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无所谓一扫而空大石桥市是县级市，由萤口市代管，全市人口60余万。大石桥市古代时为幽州属地，1946年成立萤口县，1992年撤消萤口县设立大石桥市。赵平平的妈妈刘芳经营的旅店就位于石桥路上，人民医院旁边，店名叫“亲缘客栈”。屠芳还是戴着上次寻找赵平平时的面具，因此，魅狐三人一进入酒店大堂，刘芳一眼就认出来屠芳。“朱姑娘，快请进。”
刘芳热情地跟屠芳打招呼，然后看了一眼赵平平。“妈，她姓梅，我们都叫梅姐。”
赵平平赶紧介绍道，“梅姐，这是我妈，叫刘芳。”
魅狐和屠芳都亲热地上鞠躬问候：“阿姨好。”
屠芳看到几天不见，刘芳的面色红润了许多，精神状态非常好，心里也十分高兴。虽然钱不是她出的，但也经过她的手，能够改善刘芳的生活境况，她也觉得十分自豪。“好、好、好，你们也都好吧。”
刘芳连连点头，接着便大声喊道：“弟妹，咱家来贵客啦，你下来替我看一会儿，我去弄几个菜，中午在家吃。”
赵平平急忙拦住妈妈，说道：“妈，您就别忙活了，我们就是来看看您，还有重要的事呢，一会儿就走。”
刘芳引领着她们到餐厅坐下，泡上茶。这时刘芳的弟弟刘晨走了进来，赵平平又给双方作了介绍。看起来刘芳和弟弟以及弟妹相处很和谐，刘晨对赵平平跟自己的亲闺女一样，非常亲热，魅狐放心不少。魅狐、屠芳、赵平平、刘芳、刘晨一共五个人喝着茶唠着家常，气氛很温馨融洽。魅狐问道：“阿姨经营这个旅店还顺利吗？”
刘芳说道：“挺好的，没什么事。”
刘芳的弟弟刘晨却说道：“其实什么都挺好，按说呢，工商、税务、卫生、城管，这些政府方面咱们该交的钱自然得交，可那些地痞算什么！每月还得交给他们一份。”
刘芳说了弟弟一句，“别乱说话。”
魅狐闻听此话，并没觉得有什么太出格的。平民百姓可能察觉不到，其实很多服务性行业背后都有这种怨气，而怨气的来源就是那些黑社会性质的地痞流氓。魅狐问道：“他们是怎么收费的？”
刘芳说道：“虽然我们也不愿意给钱，好在他们也算守规矩，每月500块，倒也不算多。我们也打听过，什么歌厅啦、旅店啦、洗浴中心啦、饭店啦，都交钱。”
屠芳的手掌刚要抬起，就被身边的魅狐给压下去。魅狐说道：“这种事呢，谁都知道不对，可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若不是交钱，他们有很多办法折腾你。花点小钱买个平安，倒也算值得。”
屠芳缓了口气，问道：“没人管吗？也没人告吗？”
刘晨说道：“有人告没人管，谁告谁吃亏。有人说他们是有组织的，到底是啥组织，谁也不清楚。”
魅狐说道：“有些事别硬扛，咱们就是普通人，不是公检法，要是他们守规矩，不巧取豪夺，500就500，犯不上较这个劲。”
赵平平知道魅狐可不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人，她说出这些话，只是不希望她妈妈惹上麻烦而已。于是，赵平平也跟着说道：“妈，舅舅，你们就按梅姐说的做就行，安安稳稳过日子，缺钱了就跟我说，想要到哪儿玩儿，也跟我说。”
刘芳和刘晨都点头应允。魅狐三人与刘芳等人告别，继续上路。魅狐说道：“等有时间了，咱们回来一趟，看看哪个黑社会这么嚣张。”
屠芳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
在大石桥市耽误了一个小时，下午两点多三人来到了陈三儿的那处住宅。这里还是老样子，似乎陈三儿没回来过。三人休息了一会，各自化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面部特征方面进行了细致的掩饰，然后魅狐开着花冠，屠芳和赵平平开着伪装后的陈三儿的那辆宝马3系，一前一后到达吕顺口区警察分局附近。今天是11号，星期六，但警察的工作时间不能以普通公职人员的标准来衡量。另外，魅狐她们需要了解李长荣的行踪才能决定如何进行下一步。魅狐将车停在警察分局不远处，到超市买了一盒点心，用塑料袋子拎着，左手挎着个包，来到警察分局警卫室。她敲了敲警察室的小拉窗，一名警察歪着头问道：“你有什么事？”
魅狐有些拘谨地说道：“这个，请问，你们李副局长在不在局里？”
“哪个李副局长？我们这儿有两个姓李的副局长。”
“李长荣李副局长。”
“他今天没来。”
“我有重要的事，要找李长荣副局长，您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警察停了两秒说道：“知道是知道，只是，人家是领导，我可不能随便把领导的住址告诉你。”
魅狐把礼品盒放下，从挎包里抽出500块钱握在手里，递进窗口，恳求道：“您就帮帮我，我真的重要的事要找他。”
