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还不忘拉扯她的头发,实在是太疼了,胖姑娘不由的求饶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了,我也不想来,是袁郎的爹娘怂恿我来的。”
袁家起看着乔麦打架没吃亏,也就没上前拦架,听到这句话时,他走过来。 “娘子,放开她,听听她怎么说的。”
乔麦抓着她头发的手,一使劲把胖姑娘推到了雪地上。 “说,谁让你来的?”
胖姑娘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妆也花了,头发也散了,丫头忙从地上捡起头钗,把她慢慢扶起来。 “是袁郎的爹娘。”
“他们怎么说的,让大家伙都听听,做个证。”
“他们说是你抢走了袁郎,让我来找你算帐。”
“我和你并不认识,况且我是婚配过的男人,还带着一个孩子,这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你爹娘托媒人找到我家,把你夸的跟花一样,我就动心了,他们带着我偷偷来看过你一次。”
“我在哪儿住,也都是他们告诉你的?”
“是的,以前你在那边住时,我也是知道的,也是他们带着我来的,所以一说,我就知道你在哪里住了。”
拽头发拽怕的胖姑娘,被袁家起一问,什么都说了出来。 “那你不知道我现在已是乔家的人了?”
“知道,可是你爹娘拿了我家的好处,事情黄了也不退还银子。”
“那你找他们去,再不济去衙门告他们,我跟他们已经断了亲,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你来找我也没用。”
“袁郎,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看她长得还没我好看,不如离开她家,来我家吧?我保证会对你和孩子好的。”
乔麦一瞪眼,探身过去就要抓她头发,吓得胖姑娘赶紧后退两步。 袁家起拉住乔麦,“这位姑娘,你赶紧回去吧,莫要再想别的,我和娘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说完拉着乔麦的手回到院里,然后把院门插住。 乔麦一下甩开他的手,她瞪着袁家起,他的脸一红。 “对,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何止麻烦。”
乔麦也不理他,回到厨房洗干净手,继续做她的糖炒板栗。 外面的人都散了,胖姑娘气呼呼的走出胡同,坐上她的马车走了。 她在这里受的气,怎么也要找回来,回家,摇人去! 这姑娘可不敢来天水镇闹,倒不是怕乔麦,而是怕这里的镇长。 她听爹爹说过,这个镇长不简单,今天来这里,她知道是无理取闹,吃了亏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但是在天南镇,她家可是那里的一霸,没人敢欺负。 杏花村离天南镇最近,这两老东西,不但不还钱,还怂恿她来找事,这笔帐一定要算。 他们当什么人的钱都能收似的,今天,她一定要找那对老货,把钱要回来,把他们狠狠打一通,不然的话,这口怨气出不来。 至于乔家的那个女人,找机会收拾了她,不能白白挨打。 自此,乔麦又多出了一个敌人。 袁家起在厨房灶堂前生着火填着柴,“袁家那边要不了多久,就会分崩离析,还请乔娘子这段时间多担待一些。”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袁家搓磨的又不是我一人,袁家几个哥哥也受不了他们的搓磨,相信很快就会闹分家,那个时候他就没精力找我的事了。”
“你猜,若是乔家这样对我,我会如何?”
“老的要是不能动了,其它都不是个事,对吗?”
乔麦笑了,“一只蚂蚱我还不放在眼里。”
“蚂蚱虽小,可是咬一口也是很疼的,你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敌人,有时候越这样的人物,越能伤害你在乎的人。”
乔麦的眼咪了咪,她来这里是为了过普通人的生活,出手就要杀人,她现在还不想走这一步。 应对不了的时候再说吧,别看袁家起这样说,他爹娘都逼的他倒插门了,他都没动手,自己着什么急呢。 一上午,她炒制了十锅糖炒板栗,给孩子留了一小盆,其它全装入罐中,密封好放到了仓库,其实都在她的空间。 中午吃了饭也没闲了,又炒了五锅花生,五锅瓜子,看看时间还有富余,又熬了两锅水果糖,做了二十多斤的糖块。 晚上,累的不想做饭,热了一些包子,喝了点米汤。 三孩子把灵儿照顾的极好,灵儿也喜欢三个哥哥,喂什么吃什么,也不哭也不闹,见了哥哥就笑,把三个哥哥喜的呀,都不知道要怎么对她好了。 晚上乔麦没有回空间,她和灵儿就睡在暖暖的炕上。 十个多月的灵儿,除了能吃蛋羹以外,还能喝粥,吃些煮的大发一些的面条。 她的胃不太好,这是胎带的,所以总是少吃多餐,从出生到现在,没有生过病,都是乔麦小心翼翼照顾的结果。 腊月二十七,袁家起带着孩子们,把家里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杏花村的袁家,到处被砸的稀烂,袁徐氏正坐在炕上哭着,袁老汉抽着旱烟坐在低矮的板凳上。 几个儿子谁也没有傍边,都在各自的屋里。 大房的屋里,一个妇人小声说道: “孩子他爹,这日没法过了,爹娘贪财就算了,不该拿的钱硬是不还,明知道惹不起,非攥着不撒手,得罪了人弄成这样,到最后还不是把钱还给人家,还白挨一顿打,真不知道他们图啥。”
“放心吧,我和他们三个都商量好了,过了年就跟爹娘说分家,这次不分也得分,分也得分,而且他们多年攒的银子必须分了,不然的话,哼!”
老大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狠辣的目光。 “能行吗?他们要是告咱们呢?”
“初二,咱们一起回岳家,到时候要请岳家出面帮下忙才行。”
“咋帮?”
“若是爹娘执意要把咱们往死里逼,那咱们也不客气,分家那天都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爹娘若是执意不肯,就别怪咱们不客气,到时候动起手来误伤了他们...” 大房媳妇瞪大眼睛,“那可是大不孝之罪,要坐牢的?”
“谁说的,若是亲家和亲家之间抬杠动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他们不能动了,还能爬着去衙门不成?就算去了衙门,亲家和亲家之间属于误伤,家务事镇长大人也不会多管闲事,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的。”
“能行吗?”
“放心,出不了啥大事,咱们这么多人,镇长总不能都罚咱们吧。”
“但愿能分了家,那谁养爹娘?”
“分了钱咱们就盖房搬出去,让他们在这里养老吧,到时候我跟老二老三老四商量好,每家轮着给他们送饭。”
“感觉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怎么着也是个死,不如拼一下,老二他们都同意此事,你们只管把孩子带好就成。”
袁家大儿子在屋里发着狠,从袁家起那儿回来后,他就一直琢磨着此事。 被老的拿捏了几十年,想反抗真的需要莫大的决心,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愚孝就显的微不足道了。 他跟三个兄弟暗地里商量过,他们也都跟他一样苦不堪言,就这样一说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