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杀我?亲手杀了我,不是你最想做的吗。”
“杀了你,我把姜青禾体内的魔根转移到谁身上去?”
燕云冷眼看去。
话音刚落,她便准备施展咒术离开魔界。 “宿主等一下!我们回去魔都主城,那里有好东西可以拿。”多财忙开口,虽然不知道其他系统说的好东西是什么,但应该不会太差。 她的手一滞,停了下来,随后拿出那枚灵戒,将一滴血滴入其中。 灵戒霎时冒出莹莹白光,一瞬后又消失,她将神识探入其中,是一个不大的空间,约莫十几平方米的样子,有一个干涸的水潭。 燕云心意一动,将宋清越收入空间内,随后又看向俞逢。 似乎是意料到她要做什么,俞逢眼神一黯,禁不住抱紧了怀中的人,“我愿以神魂为祭免除姜青禾体内的契约......” “只求你让我把她带走。”
说这话时,他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僵硬,不由得低下了眼眸,指尖发颤。 如今,他也得求这个,他从未放在眼中的小姑娘,真是因果轮回...... “不。”
她俯视着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沉声道,“我不会信你的任何话。”
俞逢未曾想到她拒绝地那么快,神情微滞。 燕云逼迫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真恶心,你自始至终,都将姜青禾当成可有可无的工具。”
他知道,如果是拿姜青禾的事当筹码,燕云会答应,但可惜,她不会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工具?俞逢哑然,突然笑一声,有几分凄然,却又带着莫大的自嘲。 燕云强硬的带出他怀中死去的清晖,然后直接将他打晕丢入随身空间之中。 她打出灵力在地上挖出一个坑,将清晖埋了进去,随后转身化为光影朝着魔都主城而去。 身边的风景千变万化,魔都主城不复幻境之中的繁华,在阴沉沉的天下更显黑暗,地上残余的血迹提醒着所有人,这里曾发生过的惨战。 跟着多财的指引,她来到了魔宫之中的一座宫殿内。 “琼花宫。”
她抬眸看去,念出宫殿的名字。 而宫门之上,则悬挂着一副人族尸骨,燕云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抬起手将那副尸骨收敛入储物袋之中。 “宿主,就在这里附近了,你找一下有没有暗道。”
燕云点了点头,随即探查着此处。 当她行至内殿之时,她手中的绿色手链突然亮了起来,散发出一股温热之感。 下一秒,只听“轰隆”一声,她面前的墙壁便自行打开,直至露出一个可通人的密道。 她用手轻轻的摩挲着手腕之上的珠链,随即大步跨入密道之内。 …… 长乐宗。 因为姜青禾这几日住在月华居,精气神明显好了许多,但脸色却越发的苍白。 师妹又无缘无故消失了,武玥师叔孟玄师叔好像突然忙了起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躺在床上,有时候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现在这样太累了。 春天总会蹲在他旁边,用头蹭着他的手心,好像在说,还有我陪着你。 伴着窗外的袭袭花香,他思绪万千,最终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一个人影悄然出现在窗前。 是温清遇,他布下沉睡术,随即进入到屋内,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身上的魔气一日比一日强烈,隐隐有攻心之势,他迟早会成魔。 既如此,不如把这契约换到他身上。 是他太蠢,是他盲目的信着师父,信着清越,害了那么多人,落到如此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温清遇伸出手企图将他神魂之中的契约剥离,转移到自己身上,神魂与神魂的碰撞,无疑是极为危险的,稍有不慎,便会危极生命。 他小心的引着自己的神魂周游于姜青禾的神魂之内,寻找着那份契约。 终于他在他神魂深处,寻到一枚金色的印记。 温清遇来不及高兴,他不敢分心,唯恐伤了姜青禾的神魂。 他将自身神魂之力分为一股一股,细细的缠在那金色印记之上,随即刺破胸口取出一滴心头血,欲想强行与其结成契约。 正当他即将将神魂之力全然缠上金色印记时,从金色印记底下豁然冒出一股极强的侵略之气。 那股侵略之气如饕餮一般将温清遇的神魂之力尽数吞噬,待他忍着剧痛收回神魂时,双鬓已是汗流不止。 这是什么东西? 温清遇被方才的怪力弄得有些心惊,同时他很快反应过来,姜青禾的衰弱,并非是这个契约造成的! 相反,若不是这个契约压制了那东西,恐怕师弟早就被吸干了…… 温清遇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目标,他再度引出神魂进入姜青禾神魂之中,这次他的目的不再是那枚金色印记。 他要将那东西引出来。 昏暗的屋内,温清遇一身白衣,在窗外透入的月光下皎皎生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晨光出来的那一刻,他终于将那奇奇怪怪的东西转移到了自己的神魂之中。 温清遇感受着那东西不断地吞噬着自己的灵力,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神魂。 若非他已是金丹修为,恐怕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温清遇面朝着姜青禾的方向浅浅一笑,带着几分释然。 他入长乐宗将近百年,当初姜青禾入宗门时才三四岁。 师父又不会带小孩,便把活泼好动的姜青禾交给了他带,有时候他甚至有种是又当爹又当娘的错觉……如今,也是他该赎罪。 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姜青禾的脑袋,留下几个储物袋,想了想又留下了他的佩剑,最后留下一枚留音符放在桌上,消失在长乐宗内。 当清晨的阳光照入屋内时,姜青禾眼睑微动,一边的春天拱了拱他的头,弄得他脸痒痒的。 “怎么感觉一觉醒来整个人都舒服了……” 他睁开眼,有些不解,感觉一下子就活力满满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平时的疲劳感。 当他看见桌上的东西时,茫然的走上前,大师兄的佩剑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