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人伺候完怜贵嫔用完晚膳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居所,喜儿见了,连忙扶着她进了内室。却不经意的瞥见了张嬷嬷悄悄的站在门口,便悄悄的使了眼色。吴玉儿会意,随即就听见喜儿面露不满道:“小主,您身上怎么又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贵嫔娘娘又罚您了,您看您的手,这才进宫没几天便被烫成了这样,贵嫔娘娘想吃什么不是有小厨房的厨娘吗,为何总是要小主亲自下厨。”
吴玉儿听了,提高了声音有些不喜道:“论血缘,贵嫔娘娘是我的嫡姐,论份位,贵嫔娘娘是一宫主位,现下天气烦热,贵嫔娘娘本就胃口不好,现在我做的东西能让贵嫔娘娘合胃口那便是我的福分,这些事情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又何来难为一说,你若再这般的不知道礼数,我这座小庙到是容不得你这尊大佛,你还是回去。”
喜儿听了吴玉儿的话,连忙跪下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就是心疼小主啊,这大热天的,不说贵嫔娘娘要您用手拿着滚烫的茶杯,就前儿个要那花上的露水,小主便一大早的去了御花园采……”“够了,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咳咳,你这是要存心,咳咳……”“小主,您怎么样了?”
喜儿见吴玉儿咳得厉害,刚想上去扶着,便见吴玉儿摆了摆手道:“用不着你关心,你给我跪道外头去,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喜儿见吴玉儿态度坚决,咬了咬唇,便乖乖的跪到了外头。留的吴玉儿一人在屋内喘着气。这番话自是被张嬷嬷给听到了,当初太后将这张嬷嬷拨到了咸福宫也是存有监视这吴玉儿之意的,顺便瞧着这怜贵嫔近来否有了长进。只是这些天呆了下来,她到发现这吴玉儿虽是庶出,但深明大义,进退有度,倒是这怜贵嫔有些胡搅蛮缠了。二人高低显而易见。她也是时候将这些消息禀告给太后了。外头的喜儿听见张嬷嬷的脚步渐行渐远,便立即起身进屋道:“小主,那张嬷嬷走了。”
吴玉儿听了,柔声对着喜儿道:“到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喜儿听她这么说,不由的心酸道:“小主,苦的是您啊。”
吴玉儿确实一声不响的盯着那明灭的烛火,过了会儿便幽幽叹道:“这张嬷嬷是太后娘娘分给我的,如今我们势单力薄,就只有两条路走,要么防着她,要么把她变成咱们的人,等过段时间侍了寝,在找个法子打发了她便是。”
喜儿点了点头,问道:“小主可要再用些晚膳?”
吴玉儿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在怜贵嫔那里吃了些,现下也没什么胃口,都撤了吧。”
想着怜贵嫔每次都赏她些吃剩的东西,好像这般做便能够作践她似的。她心里就不舒服。喜儿见吴玉儿面色不好,也不敢多加打扰,便悄悄的退了下去。吴玉儿透过窗子望着怜贵嫔那处儿,面露狠色:“吴怜儿,只有你做得越过分,太后娘娘对你的失望就越大,我吴玉儿才能更快上位,更何况我吴玉儿做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也倒是希望你能有这个福分。”
萧蔷直到傍晚才听得重华宫一事,当下心中便怒火中烧。小兰见了自己主子的样子,赶忙劝道:“小主切不可轻举妄动啊。”
萧蔷听了她的话,正想起这小兰可是重华宫里出来的,随即怒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也不正眼看看谁才是你的主子,怎么,想回重华宫去。”
说罢,便给了小兰一巴掌。小兰低头捂着脸颊,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心下一狠,磕头道:“小主明察,奴婢在重华宫只是个洒扫的宫女,如今奴婢得小主恩泽,能近身侍奉,奴婢就已经很知足的,又怎么可能背叛小主。”
萧蔷听了,并不解气,又踢了小兰一脚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你们这些奴才生来便是下贱的人,下贱的骨头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小兰听了,只得赌了一把,抬头看着萧蔷道:“小主若不信奴婢的话,奴婢也没办法,奴婢只知道在这宫中,奴才和主子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只有主子好了,我们做奴才的才有好日子过。这事情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小主仔细一想便知道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小主如今这般冒失的去找婉淑仪理论,旁的不说,真是合了这背后之人的心。倘若是这事儿被皇上知道了,婉淑仪现在又怀了身孕,皇上自是向着她的,小主这般怕是会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个梗儿,这事情不管小主对和错,那就坐实了这名头了。况且小主想想,您与婉淑仪同是萧家之人,若因此事你们二人生分了,那得意的会是谁呢?小主可要三思哪。”
萧蔷倒还是有些脑子的,听了这番话,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挥了挥手道:“行了,还杵在这里是要碍了本小主的眼吗,还不赶紧下去。”
小兰听了,忙磕头谢了恩,捂着脸悄悄的退了下去。只是转过身时,小兰瞥了眼屋内的萧蔷,脸上划过一抹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