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跃语气轻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陷入了怀疑。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至少你应该告诉我吧?否则我怎么安心?”谢跃耸了耸肩,老实地跟我坦白交代:“我没有制定任何计划,合作只是我迈出去的第一步。”
所以,他对如何从Alice和吴美璇手里掌握证据根本毫无打算,这简直是在冒险。 我正要劝阻,被谢跃先开口堵住:“不过我做了详细的调查,关于Alice所在公司的情况,包括他们历来的合作情况,我都大致清楚了。不管Alice想用什么手段,我都能随机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谢跃如此自信,反倒让我觉得似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一般。 我看着谢跃,欲言又止,我知道事已至此,一切已成定局,我纵然再劝也是无济于事。 谢跃冲我扯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行了,你整日里操心的事情够多了,肯定也疲于应酬了,就别忧心我了,我心里有数。不过——” 谢跃话锋一转,眸光沉了一下,“只是不知道吴美璇和Alice如此殷勤主动地想同我合作,到底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吴美璇的心机颇深,Alice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很难猜测到她们下一步的计划。 谢跃沉声分析道:“或许她们是知道我与你的关系,或许还不知情,但不管怎样,只要我接近她们,总能查到些线索来。”
谢跃自始至终都在想着如何帮我,我叹了口气,终究是拗不过谢跃,心中虽然放心不下,但也只能是叮嘱他两句。 “吴美璇那个人几乎是个疯子,她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个Alice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子,你一定要处处小心,有任何情况,察觉不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吴美璇她们想和谢跃合作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一次,我都不会让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那些真心对我的人再受我牵连。 从谢跃公司出来之后,我便直接开车回了苏家别墅。 刚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张嫂笑着帮我拿过拖鞋,口中说着:“先生和晨君小姐陪着安安玩了好一会儿了,今天安安特别高兴。”
我换了鞋走进客厅,看到安安正被苏煜举得高高,发出开心的笑声,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俞晨君虽然笑看着,但还是伸手去拦苏煜,“好了好了,等一会儿孩子被你折腾的头都晕了。”
“那交给你。”
苏煜说着,将安安送到俞晨君的怀里。
俞晨君小心翼翼地抱着安安,眉眼间尽是温柔地轻哄着。 安安眨巴眨巴眼睛,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她的耳垂,欢快地喊着:“妈妈!”我哭笑不得,看到俞晨君也愣住,和苏煜对视一眼,同样无奈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安安的鼻尖,“傻姑娘,我是姨姨,不是妈妈。”
“那可不一定哦!”
我轻笑朝他们走过去,俞晨君这才看到我回来。
安安一见到我就伸手要抱,我无奈地抱起他,抬头对俞晨君笑着打趣:“这舅妈也是妈啊!”俞晨君愣了一下,转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微微泛红,却没有反驳。 她看了苏煜一眼,笑着说道:“你这么说那也没错,早晚安安也是要叫我一声‘舅妈’的。”
“叫‘舅妈’之前肯定是要先学会叫‘舅舅’!”
苏煜的话带着醋意,竟是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与俞晨君争宠。
俞晨君对苏煜的幼稚行为翻了个白眼,故意气他:“那可说不准!”看着他俩拌嘴,我只是笑了笑,插话道:“行了,我看你们两个还是把结婚的事提上日程吧,也趁早生个孩子,也给安安添了个弟弟或妹妹。”
又是结婚又是要孩子的,俞晨君的脸色腾地红了起来。 我看向苏煜,他正用炽热的目光看着俞晨君的娇羞。 如此一幕,让我心里五味陈杂。 只希望一切能够早日归于平静,让苏煜能够将俞晨君早点娶回去。 这时,开着的电视机突然报道起谢跃公司的新项目。 我和苏煜同时看向电视机,我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屏幕,苏煜也是转头看向我。 他问我道:“对了,你刚刚是从谢跃那儿回来?”
“嗯。”
我将孩子递给育儿师,让她把安安抱回婴儿房。
苏煜的脸色严肃几分,“跟他问清楚了?他到底是同Alice合作了?”我点了点头,替谢跃解释道:“他之前就跟我说过这个想法,他想以身为饵,去替我调查吴美璇和Alice的罪证,但当时就被我拦下了,我不想他掺合进来,更害怕他会因为我受到伤害。”
“可是他还是一意孤行,背着你和Alice签下了合同。”
苏煜平静地接着我的话继续说着。
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已经卸下了对谢跃的防备。 苏煜由衷地感慨道:“没想到这个谢跃对你会这么痴情,几次帮你,还心甘情愿为你冒险做诱饵,他到底图什么?”苏煜了解我,不管有没有厉云州,我都注定不会接受谢跃。 但也正因为我和谢跃都很清楚这一点,而谢跃还是义无反顾地为我付出,这才是让我心中始终愧疚的点。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可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吧,什么都不图,反倒让我觉得一辈子都会亏欠他的。”
见我面露为难,俞晨君拉过了我的手,她的想法与我和苏煜不同。 “你不要心里总觉得亏欠,他为你做再多,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没有任何人逼迫他。而且他也不会觉得在被你利用,反而会因为能够帮到你而感到开心。”
我诧异地牢。向俞晨君,是了,她的心思应该与谢跃无异。 俞晨君冲我笑了笑,以她举例:“就像我,我一直心甘情愿照顾你哥,就算他这辈子都不会恢复,我也愿意陪在他身边,因为我爱他,我为他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