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过节日黑帮聚首第二天中午，魅狐和屠芳跟踪小林清志来到阳神市中心区维也纳酒店。魅狐和屠芳依然是“双胞胎”打扮，戴着墨镜，手挽手挎着包站在电梯间，看着小林清志带着两个保镖乘电梯上楼，电梯显示停在二楼，魅狐便走安全楼梯到了二楼。二楼开放式休息厅里，小林清志和一个穿着西装中等个头的精壮年轻人对面坐在沙发上闲聊，魅狐在电梯间便听到他们的声音，除了小林清志，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也觉得耳熟，似乎是在城外见过的那几位搜查精神病人的黑狼帮成员中的一个。“老板事务繁忙，还想着我们几个，让我们无地自容啊。”
王正飞掏出一支烟递小林清志，并给他点上。魅狐仔细回忆这人的声音，似乎与城北饭店相遇的那位黑狼帮“飞哥”很相似。“正飞啊，我没当过兵，但我非常尊重军人这个职业。军旅生涯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但会影响人的一生。”
小林清志语气中充满着感情，“尤其是羡慕那种铁血军人的纯粹的战友之情。”
鬼话连篇！你这个倭国间谍有什么资格谈论华夏军人的感情！魅狐心下不忿，暗暗骂着小林清志。此时，随着嗒嗒的高跟鞋声，一个温柔谦卑的女声传过来：“老板，包房已经准备好，随时恭候老板的客人。”
“再等会儿，客人到齐再过去。”
坐在小林清志对面的王正飞说道。显然，“飞哥”是这家酒店的老板，而小林清志又是“飞哥”的老板。魅狐挂上蓝牙耳机，掏出手机呼叫屠芳：“准备订二楼的包房，别挂电话。”
魅狐走出电梯间进入走廊，路过开放式休息厅径直沿走廊前行，看到一位盘着丸子头穿着白色西服套裙身量苗条的女子正往料理间走去。魅狐紧走几步，让过几位走路的客人，在后面喊道：“请问，我朋友订了贵宾包房，请问哪一间是？”
前面的女子停住并转身，动作优雅，姿态娴静，展示出良好的职业素养。女子白皙的双手交叠于小腹，脑袋很俏皮的轻微点头，很有礼貌地问道：“小姐，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这女子面相丰润眼大有神，令人十分赏心悦目。魅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女子回复道：“除了老板专用包房外，有两间贵宾房，不过，我没有接到过预订申请。”
女子说着话，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左前方。魅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贵宾房是201和202吗？”
“是的。”
女子答道。魅狐很有些羞赧地说：“她是这么跟我说的，或许是201吧。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再等等我朋友的消息。”
魅狐说完，向女子点了点头，看着女子转身离去。待女子进入料理间后，魅狐靠在墙壁上，扭动那扇挂着“闲人免进”牌子的门把手，闪身进入这间老板专用的贵宾包房。这间向阳面的包房非常宽敞，有30平米大小，宽大的落地窗和高档丝质窗帘让室内的光线显得非常柔和。东侧是一整面墙的壁画，描绘的长白山美人松林，早晨和煦的阳光透过萦绕在树冠间的淡淡的白雾，形成一道道明亮而柔和的光线。看到美人松林，魅狐心里一紧，她想到了那个她至今还不知道真实姓名的代号“美人松”的色迷迷的女队员。巨幅壁画下方是一排棕色真皮沙发，搭配着一座东北特产的琥珀木茶海。所谓琥珀木，其实就是红松树经自然环境下老化或倒伏后未完全腐烂的且富含红松油脂的木质。关东老百姓俗称它为“松明子”，因其富含油脂，农村家庭多用它来生火引柴。这种木属于北方阴沉木的范畴，近些年来，被有心人炒作为“北沉香”，借以自我增值。包房中间是一张直径3米左右的电动转盘大圆桌，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高脚杯、银质酒杯、扎啤杯等三种酒具和细瓷碗碟、银匙银筷子等餐具和面巾纸、湿巾包等物品。圆桌周围摆放着五张真皮靠背餐椅。北侧靠墙是一组酒柜，摆放着拉菲、拉图、白马等几款名贵红酒和茅台、五粮液、西凤等几款高档国产白酒，还有两款放置在不锈钢架子上的马口铁包装的橡木啤酒桶。西侧墙面上是一座高约1.5米，宽约40厘米的汉白玉阳雕半身花瓶，花瓶里养着茂盛的观赏竹。