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去,只说是在宫里和你喝酒。”
弘昼府中的两个只是名面上的摆设,用来为皇家传宗接代,不适合讲真心话。“四嫂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何况我那两个女人说话,天一句、地一句,最厉害的就是胡乱臆测,四嫂会信吗?”
“那就好,玹玗的事情暂时不能让甯馨知道。”
弘历对这个妻子可算是从不隐瞒,早时他也想过让她把玹玗讨到重华宫去,可甯馨太会为他打算,任何威胁都会不计后果的帮他除掉,玹玗的身份实在特殊,难保甯馨不会视其为威胁。“你那位嫡福晋何止聪明啊。”
弘昼撇了撇嘴,深深叹道:“她一句话里面能藏着三个意思,稍有不慎就能被她带到沟里。”
“甯馨知书达理,温柔婉约,是朵难得的解语花。”
弘历蹙起眉心,别有深意地说道:“佩兰已经很聪明了,如果甯馨不能做到洞若观火,我的麻烦就会更多。”
“也对,这次不封侧福晋是熹妃娘娘从中作梗吧。”
弘昼赞同的点了点头,有不解地问道:“她对你的控制是越收越紧了,可兰嫂子不是她的人吗?”
“她也是身不由己,毕竟以前是额娘身边的使女。”
弘历对佩兰的情意初时非常真切,可在他娶了甯馨之后才发现,佩兰实际上是毓媞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只是佩兰并非事事遵从毓媞吩咐,对他倒也没多大危害。见气氛变得沉闷,弘昼一改话题说道:“宫里的女人就涴秀和玹玗小丫头有趣,一个外刚内柔,一个外柔内刚,不知以后哪个有造化的能得了去。”
弘历冷峻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意,用优闲的语气警告道:“那两个丫头都没你的份。”
“这可不一定哦。”
弘昼嘻皮笑脸地说道:“今年熹妃娘娘就该张罗着帮涴秀寻婆家了,如果没人敢要她,我倒是不介意收下。”
“你不会真对涴秀有意思吧?”
弘历眼眸一亮,瞬间没了皇子该有的仪态,撞了撞弘昼的肩膀。“如果涴秀也对你有意思,你又能收收荒唐的性子,四哥倒是可以帮你保这个媒。”
两年前涴秀入宫,初次见面就不知死活的把弘昼数落了一顿,哪知弘昼非但不恼,还隔三差五的逗着她玩,每每都要把她气得暴跳如雷才算了,然后又捧着各种好玩的去赔罪,可过不了几天,又会再次把她惹得七窍生烟,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是一对儿活宝。且弘昼府里除了嫡福晋和侧福晋,连个侍妾都没有,虽然两位夫人是河东狮,但涴秀那草原上养出来的性子,最适合驯兽,绝对不会吃亏。所以弘历想着,让涴秀嫁给弘昼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弘昼不会亏待她,他这个四哥也会从旁照应。“我嫌命长啊,家里已经两有只河东狮,还要娶一个上古大妖兽回去,真当我活腻味了。”
弘昼干咳了几声,忙为自己的失言解释道:“我刚才只是说,要是姑娘没人要多可怜啊,留在宫里只会招人闲话,不如我委屈点,把她请回去供起来,就当是行善积德,造福苍生。”
“好,我听着。”
弘历也没正经地诡谲笑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别怪四哥没有提醒你,话说绝了以后可是要后悔的。”
“真要说有意思,那我还不如多等几年,讨了玹玗小丫头做我的侧福晋。”
弘昼邪邪一笑,顺嘴就把前几天的事情溜出来了。“不过那宜太妃还真宠她,前几天夜里我想去看看她伤好了没,难为堂堂皇子还得翻墙头,刚摸进碧纱橱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惊动了……”“你翻墙去慎心斋?”
弘历立刻截断了这番话。弘昼尴尬地咂嘴,又笑着说道:“不是想省点麻烦嘛。”
“你哪天去的慎心斋,在那里留了多久,都说了些什么,可有人发现你?”
弘历的语气就像是在审问犯人。“没人发现,就聊了几句闲篇,主要是看看她伤好了没。”
弘昼紧张的站了起来,一脸谄媚的笑容。“我也不想去的,都是涴秀太能闹腾,我又不能告诉她玹玗在哪,只能帮她去探望一下。”
闻言,弘历才松了口气,又取笑道:“你倒是挺听她的话,这翻墙的事情都干出来了。”
“无奈之举。”
弘昼往后退了两步,觉得今天的话题已经太危险了,还是早点抽身为妙。“四哥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走了,还有事急着要办呢。”
说完这话,也不等弘历反应,他已经脚底抹油开溜。弘历追问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帮涴秀买风筝去。”
弘昼头也不回的答道。可刚说完这话,听着身后传来的一阵朗笑,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