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3日,星期一,农历六月初五。经过一晚和半天的侦察,基本确定2号安全屋及周围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埋伏、陷阱及特殊人群。我决定,今天晚上取回我放置在安全屋保险柜中的物品,以便于开展后续的调查工作。只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第19章 现端倪重兵袭来魅狐穿着一身黑色套头运动装,黑色运动鞋,驾驶着上午买到手的一辆二手路虎极光,沿着盐北路向东行驶,接近目的地时,向左驶入友谊路。沿着友谊路直行,到达友谊路、斯大林路和八一街交汇处,直接驶入儿童公园停车场。公园小区左临八一路,隔着八一路,对面就是儿童公园。这是一处上世纪90年代建设的居民小区。这个小区2号楼201号便是南部省国土安全分局调查处的一个安全屋,主要用于情报人员临时躲避、审讯、证人保护等。这个安全屋在调查处有备案,安全屋里有多个独立保险柜,其中一个保险柜里有魅狐的一些工具和工作装备。这些保险柜的使用者不再使用时必须恢复初始密码,以方便其他调查人员临时使用。因此,南部省分局并不清楚哪个保险柜是空的,哪个保险柜是谁在使用。居民小区主路与八一路平行,主路左右两侧各有5幢住宅楼。1到5号楼在主路左侧。住宅楼都是同样的布局,面南背北,东西橫列。每家的内部结构也是一样的,都是两室一厨一卫一厅格局。开门进入玄关,正对门口是卫生间,紧临卫生间的是客厅。玄关左侧是厨房。穿过客厅,正面墙上一面穿衣镜。穿衣镜两侧是两间卧室。这处住宅小区及住宅设计就当时的设计水平来说是很先进的。小区内的绿化搞的非常好,建设初期栽植的杨柳已经成长为大树,枝繁叶茂,垂落的枝条随风摇摆。前后楼之间有面积不小的绿化和休闲区域,很受居民青睐。魅狐在停车场泊好车,在车内做好伪装。打开车门后,一位大波浪卷发的中年微胖妇女走下车。她穿着白底黑圆点的筒状宽松休闲居家服,裙长及脚面,几乎盖住了那双黑色休闲运动鞋。她抱着那只便宜宠物狗,时而歪着头,将她的脸亲昵地贴在狗狗的腮旁。喧闹的儿童公园里极少有儿童,绝大多数都是大爷大妈等上了年纪的人在休闲娱乐。三四群跳广场舞的,各种舞曲交杂此起彼伏,将整个公园渲染成喧闹的菜市场。成群的大妈中间点缀着零星的大爷,大爷的节奏感和身体灵敏度明显不如大妈,动作看起来如同蹒跚学步的孩子总是慢半拍儿。倒是几个小孩子跳的有模有样,幼稚的舞步和认真的态度极是有趣。打太极拳的以中老年男性居多,动作刚柔并济,起伏有致。远处空地上,有两位身穿练功服的中年男子,挥舞着甩鞭,啪、啪、啪,鞭声响亮清脆,极是悦耳。还有一群歌唱爱好者正在唱着《长江之歌》,领唱、合唱、高低声部俱全,歌声高亢有力,不亚于一般的专业团队。高手在民间哪,他们应该去参加达人秀或者去星光大道。魅狐心里嘀咕着。魅狐抱着狗狗,悠闲地踱步。她在等待着这些健身娱乐的大爷大妈们归巢的时刻,也在不经意间观察着大妈们的神态举止,并在踱步时调整着自己的姿态。这些住宅楼群里的住户们相处时间久了,彼此都熟悉。一个陌生人贸然进入住宅楼非常引人注目,因此她需要伪装并趁着人多的时候进入安全屋。此时公园小区2号楼201室内,一个身穿藏青色休闲装的精明强干的女特工正端着一桶泡面站在北面卧室窗边,慢慢地用手中的塑料叉子挑开窗帘一角,神情紧张地仔细观察着楼外小区内的情况。小区主路和对面甬道上只有零星的居民在走动,还有三三两两的居民在马路牙子上坐着扯闲篇儿。居民小区建设时没有考虑到社会经济发展和居民收入增长而导致的家用轿车保有量激增的情况,因此没有建设专用停车场。居民的车辆都停在小区主路两侧和楼前甬路上。安全屋里一直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的路灯提供微弱的室内照明,既方便他们观察外部情况,又避免被人观察到室内的情形。没什么异常。女特工“屠夫人”屠芳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一点缓解,但她并没有放松。她也不是个菜鸟,已经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牌”行动特工。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心神不定,虽说没发现异常情况,仍然觉得紧张。屠芳离开窗台,就听到一个嘴里仿佛含着东西,说话呜呜不清的男声说道:“不必看了,有监控呢”。屠芳边离开卧室边说:“监控不是万能的,所有的技术手段都是人造的,也可以被人用技术所控制,还是自己的眼睛可靠。”
客厅茶几旁边,一个短发青年上身的黑色无袖T恤勾勒出健美的胸肌。男子盘腿坐在地板上,左手端着面桶,右手持塑料叉子挑着速食面呼噜呼噜吃着。茶几上还有两桶冒着热气的速食面。他咽下一口面,抬起头来。这男子三十余岁,刀条脸,浓淡相宜的眉毛,一双平和的眼睛毫不出众。他看着屠芳,笑着说:“我说屠夫,你也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怎么还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屠芳俊俏的眼睛一立:“小毛!我再次警告你!你或者叫我屠芳,或者叫我屠夫人,你要是再叫我屠夫,小心我摘了你蛋蛋薅光你的毛!”
