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让傀人直接害死了齐森全,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 尽管护卫们实力并不低,但耐不住那些小怪物数量太多,再加上他们并不是只保护齐森全一人,于是被这些傀人们钻了空子。几乎不大困难地带走了他,把他从高墙上丢下去。 连带下方的许修能几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她竟如此利落,完全不顾及这样做的后果。 即使她之前说的话有办法证明齐森全心怀不轨的计谋,但也要等人们商讨之后,给他下达处罚结果,才能执行。 很显然,沐白裔并没有想这么多,她的举动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即便,她会因此而成为基地高层忌惮的对象,甚至是敌人。 行事张扬独断,并拥有一身独特又强悍的能力的人,总是不招人喜欢。 沐白裔让傀骨将自己带到高墙之上,俯瞰着下面嘶吼争斗的几只深度堕化者,已经不见齐森全的身影,不知进了哪一只的嘴里。 “沐白裔!”
一道愤怒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沐白裔平静地望去。 韩松月一身桀骜的站在高墙另一边,双手抱胸。 “瞧你干的好事!”
她冷嗤一声,“杀了齐家少主,你以为你还能在基地里安然无恙地待下去吗?”
“这种无趣的地方有什么可待下去的?”
沐白裔淡淡说道。 随后她静默地凝视着眼前的韩松月好一会儿,偏了下头,“你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那双好似能洞察一切的幽眸让韩松月一阵心惊,似乎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正被她看穿。下意识撇开眼神,韩松月微不可察地往后缩了一下。 似乎看穿了她的怯意,沐白裔无趣地轻啧一声。自己不过是察觉到她身上似有似无的一丝有几分熟悉的气息,再加上……韩松月真的没有自身的变化已经快藏不住了吗? 原本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却在如此短短时间内不但变成了一名成熟至极的女人,甚至连她的外貌都开始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 逐渐硬朗的曲线在那本该变得柔媚的脸庞上显得几分格格不入,就像……就像一张本该长在男人身上的脸却长在了女人身上,十分怪异。 她知道自己的脸就快彻底被换掉了吗? 被沐白裔的眼神盯得心慌无措,韩松月恼羞成怒地大吼: “看什么看?沐白裔!你自己不想活着就算了,但你居然敢拉着小雅去陪你找死!你简直死不足惜!”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她义愤填膺地斥责着,“小雅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居然怂恿她参加入学考核,带她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还害得她……”韩松月充满着怨恨和毒辣,那双仇视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杀了她。 在她眼里沐白裔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她那满腔的恨携着毫不自知的妒忌和憎恶。 明明自己和王丹雅才是情如姐妹、情义深重的闺中密友,但她现在却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沐白裔这女人,甚至为了她反驳自己,违抗自己的命令。 明明自己和沈翰飞相识时间比她长,但他却处处维护沐白裔,屡次无视自己,甚至对自己见死不救。 凭什么?她沐白裔一个学校里公认的傻子凭什么能得到她得不到的东西? 浓郁的嫉恨在韩松月眼底燃烧,沐白裔虽然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侵犯,让她十分不悦。 她的情绪感染了身旁的傀人们,然而它们还没有所动作,韩松月便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虽然你对小雅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但现在的小雅比之前的她好多了呢。”
她拍了拍手。 下一刻,一道人影骤然从她身后飞窜而出,如某种爬行动物般俯趴在地,矫捷的四肢在地上有意无意地勾划着。 蓬乱的长发遮住了面孔,身上黑红交错的血线缠绕着,宛如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蛇,怵目惊心。 即使已经面目全非,沐白裔仍然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不似人的家伙就是王丹雅。 她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奇怪地询问: “你把那颗钉子拔出来了?不怕她死掉吗?”
“闭嘴!小雅如此要强的人才不会死在这种低级的感染试剂液上。”
好似被戳中了痛脚,韩松月气急地大声怒斥。 “她变成这副模样都是被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子。”
“看看!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她愤然的丢出一个小东西。 叮咚一声,一个黑色的骨钉被丢在地上,正是那根沐白裔让傀骨钉入王丹雅后颈部的骨钉。 沐白裔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傀骨随手一挥,骨钉自发飞到他手中。 “她想不想死是她的选择,而现在是你选择让她去死。”
沐白裔淡然开口。 “无论我对她做了什么,都不是和你一一样,强迫她选择去死。能拿出这根骨钉,那你应该很清楚了它的作用了。”
“那是抑制她体内病毒原体的东西,一旦取出来,她将被病毒侵蚀,彻底沦为如丧尸一样的存在。”
“你也说过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根本承受不了那些病毒体液的侵害,骨钉的存在是为了让她缓解并慢慢去适应、融合这种病原体液。”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她的身体的确开始慢慢适应了,然而你们的做法却又让她再一次被迫选择死亡……” “住口!你不要把罪证加在我们身上,这一切明明都是你造成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韩松月急切地打断她。 沐白裔抬眸凝视着她,“你不愿意承认就算了,就是有点好奇你这种自欺欺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很愉快吗?”
“沐白裔!!”
韩送月语气沉沉,阴森骇人的目光直射而出,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吃了她。 她与王丹雅的情义从来都不是假的,但这段时间受到的刺激,以及某些东西的影响让她几乎快要丧失了原本的自己。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都会为自己的做法而感到强烈的悲伤,却不会有悔恨,因为她会把一切都归咎于她最讨厌的沐白裔身上。 让一切都变得如她所想那般理所当然,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沐白裔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