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原先是站在课本上听课的,后来实在站累了。 她就改成趴在课本上听课了。 闻野非要带着她去男生厕所这件事,让她很生气。 所以她一直没理闻野。 闻野也没打扰她,一边给她翻书,一边拿着手机给江词安发了条信息。 收到江词安的回复后,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阮软身上。 阮软已经两节课没理他了。 闻野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根虾条,试探性地递到阮软面前。 阮软站了起来,伸出爪子,把虾条推了出去。 闻野低头看着搭在虾条上粉嫩的小爪子,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 心里起了点逗弄的心思,他微微挑眉,把虾条再往阮软的方向推了推,低声问道:“真不要?”
阮软收回爪子,面无表情的看了闻野一眼,不想理他,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闻野耸耸肩,收回虾条,扔进了自己嘴里。 然后他又在抽屉里摸出了一颗瓜子,再次递到阮软面前,“那瓜子要不要我帮你剥?”
看着讲台上讲课的老师,一直被打扰的阮软几乎都要崩溃了。 她愤怒地瞪着闻野,把瓜子挥到课本上,用爪子指了指讲台,又指了指书本。 意思非常明显,她要认真听课,让闻野不要打扰她。 闻野捡起瓜子,慢斯条理的剥开,递在她嘴边,“你吃一口,我就不打扰你。”
阮软无奈的趴倒在课本上,觉得闻野真的很烦。 半晌,她妥协地站了起来,敷衍地咬了一口瓜子仁。 闻野满意了,把被咬了一口的瓜子仁丢入自己嘴里。 阮软震惊的看着闻野的动作,内心情绪翻涌。 闻野…他是不是疯了?! 他居然吃了自己咬过的瓜子仁! 闻野看到她僵住的模样,伸手十分自然的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后脑勺。 “乖,好好听课吧。”
阮软抖了抖毛,挪了远了一点身子继续听课,但内心依旧对刚才那一幕难以释怀。 为什么自从她变回本体之后,闻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算知道她不是原先的阮软,他也不应该会这样啊。 给自己买仓鼠用的东西,好吃好喝的照料着。 他可是书中的大反派闻野,怎么可能是个这么好心的人,他肯定有什么企图。 阮软想起了他那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仓鼠毛绒玩具。 还有之前她在闻野家发现的毛毛。 明明客厅并没有任何毛绒玩具,而且那天晚上他还故意把被子罩到她身上,不想让她看见他拿出来的过程。 闻野房间里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之前在小区里,遇到那两只布偶猫的时候,闻野好像很温柔的蹲着在摸猫。 难道闻野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 阮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觉得这个猜测合情合理。 不过闻野的喜欢可不是什么好事。 之前她还是阮软的时候,闻野就算来上课,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闲的没事上课一直打扰她,最多也是下课后抢她的东西吃。 闻野抢她的零食,虽然让她很心疼,但至少比上课打扰她要好一点点。 而且闻野这个人的喜欢和厌恶她都不想要。 她只想和他划清界限,当普普通通的同班同学,毕业之后各飞东西。 可她现在的模样,还是只仓鼠,得暂时依赖着闻野带她上下学。 半个月时间一到,她重新变回人形,身上不再毛绒绒了,闻野估计就对她没什么感觉了。 只要再熬半个月就可以了,这半个月她行事还是要小心一点。 11月初的天气,温度已经低了不少,今天还是阴天,没有什么阳光。 闻野口袋里揣着阮软,朝食堂走去。 只要闻野在学校,林裕蔺和向熠一般都会和闻野一起吃。 但今天,闻野提前发消息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先去。 闻野下课后,没有第一时间赶往食堂。 他先拿出了抽屉里的零食,把阮软喂了个半饱。 等食堂人没那么多的时候,才悠悠起身。 只是还没走到食堂,就被吃完午饭回来的许青和贺词意给拦住了。 闻野站在树荫底下,看着面前拦着他路的两个人,面无表情,一个滚字下意识就要说出口。 不过视线在看到扒拉着口袋,探出个毛绒绒小脑袋的阮软时,他忍住了。 这两个人,平常总在阮软身边晃悠,算是阮软的好朋友。 闻野从来没追过女生,但也知道。 追女生首先要和女生旁边的那些闺蜜打好关系。 他眼里微微动了动,长腿微弯,情绪稍稍缓和,淡淡问道:“找我什么事情?”
虽然语气还是很冷,但主动开口问已经十分难得了。 躲在许青后头的贺词意都有点不敢相信,来之前她都以为闻野可能会直接揍她们两个。 许青也有些讶异,但想起那天ktv发生的事情,她把心一横,问道:“阮软请假的事情,和你真没关系?”
她和贺词意还是觉得这事情很奇怪,阮软突然间就要请半个月的假期,虽然微信上和她们交代了一下,但那个理由实在是让人无法完全相信。 加上今天阮邑来学校找阮软,她们就更担忧了。 今天上午课上,许青一直在胡思乱想,几乎都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不会是闻野那天下去后打了阮软,阮软受伤,只能在医院养伤,不敢来上学。 怕她们担心,所以找了个借口躲起来养伤。 闻野轻轻皱眉,下意识和仰头的阮软对视了一眼。 阮软心都揪起来了,下意识往闻野口袋里缩了缩,不太敢看贺词意和许青两个人。 她们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如果她是仓鼠的事情被大家发现了,她该怎么办? 喝酒果然误事,这一切都怪闻野! 闻野笑了笑,“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贺词意在旁边小心翼翼得开口,“那天晚上,你下楼去找了阮软,你是最后一个看见阮软的人。”
闻野:“哦,那又怎样?”
他往旁边站了站,“我和阮软住在对门,身为邻居和同桌,庆功宴后难道不能一起回家吗?”
“什么?!”
许青和贺词意一惊。 “阮软没告诉过你们?”
闻野下意识看了眼口袋里的仓鼠。 阮软挪了挪身子,抖了抖耳朵,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