徐敬业,代号“小毛”,与屠芳同为南部省国土安全分局行动处二组成员。他举着叉子指指点点:“你看你,还说不是屠夫,都快成变态狂了。”
说完咳嗽了几声,显是被面汤呛着了。屠芳二十七岁,鹅蛋脸,圆下颌,精干的男士短发,身高1米66,身材标致。她原是东北军区特遣队第一中队长,在接触一名与境外间谍有勾结的贩毒分子时,误入毒贩巢穴,使用家传武功和军中擒拿术将七名毒贩擒获。支援队伍到达时发现,那七名毒贩四肢全断,哀嚎不绝。于是,她幸运地得到了“屠夫”的绰号。在她本人的强烈要求下,特遣队都称她为“屠夫人”。因其反应敏捷、身手不俗、政治立场坚定、履历清白,入选南部省国土安全分局行动处,隶属行动二组,代号仍为“屠夫人”。屠芳坐在沙发上,端起面桶,用手中的叉子叉起面条吃起来。吃了两口,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事。她抬起头,叉子指着一扇门,对徐敬业说:“你快吃,再泡一桶给小鬼子送去,别饿死了。”
徐敬业端起面桶,仰头把面汤喝光,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粘满红油的嘴唇,说道:“他吃也白吃,一会还得吐出来,何必做无用功呢。”
“小毛,我警告你。你是行动处的,不是调查处的。你别捞过界了,小心惹一身骚。”
屠芳知道徐敬业有点暴力倾向,三十好几的人了,名利心还是那么重。“你的精力无处释放,我可以帮你泄泄火。”
屠芳咯咯咯地笑着。“免了吧,你的泄火方式过于火爆,我享受不了。”
徐敬业曾经和屠芳说些不荤不素的玩笑,被屠芳一盆凉水浇成落汤鸡,美其名曰“帮你泄火”。屠芳没说话,继续吃面。徐敬业站起来身来,做了几下扩胸运动。1米75左右的身高,身材修长,双臂肌肉力量感十足。“我去找那个小鬼子玩儿玩儿。”
他以玩世不恭的语气说了一句,然后走向一扇开着的门。屠芳口中的“小鬼子”小泉春山正坐在一个空房间里。他双腿屈着,弯着腰。两条手铐分别将左手和右腿、右手和左腿铐在一起。上身前屈,几乎要贴在腿上。他耷拉着头,长发遮住双眼。他不时地扭动一下手脚,缓解僵硬的四肢。他听到脚步声,吃力地抬起头来,看到徐敬业走了进来,他脸上现出恐惧的表情,眼神却没有慌乱,显得比较平静。徐敬业蹲在他面前,两人对视着。徐敬业突然出手揪住小泉春山的长发,向后硬扯,使小泉春山的头仰起来,然后粗暴地撕掉小泉春山嘴上的胶带,右手挥起,“啪啪”,给了小泉春山正反两个嘴巴。小泉春山的脸颊现出红掌印,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流出。小泉春山怒目而视,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小鬼子,你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徐敬业温柔地问道。小泉春山眼睛直直地盯着徐敬业,没有回应。“小鬼子,我知道你听得懂华夏语。在华夏留学两年了,我可不信你是个老年痴呆症患者。”
看看小泉春山没有反应,徐敬业继续说道:“小泉春山,倭国人,男,24岁,中文名肖泉,南部大学中文系倭国留学生,学校无线飞行协会会长,无人机飞行二级资质。”
徐敬业背课本一样缓缓地说道:“昨天傍晚,你的无人机飞抵蛇岛外围,在华夏航母航线上飞行三个往返,在航线上总滞空时间达25分钟。”
小泉春山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好,我就喜欢铁骨铮铮的男人!”
徐敬业语气和缓,却透露出一丝坚决和邪恶。徐敬业起身离开,转眼间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电钻。他拨动开关,电动机嗡嗡声中,钻头咝咝鸣叫,如魔鬼即将吞噬它的猎物。小泉春山面色大变,眼睛瞪得溜圆,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小毛!情况不对!”
徐敬业的“暴行”还没来得及付诸实施,便听到屠芳的急促的呼叫。徐敬业转头问道:“怎么了?”
“情况不对!电话没有信号,跟总部联系不上。而且外面情况也有变化。”
屠芳快步走到徐敬业面前,摇晃了一下手机,“你来看看。”
说着,转身向客厅窗子方向走去。居民小区临街是一道宽约半米的榆树绿篱,路灯下隐约可见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三两个黑影站在绿篱边。“楼外有8个人。”
徐敬业说道。“你再来看这边。”
屠芳带着徐敬业急步穿过客厅,走进厨房。窗外小区主路上人影稀稀落落。从身形看得出有些是老年人,应该是小区居民。还有些人或坐在马路牙子上,或倚在墙上吸烟。徐敬业皱起眉头,“这边好像有4个,来者不善哪。”
“也许跟我们无关。”
屠芳心存侥幸地说道。她觉得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我们没留下痕迹,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个安全屋是调查处提供的秘密处所,不应该这么早就暴露。”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做好准备吧。”
徐敬业说着抠开上面厨柜的底板,一排五组电子屏显露出来。两人分别在两块显示数字的键盘上按下密码,操作台下方的橱柜门打开,各自拉出长一米左右,宽约五十公分的金属箱。两人一人提一只金属箱回到客厅。两人打开金属箱,穿上武装带,熟练的检查手枪弹仓并把手枪插入枪套,将两个弹夹插进武装带。端起05式微冲,拉动枪机,插上弹夹。“好像来不及了。”
屠芳看着监控显示屏说道。安装在门口的微型红外摄像头已经监测到两名黑衣人垂手持着安装消音筒的手枪小心翼翼的摸上楼梯。“你盯着,我去处理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