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吻了她,夺走了她的初吻。 阮软觉得很难过,以前她看电视剧的时候也幻想过这些,跟闻野根本就不搭边。 闻野本来想先回自己房间换身衣服,但听到阮软卧室里传来的哭声时,他脚步一滞顿在原地。 上次阮软哭,好像也是因为他。 闻野推开虚掩着的卧室门,走了进去,停在床边。 阮软整个人裹在被窝里,细碎的哭声从里面传来。 听着阮软细碎的哭声,闻野心里莫名觉得很烦躁。 他有无数次想让阮软哭的念头,但都不该是这种哭声。 他蹲了下去,上身靠在床沿,低头看着被子里的人形,很是无措。 他不会哄人,也从来没哄过。 半晌,他语气僵硬得开口,“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阮软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哭得更伤心了。 闻野抿了抿唇,他伸出手,大概辨认了一下阮软肩膀的位置,然后拍了拍,像妈妈拍着委屈的孩子一般,“不哭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
阮软裹着被子往旁边挪了挪,声音沙哑,从被子传出来,夹带着闷闷的哭音,“你出去。”
“你不哭了我就出去。”
闻野站了起来,在床边坐下,怕她在被子里会闷,想伸手去拉开被子,让她的脑袋露出来。 “再哭就要把眼睛哭肿了。”
阮软死死抓着被子,“不要动我的被子!”
闻野只能老实得收回手,“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
阮软微微鼓着身子,把脸埋在衣袖上蹭了蹭,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你以后不许靠近我,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闻野听到这话沉默了半响后才开口应道:“好,我知道了,别哭了。”
阮软哭声顿了一下,她从被子里钻出一个头,眼睛隔着层水雾看着他,“是你说的。”
闻野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里瞬间软成了一滩水,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然后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嗯,我说的。”
“你还要跟我道歉。”
阮软抽泣道。 闻野从善如流,“对不起,我不该吻你。”
阮软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他坐着的床沿,说话的时候一抽一抽的,“你,你不,不能,坐,我的床。”
闻野立刻站了起来,“抱歉。”
阮软情绪渐渐缓和,抛出了最后一个要求,“你要从我家搬出去。”
闻野眸子暗了暗,他的头低垂了下去,“我房间的电路还没修好。”
“我不管。”
阮软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很坚持,“你可以先住在酒店。如果你没有钱的话,我可以借你。”
“……” 闻野低着头,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间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如果我不搬呢?”
阮软轻颤的睫毛顿住了,她仰着头,那双好看的眼睛又渐渐凝聚了一层水雾。 但她没有哭,她在水雾掉落之前低头抹在了袖子上,然后语气果断,“那我搬。”
闻野轻轻笑了一下。 他就知道要是把让给逼急了,阮软绝对会逃跑。 虽然眼前的人要是跑了,他能轻而易举的找回来,甚至是关起来。 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闻野捏了捏眉心,“好,我搬。”
阮软悄悄呼了一口气。 他看了眼窗外,“但要搬也得到明天吧,今天都这么晚了,外面还在下雨,我再借宿一晚可以吗?”
阮软看着闻野有些微湿的发尾和夹克,想到这是因为他冒雨给自己拿伞才淋湿的,犹豫片刻后同意了。 闻野站在次卧窗前,给江词安打了个电话,“明天我去出差,帮我订飞机票和酒店。”
江词安有些不解,“闻少,你不是今天才回来吗?不多休息几天?”
“不用。”
闻野笑了一下,“出去避避风头。”
江词安很惊讶,闻野还需要避风头? 闻野连他爸妈都不怕,这是惹到什么人了,居然需要去避风头? “避风头?”
“嗯,没什么大事。”
闻野没有要和江词安多说的意思,“好了,我挂了。”
他把手机随手放在一边,靠在窗前。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很是有礼貌的三下。 哒、哒、哒,声音不轻不重,间隔几乎都控制的一模一样,一听就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闻野有些讶异,阮软现在应该对他避如蛇蝎才对,怎么还会来敲他的门呢?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该不会是之前突然变仓鼠的事吧? 他微皱着眉,立马起身给她开了门。 阮软捧着碗姜汤,站在门外。 姜汤热气弥漫,水雾笼罩着她姣好的脸庞。 她刚吹干头发不久,身上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衣,有熟悉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香味,夹带着姜汤的气味扑面而来,让闻野有些晃神。 他表情微愣,低头看着那碗姜汤,有点不可置信地开口,“这是,给我的?”
阮软点了点头,把姜汤递了过来。 闻野迟疑的伸手接过。 阮软仰着头,眼睛盯着他,什么都没说。 “要我现在就喝吗?”
盛着姜汤的碗热度刚好,说明姜汤温度也是刚好的,她估计是掐着时间送过来的。 她可能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强迫症使然,可闻野有种想要狠狠将眼前的少女拥入怀里。 可惜,要是他这么做了的话,阮软可能真的会立刻把他赶出去。 阮软点了点头。 闻野笑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 姜汤从口中缓缓流入胃里,很暖,暖到连上辈子的苦痛都足以忘却。 阮软满意了,心想喝了姜汤,闻野应该就不会发烧了。 她看闻野喝了姜汤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临走之前表情严肃地强调,“记得明天搬出去。”
“……” 闻野靠在门边,一口一口喝着姜汤,喝得很慢,很小心。 夜晚,辛悦躺在床上,阴沉着脸刷手机。 可惜,今天辛家受邀参加安家老夫人的七十大寿,所以辛悦今天没有去学校。 二中的校庆晚会,辛悦想着阮软肯定会当众出丑,晚宴时心情很好。 她唯一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自己没有在场看着。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阮软并没有出丑,反而会这么风光。 钱朝语把拍好的视频发给了她。 辛悦看的时候,气得发抖。 事情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那时候阮软自己说的她不会唱歌,还唱得很难听,她心中才有了这个计谋。 让阮软当众出丑,然后雇个人把视频剪辑成鬼畜视频,发到网上,引起网友的争议。 一旦丑的形象深入人心,再想改观就难了。 更何况这些H市有头有脸的有钱人,都不喜欢自家儿女像一个戏子一样在网络上抛头露面的,更何况还是因为唱歌难听火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