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却是不知道夜澜这些心思,只好笑的点了点她小巧精致的鼻尖,“你现在就帮你哥在我这打预防针了?怎么,你哥做错什么事了?”
“……就是拿飞镖扎了你的头这类事。”
舒年笑。其实她没太把夜澜的话放在心上。她还只是个小丫头,说话天马行空,太好理解。 不过…… “如果你哥,真做错了事——是拿飞镖扎我照片这种小事那就算了。要是原则性的……”舒年笑道:“那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夜澜只得在心里替他哥默默的祈祷了。最好那件事嫂子是从头到尾,一丁点儿都不知道才好。 —— 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舒年送走夜澜后,开始投入复习中。只是,偶尔还是会走神,忍不住想起夜晏。 苦笑。 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没有出息。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惦记一个人,哪怕只是离开短短的几天。 舒年正认真复习的时候,手机忽然间响起。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是一串本地的陌生号码。 “喂,你好。”
舒年接起电话。 “年年,是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虽然彼此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但是舒年一下子就听出来这道声音是熊婉婷。 那年,她离开后,和谁都没有联系过。 后来,过了许久许久,高考出成绩的那一天,她还是给熊婉婷打了电话,问她的考试情况。但是,后来因为熊婉婷去了M国念书,而她又这边忙于生计,两个人又一度失去了联系。舒年没想到,这会儿熊婉婷竟然会给自己打电话。 “喂,你怎么不接我话了?”
熊婉婷在那边情绪高扬,“舒年,你不会是已经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吧?”
舒年回神,“熊大小姐,忘记谁都不能忘记你。不过,你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她想起什么,又把手机拿到离自己耳边远一点的地方,放在跟前看了看,而后,又不可置信,“这是这儿的号码,你……不会是来这儿了吧?”
“没错,我就是来这里了!舒年,打算迎接我吧!”
熊婉婷特别激动。 舒年心里也很高兴。这么多年,只有熊婉婷才真正算得上是她唯一的一个好友了。这么多年,分隔在两个国家,她甚至没想过她们俩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你想要怎么个迎接法?”
“这样吧,我今天安顿下来,你明天帮我接风洗尘。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我要想死你了!”
“好,明天一整天的时间我都给你。”
———— 晚上。 舒年并没有回家,睡在了夜晏的公寓里。 夜晏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在一个人煮面条。 “你按时吃晚饭了吗?”
舒年问他。她比较担心他的肠胃问题。 夜晏‘嗯’一声,“晚上你就只是吃面?”
“一个人就随便做点儿了。我下的面条,味道也很不错啊。”
夜晏在那边沉默一瞬,目光深远的看着窗外的夜景。只觉得窗外的灯火阑珊,都能勾起人的思念之欲。 “以后等我们结婚了,你是想自己下厨,还是找个人给我们做?”
舒年握着电话,听着夜晏的声音,听他憧憬未来的事,只觉得心湖被搅出一波波浅浅的涟漪,似那锅中翻滚的沸水。 她随手拨动着面条,连眉梢都是笑意,“还是自己做吧,做两个人的饭菜很简单。”
“我也不喜欢有人打扰二人世界。”
“不过,先说好了,以后,你也得帮着做家务才行。这样好了,以后就我来下厨,你来洗碗。行吗?”
夜晏这20多年来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洗碗?这是种挑战性的活,他试都没试过。 不过,此刻他脑海里飘荡的却全是他和舒年生活的小片段。哪怕是连洗碗这样的小事,都是他所憧憬且期望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得有耐心先教我。”
舒年担心,“会不会碗没洗成,家里的碟子却全被你给打碎了?”
“完全有可能。”
舒年:“……” “对了,明天我要去见个朋友。”
舒年把面条挑进碗里,端到厨房,边同夜晏说着话。 “什么朋友?”
夜晏随口问着,坐进沙发里,翻着文件。他喜欢这种听着她声音边工作的感觉。至少,能将心底那股思念,勉强压下去几分。 “老朋友,当初可是你的粉丝。不过,真没把握你还记得她。”
“谁?”
“婷婷。熊婉婷,还记得吗?以前和我同桌,特别喜欢偷看你的那个。”
“就是抠门到拿她手机给你打个电话,还让我还她话费的那个?”
舒年笑出声,“她就只给你留了这么个印象?”
“嗯,要不是和你同桌,连这点印象都留不下。”
夜晏对班上的女同学,确实没有太多关注,尤其是花痴他的女同学。 通常来说,对于那种女同学,他只会觉得不胜其烦。当初他们班唯一一个不花痴他的就是舒年。 两个人在这样深沉的夜色里,轻松的聊着天,轻轻絮语。谁也不愿意就此挂了电话。仿佛,对方的声音一旦从耳边离去,这个夜,便会变得无穷无尽那般漫长。 只是…… 到底,电话总是要断的。 “……我要去复习了。”
舒年声音有些闷,透着眷恋,她觉得自己大概很难收心。 “嗯。”
夜晏停顿一秒,又补充道:“我会尽量早点回。”
“明天回吗?”
舒年追问。问完,又觉得自己显得有些着急,窘了下,暗骂自己太没出息,解释:“我只是看婷婷难得来一次,想让她也见见你。”
她不知道恋爱中的每一个女人是不是都和她一样,会迫切的想要将对方带给自己最好的朋友见面。但是,她是。 “这么急着想让我回来,真的就只是因为想带我去见她?”
夜晏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有些失望的样子。 这人,是明知故问吧? 舒年下颔支着书架上,声音不自觉的柔下来一些,“那……如果有别的原因,你明天会回吗?”
那轻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像是柔软的羽毛,在他心湖里轻轻撩动。夜晏只觉得满腔的浓情都快从胸腔里溢出来。面对这样的她,他还能拒绝得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