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马律师去找顾律师了,估计一会儿就过来,您要是着急可以直接去顾律师办公室找她。”
梅小婷微笑道,心里厌烦的不行。 “那好,我去顾律师办公室找她,这事比较急,等不得。”
说完,刘芳扭搭扭搭的向办公室走去。 梅小婷冲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回头来看向周云渊,低声道:“看到没!这业务还没做呢,尾巴先翘上天了。”
方轶坐在工位上听着他们二人嘀嘀咕咕的,一阵唏嘘,真是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本以为刘芳撬了团队的业务,不会再跟团队合作。可事实上这女人的脸是真厚,城墙拐弯挂牛皮都没有她脸皮厚,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司马君回来了。 “小梅,你准备下,这一两天咱们要出趟差,做尽调。”
司马君说完,一张扑克脸看向周云渊:“周律师,刘芳律师有个项目,你跟她联系下,要出个法律分析报告。”
“需要进场尽调吗?”
周云渊愣了下问道。 “不一定,你问刘芳,她要是需要进场,你就跟他去,如果不用,你就根据她提供的材料进行下法律分析。”
司马君想了下道:“注意风险把控!”
周云渊答应一声,转头又去忙了。 方轶暗叹一声,他原以为顾大通和司马君不会与刘芳合作,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看来那句话是对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下午快下班时,谢友和夹着记录本回到了工位。 “方律师,明天上午有个客户过来,是个刑事案子,二审。”
谢友和端起大茶杯喝了一口,吐掉嘴里的茶叶后,说道。 “什么罪名?”
方轶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谢友和道。 “据说是冒充军警人员抢劫,明天当事人会把材料带过来。”
谢友和道。 “窝草,冒充军警人员抢劫这可是重罪!”
方轶惊讶道。 “对,一审被判了十一年!被告不服判决,家属找咱们来了。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在所里面谈。”
谢友和道。 “方律师,我能跟你们一起去谈案子吗?我想听听。嘿嘿……”梅小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笑嘻嘻道。 “你不是要跟着司马律师出差去尽调项目吗?我无所谓,就怕你明天没时间?”
方轶道。 “我们改时间了,后天上午出发。谢律师,行不行?”
梅小婷道。 方轶一脸无所谓的看向谢友和,谢友和知道梅小婷是好奇,想听故事,所以才这么积极。 “好吧,不耽误你们非诉组的工作就行。免得司马律师找顾老大投诉我占用你们的宝贵时间。”
谢友和一笑道。 次日上午,谢友和打头阵,方轶居次,后面跟着夹着记录本和笔的梅小婷,三人走进会议室。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对老夫妇,头发花白,看样子都应该在六十开外。 “您好,肖老师。这两位是方轶律师和梅小婷律师。方律师是刑法学博士,专门负责刑事案件,这几年做过的无罪辩护的案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均取得了不错的结果。”
谢友和介绍道。 “我们来前,在贵所的网站看了你们团队的介绍。我们对你们的专业能力还是很认可的。特别是方律师。”
被谢友和称作肖老师的老爷子看着方轶,说道。 “肖老师,谢谢您对我们的信任,能不能把您儿子的案子介绍下,案件材料您带来了吗?”
谢友和道。 “带来了,这是我儿子的刑事判决书,您看下。哎!家门不幸啊!我们两个搞教育的,为人师表啊!教育出这么个玩意来!”
肖老师恨恨道。 “您儿媳没过来?之前您不是说您儿子结婚了吗?”
谢友和问道。 “别提了,跑了!”
老太太叹气道。 “跑了!”
谢友和惊讶道。 “两口子结婚好几年了也没个孩子,从我儿子被抓她就没闲着,今天倒腾点,明天倒腾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弄到娘家去了,法院的判决还没下来,她就跟我儿子离婚了。”
肖老师道。 “肖老师,我看这判决书发下来有段时间了,你们提上诉了吗?”
方轶翻看判决书后问道。 判决书上标的日期是上个月月底,到现在已经二十来天了,就算是被告人签收的晚,上诉期限也应该到了,刑事案件的上诉期限只有十天。 “已经提过上诉了,是之前的那位代理律师帮提的上诉。”
肖老师道:“因为一审判决结果不理想,所以我们想换律师代理案件。”
“嗯,一审法院认定您儿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冒充正在执行公务的人民警察,通过暴力、威胁手段强行抢走公民财物,构成抢劫罪。一审法院以抢劫罪判处您儿子肖松有期徒刑十一年。 这个刑期……”方轶看着判决书,皱了皱眉。 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之规定,冒充军警人员抢劫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如果真如判决书所说肖松冒充警察抢劫,法院判他十一年有期徒刑,这个刑期应该说比较合理,想要通过上诉消减刑期可能性不大。 “方律师,是不是我儿子这案子比较难办?”
肖老师见方轶皱眉,问道。 “您先说说具体情况吧。”
方轶没直接回答他。 “我听之前的律师说,我儿子在公园小树林冒充警察抢了一个男的,好像一共抢了二百多块钱,后来他又去小树林抢钱被受害人看到报了警。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清,只知道这些。”
肖老师道。 “嗯,您是想委托我们代理您儿子的案子吗?”
方轶道。 “我们是有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我儿子这案子……”肖老师欲言又止道。 方轶明白,对方肯定是对上诉的结果有所期许,但是方轶没见到案卷,也没会见当事人,不敢,也不好给出判断。 “肖老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去会见,调卷看看情况,如果这案子有希望,您再继续委托我为您儿子提供辩护。”
方轶道。 “好,这律师费?”
肖老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