包房门右侧是室内卫生间。魅狐环顾整个房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装监视器。时间紧迫，容不得她更多思考。魅狐看了一眼挂在西侧墙上的空调机，空调机、窗帘及两面墙的夹角形成相对昏暗且不为人注意的区域，于是便跃上窗台，从包里拿出一枚纽扣大小带有拾音麦的监视器，打开电源，撕下一条双面胶，将监视器粘在罗马杆的葫芦状柱头上，使监视器的微型镜头覆盖整个餐桌。屠芳在电话里听到魅狐的话后，便在前台订下201号包房，然后乘电梯上到二楼。安装完窃听器，魅狐掏出餐巾纸擦拭一下窗台，拿出手机问道：“走廊安全吗？”
得到屠芳肯定答复后，魅狐闪身离开这间包房，正好看到一名女服务员引导着屠芳进入201号包房。魅狐款款地跟进包房，抱怨屠芳：“我说芳姐，你说订好了贵宾房，我上来一找，经理都说没接到订单，害得我丢人现眼。”
屠芳热情又自责地拥抱了魅狐，说道：“都怪我。昨天我打电话，没打通，睡了一晚就给忘了。对不起，对不起，咱们点菜吧。”
二女点了清蒸石斑鱼，茄香银鳕鱼扒、香煎牛肝菌、豆腐脑烩野参四个高档菜肴和两份木瓜血燕，一瓶白马牌红酒。等待上菜的间隙，魅狐面对着包房门口，打开操作面板。贵宾房里，服务员已经开始布菜，说明客人已经到齐，只是还没进入包房。魅狐放下平板，跟屠芳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说话。酒店的上菜速度还是比较快的，没到半个小时菜就上齐了。服务员用开瓶器将红酒打开，手持纸巾托着酒瓶，恭敬地说道：“两位女士，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小云在这里为您服务。”
魅狐从包里掏出500块钱，递给服务员小云，说道：“不必伺候了，把酒放这儿就可以，我们有事情要谈。”
服务员把酒瓶放在餐桌上，欣喜地接过小费，点头致谢后离开包房。魅狐和屠芳一人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调好音量。魅狐拿过酒瓶，将两只高脚杯各倒上半杯酒，举杯对屠芳说道：“今天是建军节，敬华夏军人！敬那些牺牲的战友，敬我们自己！”
魅狐的话触动了屠芳的神经，她眼含泪花，哽咽着说道：“敬华夏军人！敬那些牺牲的战友！敬我们自己！”
酒杯沾到嘴唇时，眼泪也流到杯中。屠芳仰头一饮而尽。魅狐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给屠芳介绍这几道名贵菜肴：“吃菜吧，都是名贵菜肴，你这辈子恐怕都吃不上几回。这盘野生石班鱼588元。这是银鳕鱼，也叫裸盖鱼，据说来自法国，这一盘488元；这是白牛肝菌，据说是四大菌王之一，这一盘标价388。难得这么奢侈一回，可别被你的眼泪给糟蹋了。”
两人正吃着着，耳机中传出来说话声。屠芳将包房门反锁，然后提着椅子来到魅狐身边，一起看着监视器反馈回来的画面。第53章 明敌情未雨绸缪屏幕上显示出五名年轻漂亮的服务员站在五把椅子侧后方，五名男子相继进入包房，待小林清志坐下以后，其余四人才各自坐在椅子上。那个黑狼帮“飞哥”王正飞坐在小林清志旁边，恭敬地问道：“老板，喝点什么酒？”
小林清志豪爽地一摆手，“先喝白的，再整啤的，最后喝红的。”
王正飞向侍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道：“先把其他的杯子撤掉，开飞天茅台。”
酒倒满后，小林清志说道：“让她们出去吧。”
王正飞摆摆手，待五名服务员鱼贯而出，他才说道：“今天是建军节，是咱们兄弟的节日。老板亲自给咱们兄弟过节，是咱们兄弟的荣幸。下面，请老板讲话。”
王正飞等四人热烈鼓掌，欢迎小林清志讲话。小林清志哈哈一笑，“没那么多讲究，你们四位都是军人出身，都有着浓厚的军人情怀。今天是建军节，我特地让正飞安排，请大家吃顿饭，愿大家坚守军人本色，敢打敢拼，为自己、为家人拼出一个光辉的未来！干！”
“谢谢老板，干！”
四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草！一帮黑社会，还他妈军人情怀！”
屠芳愤愤地骂道。“我说大姐，你没那个功能，就少说那个字好不好？”
魅狐撇了撇嘴，鄙夷地说道：“他们的军人情怀只剩下好勇斗狠欺压良善了。”
二女对照周风云提供的资料，逐一辨认着包房里的四个男子。屠芳道：“黑狼帮设有四堂，这四个人就是所谓四大金刚，分别掌控着阳神市最核心的四个区。”
