沈知闲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身体的感受告诉她,两人并未做到最后一步,可是…… 她的衣服呢! 怎么都没了? 她双臂撑着,颤巍巍从床上坐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所有衣服都搁在床头,借着某人洗澡的功夫,她准备穿了衣服,可她的裙子…… 怎么被撕成两半了。 她隐约记得,是她主动的,扑倒了江宴廷,把他按在了墙上。 沈知闲,你疯了嘛! 大白天的,你喝什么酒啊! 这是她的房间,她快速打开衣柜,随意找了衣服,先穿上再说。 “闲闲——”江宴廷忽然出声。 “啊?”
沈知闲被吓得头皮发麻。 “去我房间,帮我找件衣服。”
这里是沈知闲的卧室,自然没有他的换洗衣服。 “好。”
她快速跑到他屋里,衣柜里,整齐的白色衬衫,几乎都是一样的,她随意拿了一件就敲了敲浴室的门,“你的衣服!”
门被打开一条小缝,沈知闲把衣服递进去。 藕白的胳膊,手中还拿着他的衬衣,浴室内热气缭绕,难免让人心底起邪念。 沈知闲背对着他,还在疑惑着,他怎么不接衣服,浴室的雾气已经顺着门缝缓缓飘出…… 忽然,一股大力,将她一把扯进了浴室。 “江宴廷!”
铺天盖地的热水,倾泻而下,沈知闲心疼自己刚换了衣服。 “刚才你主动,现在换我,也不算吃亏……” 就在沈知闲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江宴廷却抽身离开,捧着她的脸,凑过去亲了两下。 “谢老打电话给你,拨了几次,我就帮你接了,让我们回去吃饭,江江和陶陶已经过去了,你刚才那通电话,估计就是催我们的。”
“现在时间不早了,其他事……今晚回来再说。”
一提到孩子,谢家,尤若一盆冷水浇下来,沈知闲彻底清醒了,“大伯打电话过来了?你和他说什么了?”
“实话实说,说你在睡觉。”
“你……” “今天我是有点想法的,只是关键时候,你居然吐了,说真的……下不去嘴。”
经他提醒,沈知闲才隐约记得,自己的确抱着马桶,吐了半天。 “你就把我的衣服都脱了?”
“没吐之前,就脱了。”
“……” 江宴廷从浴室出来,沈知闲早已换了套衣服,正在收拾房间,裙子撕破,只能扔了。 两人开车去谢家的路上,沈知闲还给谢老打了个电话。 “睡醒啦?”
老爷子笑得促狭。 沈知闲大囧,“我就是午睡了一下。”
“我都懂,哈哈——” 沈知闲的捏着眉心,他果然是误会了。 “你俩要是有事啊,你们忙就好,不用过来,孩子我帮忙照顾着,吃饭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想过来吃饭,什么时候都行,正事要紧。”
我俩……没什么正事! “我很快就到了。”
沈知闲说着就挂了电话。 江宴廷双手握着方向盘,看她又羞又恼的模样,低笑出声…… 小五送的酒,果真是个好东西,以后应该在家里多屯点。 ** 谢家 老爷子挂了电话,喜不自胜,乐呵呵得又让厨房那边,多炒两个菜。 “发生什么事了,爷爷这么高兴。”
谢夺刚从公司回来,下午上班,就连他的秘书,看得眼神都怪怪的。 谢彤彤冲他一笑,“小姑和姑父待会儿过来。”
“八字还没一撇!”
谢夺还是嘴硬,“你改口倒是挺快的。”
“你怎么知道八字没一撇?”
谢夺愣了下,再看向自己爷爷那乐颠颠的模样,直觉天都塌了,这两人该不会…… 真是情人一个吻,亲人两行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