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茶茶扔出“缚魂锁”将他绑住,跟着说:“你现在都是厉鬼啦,我怎么还会让你逃走?老实的待在这里,我帮你想办法。”
乔其迟疑着,嘴巴一扁,闷闷地点了点头。 “世上无难事!你的执念虽然多,大不了我帮你一一化解掉,实在不行再除掉你。”
茶茶跳下床,小短腿迈着大步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地思忖着说。 乔其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茶茶却还在一本正经的眯着眼说:“你先跟我说说,卫莎莎是怎么撞死你的吧?”
乔其回忆着说:“我是在郊外的乡间路上同她开的车撞上的,但责任是她们逆行导致的。我当时被撞得意识不清,恍恍惚惚的,依稀见听那个小女孩跟她妈妈说,她们没有驾照被抓到要坐牢的。”
“然后那个女人就慌了,也没管我趁着夜色就将车开走了,好在我记下了她的车牌号。”
庖厨鬼声音冷沉,气愤道:“无照驾驶,还肇事逃逸,卫莎莎如果被抓到的话,起码要坐十年牢。”
乔其表情却突然变得恍恍惚惚起来,惝恍失落,双眼肿肿的,完全没回神的样子。 茶茶皱眉问道:“喂,你怎么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乔其收回失神的状态,哀叹着说:“我想我老婆了,她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呢。”
凶魂厉鬼都是没有感情的,只有执念或者恶念,毕竟无情是修炼魔道最重要的一环,茶茶没想到堕落化成厉鬼的乔其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 这么看,他的人性并没有全部泯灭。 嗯,的确还有得救。 阴符经这时候又开口说:“这么看来,他对老婆的思念也是执念,而且很深,必须化解掉。”
“而且,这个厉鬼很复杂,或者说七情六欲特别杂。他有宿业的执念,也有感情的羁绊,这些念头把他的意识拉来拉去。就比如,对老婆的思念让他还存有人性,不能潜心转化成为厉鬼,但这股思念又给了他大量的怨气,方便他修炼堕入魔道。”
茶茶点头:“我听懂啦!乔叔叔,既然你这么思念自己夫人,为啥不回去看看她呢?以你现在的级别,触碰人间的物体,在人面前现行这些寻常法术应该早就掌握了吧?”
乔其木讷地看着茶茶,眸光突然闪出一丝痛苦,哽咽道:“我老婆她……她死了。”
茶茶再次怔忡。 乔其目光呆滞地解释说:“我刚刚化成鬼魂的时候因为思念太深,曾经回家看过她,那天是大年三十,她做了一桌饭菜等我回来。”
“但这是一顿她永远都等不到的年夜饭!后来,她就在屋子里哭起来,哭得眼睛都出血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她就走到窗台前从十楼跳了下去。”
“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回家了,如果没看见这些,我可能就不会化成厉鬼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眼角流出恶毒的黑气,惨白的脸庞魔化成了青黑色,体内呼呼地爆发着看似无尽的黑煞之气。 茶茶担心他恶念爆发,赶紧说道:“老诡,炼两颗‘息灵丹’来,要快。”
“好嘞!”
冥丹炉冒出一阵青烟,茶茶顷刻间手里便多出来两枚“息灵丹”。她将丹药扔进乔其嘴里,跟着快速张开“慑魂袋”,又将他装了进去。 庖厨鬼恨恨道:“乔师傅太可怜了,他家破人亡的责任也都应该算在秦心怡母女身上,真恶毒!”
“没错。”
茶茶深以为然的郑重点头。 …… 病房里,秦心怡陷入深度昏迷当中,紧闭双眼,生死未卜,她口中戴着氧气罩,胳膊上扎着吊瓶,情况显得很不妙。 卫莎莎坐在床边,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母亲祁凤熙气哼哼地对秦骏达说:“老亲家您看看,我们心仪是多乖的一个孩子,硬生生被秦风捡来的那个坏种害得昏迷不醒了。”
“就算你不认秦宇当儿子,心仪总是你隔辈的至亲骨肉吧?你愿意让秦风父女骑在莎莎和心仪头顶上作威作福吗?”
秦骏达面带愧色地看着祁凤熙,叹了口气说:“可小风说,茶茶不是那样的孩子……” “你就那么相信他?”
祁凤熙脸色冷沉地打断他的话:“当时就她跟心仪在一起,没旁人,不是她把心仪推下楼梯的又能是谁?”
秦骏达诚然点头:“亲家母,你说的也在理。”
他看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亲孙女,心中悲伤无比,沉沉的叹了口气,最后郑重说道:“亲家母,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整个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让我孙女吃亏。”
秦骏达走后,秦心怡立刻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粲然对着卫莎莎说:“妈妈,我刚刚装得像不像?”
卫莎莎得意的笑着夸赞道:“像!闺女,看起来你爷爷已经相信了是茶茶把你推下楼去的。”
秦心怡眼神倏然变得冷戾起来,叉腰说:“哼,茶茶,秦风,我这次就要你们怎么进来的秦家就怎么再给我滚出去。”
祁凤熙走过来问道:“心仪,那你还记不记得,到底是谁把你推下楼梯的?”
秦心怡莫名摇头道:“没有人把我推下楼啊!但很奇怪,那晚一直有道森冷的寒气追着我,仿佛要……要掐我的脖子。”
“风要掐你的脖子?”
祁凤熙怪诞地蹙起眉头。 秦心怡轻轻点头,费解道:“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是它追我,我就很害怕,然后一个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不省人事了。”
寒气? 祁凤熙和卫莎莎觉得怪异无比。 卫莎莎安慰了她两句:“乖女儿,别害怕,你待在医院里好好养着,先别回秦家去了。”
“我听说茶茶那个臭丫头邪门得很,似乎会法术。搞不准,这都是弄出来的手段。”
祁凤熙重重点头:“对,一定是那个臭丫头搞得鬼,这孩子小小年纪,简直不要太恶毒唉!”
卫莎莎越想越气,皱着眉心说:不行,得把茶茶会妖法的事情告诉秦骏达。 接着,她开着车回到了秦家的别墅。 “爸,我忘记跟您说了。”
一回到家后,卫莎莎便对秦骏达说:“茶茶那个孩子有点不大对劲,您有没有看过新闻,坊间传言她可能掌握某种妖法。”
秦骏达倒是没有反对她的话,因为他曾目睹过茶茶一脚将林秋燕踢飞的事情,即便林秋燕有假装讹人的目的,可那孩子的脚劲也还是够大的。 更重要的是,茶茶真的能召唤出鬼魂来,这让秦骏达对她心中挺别扭,疑心她是怪物。 他眉头一皱,诚然的讲,以秦骏达的年龄,他对鬼魂的恐惧早已麻木,只是家里留着一个会妖法的孩子,任谁都不会愿意。 “老爷,茶茶小姐在后院玩火呢!”
管家急匆匆跑来说道。 秦骏达一惊,嘴角蓦地抽了下:“这孩子也太淘气了。”
卫莎莎自然不会放过挑拨的机会,冷道:“就是,我们心仪就从来不会干这样危险的事情。”
秦骏达急切地跑到了后院,发现茶茶在草坪上放了一个火盆,盆里还有燃烧着的纸钱,盆的前面还立了一根黑漆漆的香。 秦骏达皱眉问她:“茶茶,你在做什么呢?”
“点阴香啊!”
茶茶跪在草地上赤城地跪拜说。 卫莎莎不满道:“你又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茶茶忽然看着她,笑眯眯地说:“我这是在超度亡魂,他叫乔其,是位司机,被人撞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