涂时光是青龙堂堂主，绰号黑手，32岁，黑脸短发，长得五大三粗却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对待帮内兄弟出手大方，深得堂内兄弟信任。他坐镇铁东区，掌控着三家酒店两家洗浴中心，经营着一家汽车检测线，亲自监管一家名为大东亚制药的企业并与小林清志保持单线联系。王道是玄武堂堂主，绰号玉面虎，27岁，身高165厘米，身形偏瘦，面白无须。自小得名家指点，轻功甚佳。表面上待人彬彬有礼，实际上为人小器睚眦必报。此人好色成性、爱财如命。两年前一夜之间不再好色，但爱财如命之性却没有变。王道坐镇黄姑区并向铁西区拓展和渗透，掌控着两家酒店、四家歌舞厅、一家有着42辆大卡车的名为天狼四通货运公司的运输企业。李昕是白虎堂堂主，绰号书生，29岁，面色白皙，戴着一副金丝边近视眼镜，身材匀称，拳脚功夫很高，擅使双匕首，近身战极为凶狠。为人谦和有礼，轻易不与人争执。精于算计，对于得罪他的人，总会下黑手解决掉。李昕坐镇平和区并向洪于区渗透，管理着一家酒店、两家影院、一家汽车4S店和一家有着14条运营线路的天狼短途客运公司。魅狐和屠芳在城北饭店见到的黑狼帮大哥叫王正飞，26岁，黑狼帮朱雀堂堂主，绰号闪电枪。王正飞入帮较三人要晚，身高170，枪法极佳，据说他的手枪出枪速度达到0.7秒。他坐镇沙河区并向南浑区扩展，管理两家酒店、两家洗浴中心，并负责维护“三十三天”的外围安全。二女一边回忆着四人的资料，一边听着他们天南海北的胡侃。四人都是军人出身，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彼此在军中时的“光辉历程”。“黑手”如何残害与其有仇怨的老班长且因没有证据而逍遥法外；“玉面虎”从小被父母逼迫练功，在军中以“飞毛腿”著称；“书生”因见义勇为过当，失手伤人被迫退役；“闪电枪”退役后在中部省某县当警察，行动中毙伤劫匪时导致人质受惊而精神失常，王正飞受处分愤而辞职等等。接下来，在小林清志引导下，四人又汇报了各自区域的经营状况等。从他们随机的谈话中，魅狐获知了更多周风云所提供的资料中没有的重要信息。黑手涂时光负责的大东亚制药极受小林清志重视，多次提到“药片”产量、运输、资金回笼等情况；书生李昕还负责天狼集团旗下所有加油站的走私油品供应、运输事宜。在他们谈话中，还涉及到一个“二爷”，似乎“二爷”独自经营着一个系统，主要涉及工程机械走私、销售等业务。这一顿酒喝了近三个小时才结束，小林清志等人到楼上客房休息，魅狐在屠芳的掩护下取回监视器。此后两天里，魅狐和屠芳或分或合跟踪小林清志等人，监控到他进入倭国驻阳神市总领事馆，也拍到了他的联络人西村晴子。对许天华连续三个夜晚的监控探查，魅狐和屠芳都对“三十三天”的人员出入、酒店内部结构和布局、安保人员和设施、供水供电、食材餐饮进货、地下赌场、钱款运输等多方面进行了解，并有针对性地对特殊人员的进出进行记录和比对。这几天里，小林清志给魅狐的手机发过一条信息，汇报了小林清志向渡边纯一汇报并上交两张存储卡的情况，获得了渡边纯一的赞赏。另外，小林清志说，小泉春山已经回老家了。小林清志就是倭国人的一条走狗，不会有好下场。小泉春山也是小人物，他的死亡无论是倭国人还是魅狐，都不会过于关注。魅狐已经掌握了小泉春山的四个下线，待时机成熟将他们一网打尽。在连续三天三夜的监视中，魅狐发现，许天华的生活比较单调。早晨八点定时起床，到健身房进行一个小时的体力锻炼和武术训练，九点三十分吃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就是接打电话，很少外出；中午十二点午餐，午睡半个小时后，或者接待重要客人或者在保镖保护下到黑狼山庄巡视、钓鱼；晚上六点到七点之间或者在三十三天或者在黑狼山庄或者在高端饭店用晚餐，在三十三天接待客人；晚上九点左右在健身房锻炼一个小时……魅狐十分佩服许天华的体力，居然夜夜笙歌，这几天每晚的女子都不重复。通过观察和分析，魅狐对许天华卧室铜质电动液压升降的欧式大床产生了深厚的兴趣，因为她发现许天华在床里拿出过一个8开大小的皮面日记，由于拍摄角度的原因，摄像头无法拍到这个床式保险柜的内幕。直到第三晚，她趁许天华在卫生间洗澡的机会，提前将蚊子停留在床头上方的那幅春宫图相框上方才清晰地拍到许天华打开保险柜的过程以及保险柜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