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裔怒了,这朵花真是不知好歹,在她眼前居然敢向着外人!! “小花花!!”沐白裔停下脚步,她不逃了! 放开沈翰飞的手,双眸透着危险的光芒直射中央处的东西。 “现在不仅叛逆了,还敢帮着别人?”
她低低语调平静地令人发怵,眼底闪过已一抹白芒。 原本中央处一动不动装死的大家伙突然剧烈地晃了一下,层层包裹着的大叶瓣也渐渐舒展开来…… 就在此时,那些黑体已经追到两人身后,立起手爪凶悍无比地朝他们攻去。 沈翰飞脸色一变,手腕一转,枪口对着几只临近的黑体砰砰开了几枪。 这种特制的,能直接灭杀变异丧尸的子弹,却只是让它们停顿了一下。 那黑不溜秋的瘦骨骨架宛如钢筋铁骨般硬实,子弹完全击不穿。 就在此时,一张偌大叶片从一旁伸来,直直挡在两人身前,叶片微微晃动,汹涌冲来的黑体齐齐止住了动作,在原地停留了一下,下一刻,重新返回那间室内。 沈翰飞一怔,下意识望向此时似笑非笑的沐白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落入眼眸的是一朵开得异常烂漫的大型花,那红得发紫的色泽如此醒目,好似此间最耀眼的存在。 从上至下,由深红渐变紫,直至底部又是浓郁紫渐变为黑,这一副陌生又带着几分眼熟的形态,让人不由得想起那导致山皋县彻底沦陷的巨型花卉。 “六瓣巨霓花?!它怎么会在这里?”
沈翰飞有些讶异。 “这花不老实,说不定是来这里偷吃的。”
沐白裔幽幽道,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花花和之前的不一样,不仅远没有之前那么巨大了,而且它现在的花瓣数显然不知六瓣。 况且,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花原本只长藤蔓,不长叶子的。 况且,东绮云曾提起过,这花是一朵双生花。 既然是双生,那在它身上的封印解开了这么久,它还在这里得到了不少好东西,那怎么会只有一朵? 沐白裔也没有过多考究,只觉得如果明明可以有双倍的材料,却突然发现减半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 好在这花是可以再次生长的,从某个方面来看,不管它是一朵还两朵,都差不多。 这种勉强可以算做‘取之不尽’的炼制材料,可不像那同化木,量再多也没用,一用完就没了,都不会重新长出来。 当时她在炼制傀人时,发现它不会没有在生长的能力后,才决定把同化木给全部用完,反正留着也没用。 “它这是……变异了吗?怎么可之前长得不一样?”
沈翰飞望着那完全不止六片的花瓣,有些匪夷所思。 难道是和什么东西融合了? 沐白裔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它肯定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不然长势也不会这么好。”
她扫了一眼,周围现代化建筑中布满的藤蔓绿植,它们不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而是来源于中央处的大花。 大花剧烈地颤动着,偌大的花头用力甩了几下,似乎要花苞内的某个东西给甩出来。 沈翰飞眼尖地瞧见,不知何时已经攀上花苞顶部的小偶人,神情愕然。 它正用自己的小手掰开那簇聚拢在一起的花瓣! 原来刚才那些叶瓣并不是自发摊开,而是被小偶人强行掰开,那动作还挺粗暴、 这不,它面前的这片合拢得还挺紧实,它下手也没个轻重,直接一掰、一扯,直接从顶部撕下了一大片。 巨花更加惊怖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扯住了头发的脑袋,大花头前后左右地大肆摆动,弯下的弧度几乎要直撞地面。 或许正小偶人的动作太过凶悍,被硬生生地撕裂一片花瓣后,余下的花瓣恍若受到极度惊吓般,还没得等小偶人再次出手,登时颤颤巍巍地向外展开。 随着最里面的花瓣接连铺展开来,缓缓露出里面令人惊骇万状的一幕——碗盆状的花蕊是被分成两半,一半是黑压压的蕊丝,另一半居然是半张紧闭双目的人脸。 那半人脸白面红唇,相貌俊朗,镶嵌在其中显得有几分违和感,好似在沉眠中的半人脸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惊醒了。 半人脸不悦地张开眼睛,印入眼瞳的是那有几分熟悉感的小偶人,以及它身后正盯视着自己的沐白裔两人。 也不知道小偶人是有意无意,它死死扒拉着这大花头,让它朝沐白裔两人方向弯曲、铺展,将这朵花的所有隐私都暴露在两人眼皮底子下。 “这半张人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沐白裔若有所思地开口,眼底满是嫌弃。 一朵花上长了人脸?虽然只是半张,但那也太不美观了。 与她的审美有些相悖,要是用这玩意儿来炼制傀人,那岂不是炼制出来的傀人都只有半张脸? 光想想就恶寒不已,这样的材料她才不想要呢。 “真是丑死了!”
她把视线移开,语气里尽是厌弃。 沈翰飞已经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
“那人被这朵花侵蚀了吗?”
这个末世已经这么艰难了,就别在意那些什么丑不丑的了,反正怪物也没几个长得好看的。 对方危不危险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反了吧!”
沐白裔眉眼一挑,“这不明显是小花花被那丑东西给侵蚀了吗?”
“还是双生花呢,结果被人家掏了老窝,惨兮兮地吃剩下一朵、哦,不对……应该只剩下半朵了。”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怒其不争和可惜。 “怎么是你?!”
没想到半人脸见他们反而更惊异,不过下一秒他自鸣得意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吧!”
“女人,你当初阻止我吞噬它,现在还不是让我轻而易举地的手了!”
他张狂得意,更是透着丝毫不加掩盖的、针对沐白裔的嘲笑。 沐白裔神色奇怪地望着他,后又觉得有些辣眼睛地移开视线,目光直直盯着花蕊中另一半的黑沉,回应道: “丑东西,你谁?”
她的表情很陌生,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之所以知道是这大花被侵蚀,也是因为她曾以小偶人的姿态生生接触过花花的本命根砥,并在上面烙下印号。 虽是以小偶人之手打下的印记,但她能从小偶人那里得出情况。 大花花本命根砥就像是人类的心脏部分,一旦被她烙下印记,那除非它自毁灭亡,否则终身无法逃脱。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眼就认出这朵花,以及花态变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