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还是她原先看到的样子,十几个平方大,大白墙上因为贴过报纸,如今撕去后显得颜色不均,头上挂着个白炽灯炮,脚下踩得是水泥地,屋内靠窗一左一右摆着两张床,就只剩下个一米宽的过道了,除此外,还有个脸盆架子,这就是全部的家当。 系统见她不动,忍不住催促道,“还犹豫什么呀?赶紧收拾起来啊,老房子都整了,这里你不倒持倒持、住着多埋汰?”
宋红果却没打算大动干戈,只想简单归置的干净利索点儿,她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如今商城里应有尽有,她下单了一些清扫卫生的工具,戴上一次性的口罩帽子,穿上防尘的罩衣,先把屋顶和四面的白墙抹了一遍,又打湿毛巾,将窗户和两张床仔细的擦拭过,最后拖地,齐活儿。 半个来小时,屋内勉强算得上是窗明几净,她买了瓶果汁喝了,把之前拿出来的东西又都暂时塞回空间,不管什么时候,谨慎点总是没错的,忙活完,再从空间里拿出床被子铺到床上,往上一躺,就一动都不想动了。 系统,“……” 这就完了? 它等了一会儿,见宿主闭着眼,就差睡着了,再按捺不住,“不干啦?结束了?是不是太敷衍了事啦?这才到哪儿呀?这灯,这墙,这床,你能看得下去?”
宋红果意味深长的问,“如果我没记错,小田田,你是个种田系统吧?老房子的前后院子,四周的空地,包括自留地,我种的还不够好?现在连这么间宿舍都要操心,会不会管的太宽了?”
系统噎了下,才小声道,“狭义的种田是指在地里,种花种菜种庄稼,广泛的含义,包括的内容就多了,妆点屋子也算啦。”
宋红果哼笑,“老房子在山脚下,怎么折腾也没几个人关注,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不怕搞出的动静太大,惹来麻烦?”
系统想了一会儿,试探的问,“你是担心……另一名穿越者么?”
宋红果也不否认,“嗯”了声,“我虽然还不知道她是谁,在哪里,可直觉告诉我,她比王二妮可难对付多了,王二妮都会来试探我,她难道不会?她用的办法只会更高明,她现在还躲在暗处,防不胜防,我还敢主动露出痕迹给她抓?”
系统闻言,忽然干笑着道,“呵呵呵,那个,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 宋红果睁开眼,坐起身来,声音带了几分压迫感,“什么事儿?”
系统心虚的道,“就是,为了不让你们互相拆台,所以主系统重新修补了一点bug,不止对我们做了某些限制,对你们,也增添了某些关键词禁言屏蔽的功能,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啦,就算对方知道你和她一样,也说不出来,写字表达也会被特殊符号替代。”
宋红果皱眉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中午。”
“所以,是王二妮触发的这个改变了?”
系统叹道,“算是吧,宿主和系统一旦绑定,基本上没有解除的可能,除非一方死亡,王二妮再蠢,也还有几分运道,不然那么多人,怎么就单单选中她了?可也不能让你们为她的蠢买单呀,所以,只能做限制。”
说完,还有小心翼翼的多解释了一句,“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可不是故意想去控制你们哈。”
宋红果不领情的冷笑了声,“是为了我们好还是为了不让你们设计的这场游戏崩盘,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毕竟游戏才刚开始,要是被王二妮引的炸了雷,谁都别想玩了,也谁都别想得好儿,你们的目的也就彻底落空。”
系统下意识的反驳,“我们哪有什么目的啊,你想多了……” 宋红果懒得跟它在这上头虚与委蛇,直接打断,“行了,咱俩犯不着抬杠,反正你也只是个工具人,我还能找你算账?”
系统,“……” 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呜呜,宿主这是体谅它、明白它的难处了吗? 宋红果冷着脸,又继续道,“你如何想,我管不了,但我的态度始终如一,我要自由的活着,你跟上头反应一下,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试图控制我,让我按照你们的设定去完成什么游戏,我不会配合的,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傀儡,不是木偶,连演员都算不上,也不要想着威胁我,如果在被控制和死亡之间只能选一个,那我选死亡。”
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威胁? 系统,“……” 刚感动完,就给它当头一棒,宿主这么刚,它真的好怕怕呀,夹在宿主和上级之间求生存,它可真是太难了。 宋红果撂下狠话,看了眼表,差不多要到上班的点了,便把被子又塞回空间,收拾了一下头发,准备离开。 这时,脑子里忽然响起歌声,“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宋红果,“……” 宋红果翻了个白眼,行吧,这歌响的也算应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的,蓝莲花……”宋红果听着歌曲去上班,意识则在商城的花店里逛着,还真找到了蓝莲花,她毫不犹豫的下单,不得不说,虽然系统不打招呼就对她们做了某些限制,让她气恼,但好处也是明显的,她的胆子大了点,再不用提心吊胆的防备着穿越老乡了。 进了科室,只韩雪在。 宋红果打了个声招呼,坐下又开始翻看病例,其实已经没什么好研究的了,但到底是第一天上班,还是得谦虚低调点,免得让人觉得她狂。 韩雪凑过来,好奇的问,“你和韩英很熟么?”
宋红果不动声色的道,“在这之前,我们就见过一回,算不上熟,但我俩很谈得来,怎么了?你俩难道……” 韩雪忙摆手,“我俩没过节,不对,我俩之前压根就不认识,不过呢,她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呀,你知道她爸爸和姥爷是谁吗?”
宋红果摇头,“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