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方轶与袁长征等人吃过饭后,刚准备回县里,周慎打来了电话,他将在一个小时后到市里,让方轶有空过来聚聚。 方轶敏锐的觉察到周慎话里有话,恐怕不是聚聚那么简单,有可能是上次说的德发建筑副总儿子的案子有眉目了,看来今天可能回不去县里了。 下午正义律师事务所办公室内,孙正义刚从外面回来,端着长了一圈茶锈的大茶杯喝着茶水,突然敲门声响起,褚怀跟了进来。 孙主任撩起大眼皮,一见是褚怀,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悦:这小子一天到晚的不消停,我这刚进门他就火急火燎的追进来,不知道是想要案子还是打小报告。 “主任,方律师早上去市里取判决书,说好的下午回来,可这都两点多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他这是不拿咱们律所的制度当回事啊,趁着去市里的机会摸鱼,这时间点,不知道他在那个饭馆子里喝大酒呢。 今天真奇了怪了,上午三波当事人,下午两波当事人,赵律师去隔壁县开庭了,所里就我一个,忙的四脚朝天。回头您得跟方律师谈谈,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褚怀抱怨道。 “你衣服上是什么?”
孙主任没有接话茬,反而向褚怀前衣襟看去。 “窝草,真TM恶心,这是刚才走的那位当事人甩的大鼻涕。”
说着,褚怀一脸嫌弃的快速走到办公桌前,从桌上的纸巾盒中抽出两张纸巾卖力的擦起来。 褚怀边低头擦衣襟边道:“主任,您是不知道,刚才那当事人是个老娘们,他老公是个包工头,一年到头的在外面飘着,这不,在外面找了个漂亮的女人,回来后要跟她离婚。 她一进门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苦,说她多么不容易,把会议室纸盒里的纸巾全用光了。满桌子的面巾纸,那叫一个埋汰。 那老娘们要身材没有身材,要模样没有模样,哭的脸上的妆都花了,估计洗把脸鬼见了都得退避三舍,胖的跟那什么似得,脾气还暴躁的很,说实话我都有点同情他老公了。 准是刚才我劝她时,她醒完大鼻涕一甩沾到我身上的,太晦气了。不行,回头我的找张铁嘴给破下……” 听着褚怀喋喋不休的抱怨,孙正义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吸了起来。 “褚律师,方律师中午给我打电话了,下午他要谈个案子,可能就不会来了。他已经跟我请过假了。”
孙正义吐出口中的香烟,看也不看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 “啥?他又有案子了!”
褚怀擦衣襟的手突然停住了,惊讶的看向孙主任:“他不会是骗您吧!”
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大堂内,估摸着周慎应该到了,方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正当他准备走出酒店看看时,酒店的旋转门转了起来,周慎边打电话边向里走,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位穿着职业装的律师,三人成品子排开,各自拉着一个旅行箱,走起路来很有气势。 “好,你把文件修改下发出去吧,我已经看过了。”
周慎挂断电话,一抬头正好看到迎过来的方轶:“方师弟,等急了吧。我给你介绍下,这两位是我团队的李律师和程律师。这位就是我在火车上跟你们提的方律师。”
双方寒暄了几句后,有服务生过来接走了周慎手中的旅行箱,领着几人向楼上走去。 “你们不用办入住吗?”
方轶惊讶的发现周慎三人根本没有出示身份证,直接去了楼上。而且服务生好像认识周慎,对他很客气。 “方律师,您可能不知道,这家酒店是德发集团控股的,我们团队是德发集团及其下属子公司的法律顾问,在这里有几间长期包房。”
程律师微笑道。 “哦!是这样啊!看来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方轶自嘲道。 方轶这么说,程律师和李律师微微一笑,并未当真,他们不知道方轶的实际情况,在他们看来,能跟自己团队老大周慎称兄道弟的律师,肯定都是小有身家的,混的不会差,眼前的中年律师这么说,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师弟,你以后来市里,直接过来住吧,反正我们留在这里的人不多,空着也是空着。这次正好认认门。”
周慎一脸诚恳的微笑道。 周慎对这位师弟很有好感,特别是看过他的简历和承办的案件后,周慎有心将他拉入自己的团队。 周慎的团队是以非诉和民事诉讼为主,刑事案子都是跟所里的其他刑事团队的律师合作。刑事诉讼是周慎团队的短板,他想拉方轶进入团队补齐短板,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次让方轶过来,他也是想试试方轶的水平,如果方轶表里如一,确实很专业,他打算将方轶弄到京城去执业。 方轶跟周慎来到楼上的一间套房,程律师和李律师分别去了隔壁的两个房间。 “师弟,我约了德发建筑的欧阳副总过来,上次就是他儿子的案子,我跟你要的个人简介。”
说完,坐在沙发上的周慎,抽出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雪茄递给了方轶:“来尝尝这个,正宗古巴货。”
然后他为自己也点了一支雪茄,叼在了嘴上。 方轶看着周慎叼着雪茄坐在小牛皮的高档沙发上,总感觉他像新时代的资本家。 手里的雪茄让方轶感觉有些新奇,他从未抽过这玩意,不知道价格几何,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记得教父1里面的那个老教父(马龙白兰度)总爱抽古巴雪茄。由此推定,正宗的古巴雪茄应该不便宜,应该只有资本家(或者有钱人)才享用的起。 方轶学着周慎用雪茄剪剪了下雪茄尾部后,叼在嘴里点燃,然后问道:“欧阳副总的儿子是什么情况,师兄你知道……” 咳咳咳……话刚说了一半,方轶猛咳起来,雪茄的烟雾呛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