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姐!”
杜晓珊带着极其陌生的口吻叫唤着,终于正眼看了她一次。 “晓珊!听我的,快把沐白裔给放了!”
韩松月轻咬着牙,坚定道。她一只手后背攥紧拳头,因心惧而微微颤抖。 “她刚刚这么伤害我,我为什么要放过她?”
杜晓珊冷嗤,“沐白裔,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让我松月姐替你求情!”
她转头看向沐白裔,“你说我要不要放过你呢?”
尾音有些上挑,带着一种示威地挑逗。 她蓦然把头靠近沐白裔眼前,双目对双目。 沐白裔那双清透的双眸不带一丝情绪,杜晓珊却透过她那如镜子般的双眼望见了自己的眼睛。 那双眼珠缩成一点,以此为中心,周围崩裂出诡异的森绿色血丝,丑陋得不似个人。 她倏然一吓,下意识后仰了一下! 它、它是谁? 沐白裔眨了一下眼,恢复明镜,眼眸中再也映射不出任何东西。 “你问我?”
她突然轻笑出声,“你若不放过我的话......那也挺好的!”
“你......”杜晓珊神色一凝,心中骤然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然而身体动作远快于思维,抵住沐白裔脸颊的藤刃,不受控制地扬起一挥,直接挥砍向她的颈部。 “不要!!”
韩松月惊喊出声。 藤刃堪堪停滞在颈部的外皮上,留下一丝血迹,就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好险呀!”
一道戏谑的声音溢出,沐白裔的面上却没有一点的后怕,反而歪着头盯着杜晓珊的眼睛深处的那一点。 “开了花的种子就是不一样,居然比主人的反应还要快上一些。”
“怎、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
杜晓珊有些惊慌地开口,她浑身上下除了一对翅膀,仿佛被硬化了一般,不受自己控制。 她不明白沐白裔在说什么,但身体如此失控的情况反复发生让她极度不安。 “沐白裔!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她怒目切齿。 “这回可是你自己动的手!”
沐白裔勾唇一笑。 把被藤枝拉得敞开的双手合拢到身侧,藤枝竟然无比温顺地顺着她的动作移动。借由藤枝,在悬在半空中摆弄出一个让自己舒适的站直姿势。 若不是她自己把藤刃刺穿了手掌,沐白裔可能还暂时没办法制住她。 抬起双手,摊开放在杜晓珊面前,上面仍然插着藤刃,鲜血亦没有停止流出,染上了藤刃尖端,掌心处无数密密麻麻的透明丝线或缠绕或刺入藤刃。 “你不是说这双手很古怪吗?那你还敢动它?”
沐白裔有些无奈道,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因刺穿了整个手心,导致掌心处的傀丝开始缭乱地涌动,自然而然地顺着接触之物伸进去。 藤刃理所当然地成了首要入侵之口,几乎不用她控制就会自主入侵伤害躯壳的生物体。 沐白裔也乐得自在,不需要再想办法去伸入敌方了。 傀丝伸入活体有很大的弊端,不但会瞬间消耗体内十之八九的傀力,伸出去的傀丝也不得再回收。 她没有浪费时间,控制住杜晓珊的身体后,立马释放受困的两只玩偶。 用插着藤刃的手缓慢地放在杜晓珊的头上,她的双目中那针尖般的瞳眸无措地颤抖着,在眼眶中四处乱窜,似乎想要寻逃离之处。 “啊!!!我的眼睛!!该死的沐白裔,你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
杜晓珊仰头痛苦地大喊着,四肢因受控而无法使力摆脱,只有头部与翅膀在那剧烈的痛楚中爆发出一股劲,挣脱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