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过……”“松花欲作还有顷。”
将茶递到他面前,玹玗娇嗔道:“我可不擅用十一庚的韵。”
“哦。”
弘历只是淡淡应了一句,接过茶盏,望着清澈明亮的茶汤,浅啜了一口,才续道:“定州花瓷浸芳绿,细啜漫饮心自省。”
“清香至味本天然,咀嚼回甘趣逾永。”
玹玗极少喝乌龙茶,今夜饮这晚甘喉,确实与众不同,刚入口时涩中带苦,但细品之,又觉余味回甘,这种先苦后甜的茶还真适合她。武夷岩茶,一盏苦,二盏甜,三盏味无穷。待茶过三巡,弘历诗兴未尽,又续道:“坡翁品题七字工,汲黯少戆宽饶猛。饮罢长歌逸兴豪……”弘历依旧是留下韵句,起身去书案取来笔墨,将之前的句子疾笔记下,然后抬眼看着玹玗,静待她收尾。“月夜幽光,倒是白捡了一句。”
玹玗眸光一转,笑道:“举首窗前月移影。”
放下笔,弘历把诗笺递到她面前,“也添到《庚戌文钞》里。”
玹玗幽然一笑,将诗笺夹入书册中,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爷,你三更过来,总不会是为了作诗吧?”
“有件事要告诉你。”
弘历顿了顿,平静自然地说道:“春分之后,要送孝敬皇后和敦肃皇贵妃的梓宫至泰陵,三月初二随先帝下葬地宫。所以,想从使女初选名册上删掉谁,你要提前解决,敦肃皇贵妃是你义女,太后定会让你跟去。”
玹玗淡淡应了,终究不是她想听到的事情,既然弘历不说,必定还有别的考量吧。曾经提点过铃兰要识趣,她当然也不会忘记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