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表姐的一言一行,两人都在想,这样好的人,为啥舅舅他们要卖掉她,还要跟她断了关系,真是傻子。 乔家人猫冬在家里,一听说发粮食又没他家份,气就不打一处来。 虽然打听到的是钱镇长发的,可是他们很快就可以联想到,这肯定是那个白眼狼捐的款。 乔家人得不到粮还总是在村里显摆,“这是我闺女的银子买的粮,你们得分我一些。”
村里一些看不惯他们的就回怼道:“你闺女的?先看看她认不认你们再说吧。”
“哼,再乱说信不信我让我闺女把粮食收回来?”
“这可是钱镇长给的,不是你闺女给的。”
“就是我闺女的,她为了不让我们知道,故意这样说的。”
“你可拉倒吧!”
乔实诚看到那一大袋的粮食眼都红了,带着儿子就要上去抢,被村里人一起打回了家。 谁都不吃他这一套,都知道他是什么人,自己给自己找脸子瞎吹吧就。 袁家呢,以那老两口的性子,早就让四个儿子给他们把柴火打好了,从下了雪就没出过门,天天在家里窝着,生怕出去一个不小心冻死,那多不划算,手里那些银子还没花完呢。 不过老五那儿,这两人始终也没打算放过。 凭什么他们当父母的要在土坯房里猫冬,凭什么儿子要在大宅子里过的有滋有味。 应该是他们在吉祥苑,老五父子在土坯房这里。 所以这两人真是造孽啊,竟然又去鼓动着那哥四个了。 “我说你们别在家里待着了,路都通了你们去找老五吧,以后越来越冷,再怎么他不得接济你们一些啊?”
“娘,您就别折腾了,我们去不去跟你们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们不给我们准备年礼啦?”
“还早呢,” 四个儿子谁也不想搭理他们,但是老人的话,他们还是听进去了。 之前他们去看过袁家起,也送过东西,虽然族长那事让袁家起发了火,但是他们和他还是老样子,应该可以试试看。 就这样哥四个一起来到了乔家。 袁家起一听到他们来了就皱眉,不过想到之前他们带着东西来看他,他放下书本来到前厅。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老五啊,你可要救救我们。”
说着话,四个大男人居然掉起眼泪来,装得那叫一个可怜呀。 “到底怎么了?”
“雪太大了,家里的房子有一部分压榻了,我们都是挤在一起取暖的,你看能不能接济一下我们,你放心我们不要银子,就给些粮食和柴火就行,实在是镇上的粮店都关门了,里面也没什么存粮了。”
哥四个来时商量过的,千万不能要银子,要一步一步来,先讨要点粮食,再看看老五的态度。 只要他能给第一次,就能给第二次。 到底不是真的心狠,袁家起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家一百斤粮食,一大捆柴火够吗?”
“够,够,谢谢五弟,谢谢五弟。”
“你们是怎么来的?”
“走着来的啊” “回去推个小车过来吧,不然你们带不回去。”
“你能不能?”
“不能,给粮食没经过她的同意已经不对,要是不回家推车自己拉走,这粮就别要了,我没有义务给你们送到家里去。”
“我们去推,去推。”
四个人跑回村,从家里一人推了一个手推车就去了乔家,门口四大袋子粮食,四大捆柴火已经放在那儿了。 婆子冷着脸说道,“我家姑爷说了,他还有事,一家一份儿拿走吧。”
“嗳,嗳!”
婆子白了他们一眼,在一边看着他们把粮食和柴火拉走后,把大门关上了。 袁家起因为此事,心里一直不安,他看不下去书,忐忑不安的来到乔麦的屋门外。 “娘子,我可以进去吗?”
乔麦正在炕上做绣活,听到他的声音一愣。 “进来吧!”
见他进来,她用眼神示意“坐吧,桌上有茶自己倒,我这儿沾着手呢。”
“娘子,我今天没有经你同意,给了袁家兄弟四个一人一袋在玉米面,还有一大捆的柴火。”
乔麦听了把针扎在布上,用手搓了搓脸,她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的样子说道。 “虽然咱们两人签过文书,但目前来说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咱先不说那点东西,就说说你这个读书人吧。”
袁家起看着她有些不解,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 “嗯?”
“首先,袁家真的过不下去了吗?”
“那两个老的手里有银子,他们分家,一人怎么也能得一百两银子,还有十来亩地。”
“是啊,分家出去了就不盖新房?新房就这样让雪压塌了?我劝你穿暖一点,让乌追和赛雪跟着着你回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袁家起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是被这一点亲情给蒙蔽了,人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压根没想过自己被骗。 若是这样,他当什么官,将来还断案,就这样的怎么断案? 于是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我错了,谢谢娘子提点,我这就悄悄回村看看。”
“去看看吧,亲人更不能骗亲人。”
乔麦低下头,拿着绣花针继续做着绣活,袁家起眼圈红红的从屋里走出来。 他心里盼望的是大哥他们不会骗他,本来有点回暖的心,现在又逐渐冰冻起来。 他回到屋里穿好衣服,也没叫乌追和赛雪,一个人踏上回村的路。 周围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两边的白雪堆的老高,藏个人都难,全都被拍着结结实实实的。 他光想着今天的事了,走的没多远,乌追和赛雪追了上来。 他的心里一暖,这肯定是娘子让它们来的,这两只狗非常有灵性,也非常勇猛,好几个人干不过这两只。 只要让它们咬上一口,骨头必断。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杏花村村口,这么冷的天,村子里连个孩子的身影都看不见。 他一个人带着两只狗,就这样静静的走着。 杏花村的房子没几家新的,除了土坯房还是土坯房,但是有几家是新盖的,从围墙的土砖外形就可以看出来。 从村头走到村尾再走回来,没有一家的房子是塌的。 他阴沉着脸来到一家新房外面,扣了扣门,院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呀?”
袁家起崩着脸也没哼声,继续用手敲着门。 女人气呼呼的一边走一边骂道,“喊也不哼声,一直劲儿的敲啥敲,赶死投胎呢?”
等她把门打开看到袁家起时,脸就象吃屎一样难看。 “那个,五,五弟,你,你来啦?”
“我来看看你家房子塌没塌!”
女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屋里出来好几个男人,满身的酒气,正是刚要走粮食的那哥儿四个。 好巧呢,他随意的一敲门,就把他们全堵了一个现形。 这是要来了东西,心里高兴在庆祝呢? “大哥,你们真是好雅兴呀?房子塌了还能在这里喝酒,小弟来看看你们的房子,呦,都塌成这样了,还有地方喝酒聊天?真是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