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关心吧? 不过,这关心也真是挺……特别的。凶巴巴。她现在算是知道白夜擎那性子是继承谁的了。 只是,很显然,老爷子比他还难相处得很。 “不是,怀孕的并不是……” ‘我’字还没说得清楚,老爷子突然又看到了下面那张手术单,立刻暴跳如雷。 “你这狠心的女人,你怎么能把孩子拿掉!孩子可是无辜的!”
天啦! 夏星辰觉得误会大了! 老爷子却是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直接摸了手机出来,狠狠瞪着她,“我倒是要看看这家医院,谁敢给你动手术了!”
“老先——不是,伯父,您听我说……” “说说说!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你敢拿掉孩子试试!”
老爷子一记眼神冷射过来,夏星辰背脊都冒冷汗了。那可不是开玩笑! 白清让在一旁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让他折腾吧,他就是这性子。一会儿自然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
夏星辰囧了下。也就不说话了。 老爷子到一边去打电话去了,声音吼得简直震天响。夏星辰这才和白清让老先生正式对上眼,“我刚撞了您,您有事没事?”
“没事没事,我哪那么弱不禁风。”
“那就好。”
夏星辰微微一笑,“一直听夜擎提起您,本很想亲眼见识您的风采。不过,上次太忙就错过了。”
“夜擎说,我要是见到你,肯定会很喜欢。现在一看,他果然没欺我。一看啊,就很合眼。”
夏星辰只笑。万幸这位二叔不似白老爷子那般凌厉。 “对了,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么?”
夏星辰想了想,也就没瞒着长辈,如实道:“其实,我们已经商量好,准备周六去拿结婚证了。婚礼就会过一段时间。”
“周六就拿证了?昨天可都没有听夜擎说过。”
“他可能是担心老先生反对,所以,想着等拿完证了再开口。”
“这孩子,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摸不清楚他爸的心思?行,这事儿你们既然不提,那我也就不多这个嘴了。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大哥我是了解的,他也就是面子拉不下来,对你严厉了些。”
夏星辰点头。她也觉得,似乎是这么回事。这老爷子再不怎么好相处,可不也让她叫了声‘伯父’么? 就她和白清让聊天的这会儿,老爷子电话挂了,折回来。 那双眼,还直直地,凶巴巴的盯着夏星辰,盯得她浑身直发毛。只听得老爷子冷哼:“一会儿傅医生和他的团队就会过来给你身体做详细的检查!去楼上坐着等去!”
夏星辰头皮一跳,“您和傅医生说了?”
“和他说了怎么了?”
老爷子哼,“我还没和老太太和夜擎说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有拿掉孩子这意图,非揭了你皮不可!”
夏星辰头痛得要命。 “您赶紧让傅医生别来了。这怀孕的不是我,要拿掉孩子的也不是我!”
眼见着事情越闹越不可收拾,她赶紧解释。 老爷子是个执拗性子,“你别想唬我,我可不笨!”
“真的。”
夏星辰把单子拿在自己手上,“您瞧。池、未、央,真不是我。”
老爷子这才看清楚了那三个字。脸上也是尴尬了下。这么多年,还没谁这么直接的指出过他的错,眼下被这小丫头当着弟弟还身后跟着的一众随从指出来,多少有些下不来台。 自然又发火了。而且,火气也是冲夏星辰发的。 “不是你的,你还不早说!有意让我这老头子着急,是吧?”
夏星辰觉得自己是冤枉死了。 不过,好在老爷子也没一直数落他,而是把电话重新拨到了傅逸尘那儿去。夏星辰张着耳朵听着。 傅医生的声音,自然是听不到。只听得老爷子在这边道:“嗯,是,你不用来了,你那些团队也不用过来……嗯,她没怀孕,是,要拿掉孩子的也不是她,是她一朋友……朋友的名字?”
夏星辰一听这话,放肆的朝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 可老爷子心气还不顺,她越不让自己说,他就越要说。哼一声,道:“好像是一个姓池的女孩,叫什么来着?对,池未央!”
“……”夏星辰无话了。 这老爷子真是孩子气。 这事儿给傅医生知道了,眼下也其实不算是坏事吧? 老爷子讲完电话了,回头道:“逸尘这小子,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这话还没说话,他就急急忙忙的挂了,和救火似的。”
夏星辰心里暗叹。 眼下可是比救火还急。 事儿都解释清楚了,老爷子两人也没有多留。院长亲自下来接了,便上楼去了。夏星辰在身后规规矩矩的,送他们到电梯前,等电梯关了,才松口气,转身走。 赶紧去交费。 可是,一到窗口,医生已经起身了。 “医生,我这要交费。”
“你来晚了,电脑都给关了。你下午来吧!”
“……”被老爷子那么一闹,不耽误才奇怪了。 夏星辰嘟囔一声。不过,现在傅逸尘知道她在医院,也不知道会不会过来。 如果,他对未央真的还有一丝,哪怕只有一丝丝旧情的话,都会来吧! 她只得放弃,转身回去找池未央。 …… “你说,傅逸尘知道我在医院了?”
池未央有些激动的起身,她显然也没料到会这样。 “你先别激动,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星辰把刚刚老爷子那事儿赶紧说了。池未央自然是没有要怪她的意思,哪怕她真和傅逸尘说了,她也知道定然是为了自己好。 “他既然知道了,肯定会来医院找你的。你打算怎么办?”
池未央坐在长廊冰凉的椅子上,神思有些恍惚。好一会儿,她才幽幽的道:“来了就来了吧,反正……只要我不说,他也不会知道这孩子是他的。”
“你不打算告诉他?”
“告诉他干什么?明明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两个人,平白无故的多些牵扯,多没必要……而且,他来也好,那我们彼此就都可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