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干什么,不好好的呆在重华宫养着,来宁寿宫作什么。”
太后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头,“行了,让她进来吧。”
要说萧婉为何回来宁寿宫,还得从紫芝回重华宫说起。紫芝吩咐彩夏好好照顾萧婉后,便同小李子去了凤仪宫。彩夏掀了帘子进去,见萧婉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盯着窗外,也不吃东西,不由的地叹了口气,准备将桌上的药拿去热热。“彩夏。”
萧婉低声叫唤,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会变得如此嘶哑难听,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倒是彩夏耳尖,猛然收了要迈出了步子,急忙走到萧婉的身边道:“娘娘,你怎么了?”
萧婉摇了摇头,忍着喉咙撕扯般的疼痛,低声道:“把药拿来。”
见萧婉要喝药,彩夏顿时喜出望外:“娘娘,奴婢把药先热热,太医吩咐您生产是伤了嗓子,这段时间要好好养养,奴婢还给你炖了些粥,奴婢这就给您拿来,您一晚上没说话也不睡觉,奴婢心里担心。”
见彩夏絮絮叨叨的样子,萧婉心里微微一暖,不过想到自己被抱走的孩子,刚刚闪现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彩夏怕萧婉心里乱想,忙宽慰道:“紫芝姑姑和小李子现在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奴婢听说皇上倒现在都还没传信回来,娘娘心里千万不要乱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
彩夏怕萧婉一会儿便改了主意,说了这番话后便火急火燎的去了小厨房把粥端来,萧婉从生产到现在一直都未进东西,闻到这粥的清香,倒是真觉得有些饿了。慢慢的用过两碗后,彩夏又将热好的药端了过来。见萧婉面色平常的将东西吃了下去,彩夏心安了不少,结果药碗道:“娘娘可要休息一下?”
萧婉轻点了头,只是嘱咐道:“你待会儿去看看紫芝和小李子回来没有,我有话问他们。”
彩夏轻点头,将房里的炭盆又烧旺了些,这才拿着针线篓子坐在门廊上守着。月妃的大宫女尖儿来的时候,正瞧见彩夏正在绣着东西,微微轻轻的咳了一声。彩夏闻声抬头,见正是延禧宫的尖儿,不由的面带笑容道:“尖儿姐姐,你怎么来了?”
平日里萧婉和月妃走动较多,彩夏性子活泼讨喜,尖儿又比彩夏大不了几岁,这一来二去二人倒是关系不错。尖儿见彩夏这个时候还能有功夫做针线活,不免对婉贵嫔高看了一眼,笑着道:“月妃娘娘身子不好,便派我来瞧瞧婉贵嫔,贵嫔娘娘身子可好?”
彩夏见尖儿面带关切,也不隐瞒:“娘娘昨儿个听说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情,一晚都没睡,这会儿子刚刚服药睡下了。”
尖儿环顾四周,没见着一个奴才,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不见其他的人?”
彩夏听了,有些生气道:“娘娘现在还没怎么样,一个个就懒懒散撒,我瞧着心烦,就不要他们在这里碍眼了。”
这婉贵嫔现在的处境到底是有些尴尬,这宫里的奴才大多都是这么一副嘴脸,尖儿微微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若是有什么事儿,你与我说,我回去告诉月妃娘娘,那些奴才,借着这会儿子看清了面目,到时候寻个时间都打发了便是。”
彩夏知道尖儿是一片好意,当下也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尖儿见彩夏眼底乌黑,想是她昨夜定是也没休息好,便不再多待,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石桌上道:“这是些血燕,补气养血最好,娘娘还等着我回话,就不打扰了。”
彩夏知道尖儿身为延禧宫的大宫女,平日里事务繁多,而且现在她也分不出精力来招呼她,便不再留她,正准备起身送送,便见着欣才人扶着宫女的手走了进来。“奴婢见过欣才人。”
欣才人微微颔首,面色柔和道:“不必多礼,婉贵嫔好些了吗?”
“娘娘刚刚吃过药歇下了,不若才人先在大殿稍坐片刻,待奴婢进去禀告娘娘。”
欣才人忙善解人意的摆了摆手道:“婉贵嫔既然歇下了,我就不便打扰。”
说着,示意身后的宫女将篮子递了过来:“这儿有些补品,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那我就先告辞了。”
彩夏接过篮子,行了礼道:“等婉贵嫔醒来,奴婢一定会禀告主子。欣才人慢走。”
等欣才人消失在宫门口,尖儿这才微微出声道:“这欣才人和贵嫔娘娘很熟?”
彩夏微微点了点头道:“当初凤仪宫的事情就是欣才人救了娘娘,娘娘怀孕的时候,欣才人也常来看望娘娘。”
“哦。原来是这样。”
尖儿微微挑了挑眉,笑着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向娘娘复命了。”
说罢,便离开了重华宫。欣才人并未走远,只是在拐角处静静的等着尖儿离开了重华宫后,这才微微扬起一抹笑容,对自己的宫女吩咐道:“半个时辰后,你传我的话去重华宫告诉婉贵嫔,让她去一趟宁寿宫。”
说罢,便抬脚往宁寿宫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