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把握,不会判我重罪?”
伊丽莎白继续问这个律师。“当然,刘小姐,我不是个小律师,我的从业经历里有过很多为委托人完全开脱的记录,更不要说一个有条件轻判的案子。”
华人律师一脸严肃,他的气势,言谈举动,和之前那个白人菜鸟律师一比较下,很快能看出高低。“我要听到我妈亲口确认安全后,我才会答应!”
“没问题,刘小姐,你是个聪明人!这样做,对大家都好,没有人受损失!是不是?”
华人律师扬长而去。于是,她被转到另外一个看守所,等待最后的宣判。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如果更是在一个见不到阳光的监狱里。但,至少,她知道母亲有了一个很好的安身之所,有了人照顾。那么,她即便在里面待几年也是值得的。黑暗中,沉睡中的她忽然觉得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她用力的睁开眼睛,尽管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可是意识已经恢复,有人压在她的身上乱摸乱压,还在乱啃乱咬。她张开嘴想叫,一边挣扎着手脚,可很快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时,她发现自己的手和脚被其他的手紧紧抓着,她一点也动弹不得,只能用着一点剩下的力气蠕动着身体。黑暗的空气中,一直弥漫着一种痛苦的呜呜声,还有一种床架子的咯吱咯吱声,除此之外,这个睡着十个人的房间里非常非常的安静。过了好一会儿,就更加的安静了。她身体上的重压没有了,嘴巴上的手也消失了,没有了阻力的身体却一下子麻木,不会动了。过了很久,她才知道用酸痛的手摸摸身体,然后,又摸索着衣服,摸到后她颤抖着穿到身上,黑暗中,她穿得很慢,可终究也是穿好了!她摸下床,向着有点亮光发出的门口走去,或者确切的说是爬。她拍着门,从开始的轻轻,到慢慢地加大力气。嘴也能张开喊叫了。寂静的黑夜中并不需要多大的声音。很快,她弄出的声音将狱警引过来。“你干什么?”
“救救我!女士!”
她张着嘴说出一句话,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是什么事?”
女狱警打开门,一张白炽灯般的脸上没有一点人的表情。“这个房间里有人侵犯了我!”
她用胳膊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女狱警打开灯,走进房间,往里面看了看,顺着她的目光,房间里所有床铺上的人都在安静的睡觉,仿佛都在做着美丽的梦。“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快给我回去继续睡觉!如果再吵,我让你进禁闭室!”
女狱警恶狠狠地看了眼她,转身想走。她猛地扑上去,抱住女狱警的腿,“不要把我留在这个房间里!”
女狱警吓了一跳,随后,挥起电棍在她身上狠狠揍着,她缩着头,手却依然抱着女狱警的腿。女狱警恼火的喊来其他的人,一起脱着她穿过长长的过道,将她丢进一个黑漆漆的屋子。丢进去的那刻,她已经晕了过去。等到再醒过来,是因为好像听到了一声吆喝声,“吃饭了!”
她睁开眼睛,并没有比闭着眼睛时更看得清楚周围的环境。好久,她依稀能看出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仅容得下她一个人的身体。她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不过,没有食欲,此刻,她的身体更多的欲望是要猛烈的排泄疼痛。她躺下来,那坚硬的地板感觉非常的冷,她已经没有力气和意识去在乎这点。一天还是一夜?她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分不清闭着眼睛和睁开眼睛的区别。当疼痛渐渐退去的时候,她还有点冷静的清醒意识去想,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可是,后来,她慢慢地混乱起来,有时候,她大张着嘴,用力的呼吸着,仿佛不这样,就会窒息。昏暗中,脑海中闪过杂乱无章的过往,然而,很快,就剩了空白。她努力的,拼命的去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在她快要抓不住自己思绪的前一刻,她听到铁门哐当打开了,一丝久违的亮光透进来,可是她的眼睛却被刺激的不得不闭紧。“伊丽莎白.刘,出来!今天是你的案子宣判的日子,你需要上庭!”
她已经不会走路,被她们拖着去了浴室,一阵温暖的水流冲刷过她的身体,仿佛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抚过她的全身后,仿佛带给她能量,她感觉自己苏醒了。洗过澡后,她睁开眼睛,她以为自己又复活了。从法庭上回来的一路,直到回到原来那个大牢房,伊丽莎白.刘都像是个没有呼吸的石像。她被推进牢房,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和恼火的表情。同室的那些女人冷漠的看着她,她们的表情让她看去就是活的尸体,她也不在意。她昏睡着,突然,她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片灿烂的亮光,房间里开着灯很亮,很快,她看见她的床的周围围着一圈人。她想喊,嘴已经被一团软布堵住。她恐惧的挣扎。“小美人,不要挣扎,没用的,你逃不掉的,今晚再让你快活一晚,我想你会喜欢的,以后可没有了,明天你就要转去其他监狱了。”
身体上的痛苦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大脑,她没办法喊出来,最后化成汹涌的泪水淌出来。“小美人,你难道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哭?我敢说,你以后会想念我们的,要知道,跟你以后待的监牢里的朋友比,你会感谢我们的温柔,妈的,那里面的可最喜欢你这种娇嫩的亚洲美人。”
渐渐地,她痛苦到麻木。麻木中,她慢慢意识到,黑暗代替了亮光,身体上的重负消失了,疼痛也在减轻,周围也变得安静。但,不包括她的大脑。四个一级谋杀,不允许假释。这是她保留的法庭上的记忆。他们在骗她,骗她认罪,然后是这样的结局。他们想让她做替罪羊。很清楚了。但她能怎样?身边已经没有任何能帮的人,母亲已经离开美国,也好。不再有什么牵挂。她动动胳膊,发现胳膊有了点力气,于是,她坐起来,她摸索着,摸到自己的衣服,她慢慢穿上去,衣服有点破了,但总比没穿好点。如果光着身体离开,多可怜。穿好衣服,她依然坐着,在黑暗中,慢慢撕扯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