说着话，手一松，警察及时伸出手抓住魅狐放下的钞票，放低一些看了数目，说道：“李局长还没结婚，他的住宅就是……”警察没再继续说，而是站起来，从警卫室出来，指着远处一幢高楼说道：“看到了吗？那个最高的楼，就是光明大厦。光明大厦的东侧，紧挨着光明大厦有个小高层居民区，叫望海雅苑，1号楼二单元7楼就是他家。”
接着，警察又补充道：“那幢楼是一梯一户的，走不错。”
魅狐向警察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我知道你也是来求人办事的。李局长是有能量的人，要不然我也穿不上这身衣服。”
警察很自豪地说道。“谢谢您，再见。”
望海雅苑居民区规模倒是不小，看样子是新建的住宅区。小区大门敞开着，魅狐三人只开着花冠进入住宅区，停在1号楼二单元门前。赵平平在楼下车里警戒，魅狐和屠芳走到楼门前，按下701键，没有回应，又连续按下201、301，直到501，才有人回应。“谁呀？”
一听声音就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魅狐说道：“大娘，我把钥匙忘家里了，进不了门。能帮忙开一下门吗？”
“哦，等着。”
对方关闭通话，不久，“喀”的一声，楼门开了。好在电梯不需要钥匙和密码，魅狐和屠芳便进入电梯直达七楼。魅狐和屠芳戴好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魅狐用特殊钥匙打开房门后，没有急着进去，仅仅拉来一条缝，上下左右地观察着门缝，看到没有特别装置，才拉开一些。突然，魅狐看到了一个身穿警服的人的半边身体！魅狐并不惊慌，她早就有所准备，家里没人就偷，家里有人就抢。就是说，今天，谁也挡不住会武术的盗贼入室。等了两秒钟没什么动静，魅狐仔细看了看，握擦！挺逼真哪。这个李长荣是自恋还是警觉？居然把自己的真人大小的全身戎装照喷绘在门口的照壁上。魅狐将戴着电子侦测仪的手伸进门内，没发现电子信号，这才拉开门进入室内。她俩踩在脚垫上，各自拿出浴帽和鞋套穿戴好走进室内。看着装修得富丽堂皇的140余平米的住宅，两人都很惊讶，简直跟皇宫一般。说好听的，就是高端恢弘；说难听的，就是俗不可耐。整个室内装修大红大绿，尤以皇家金黄色为主。住宅内部有两大一小三间卧室，只有一间主卧是常用的，另两间连被子都没有，只有两张铺着床垫和褥子的大床。两个卫生间、一个洗衣间、一间书房、一个大客厅，还有两间装着钞票和各种礼盒的房间，而这些房间成为魅狐和屠芳关注的地方。李长荣的这处住宅并不缺少包装和运输这些东西的物品。四只拉杆箱将全部钞票共820万元都装进去，由屠芳先行运下去放进车里，让赵平平开出去，把钱倒出来，再将空拉杆箱装进宝马3系开回来等候。魅狐找来胶带，将所有礼品盒、箱，按照两人的力量用胶带缠成六捆送到门外，回到室内开始大肆翻动。卧室的床头柜衣柜全部打开，掏出一把黑星手枪和一盒50发子弹，42条大中华、黄猫、云烟大重九、玉溪软境界、九五至尊等高档香烟，四箱半53度飞天茅台、两箱52度五粮液、两箱52度国窖1573，金项链5条，名表4块，一公斤制式金条5根，还有摆在书房里的五件玉器、烟水晶等以及两套高档玉质茶具和一套包括一只酒壶和四只酒杯的金质酒具。当然，魅狐也没放过李长荣的5架还没开封的高档墨镜和21盒名茶。魅狐看着李长荣宽大客厅里的那套家庭影院系统，感觉比她的富豪花园里的那套档次要高的多。魅狐又仔细搜寻一遍，除了她暂时拿不走的家庭影院、巨大的茶海、椭圆形的白瓷浴盆以外，没有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东西了。魅狐估计李长荣的财物肯定不只这些，至少在这间住宅里她没有找到任何与这处住宅有关的房产资料等。但今天也只能如此了，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临走时，魅狐在李长荣家的客厅和主卧分别装了一枚无线窃听器。魅狐和屠芳将这些东西一趟一趟运到楼下装进车里，根本不顾忌进入电梯的其他住户，仿佛就是搬自己家的东西一样镇定自若理所当然。“梅子，你喜欢喝酒吗？”
开着车的屠芳问道。“我酒量不小，一般人喝不过我，只是不喜欢喝，没意思。”
魅狐说道。“那你把这些酒都搬来干什么啊，这么沉。”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能拿走的，我都要。就算我不喝，我可以送给别人喝啊，尤其我爷爷，最喜欢喝酒，我爸这方面水平也很高，但他先克制。”
“令尊大人是做什么的？”
屠芳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哈，我不该问这些。”
“没事，你尽管问，我不回答就是。”
“那我还问个什么劲，傻呀。”
三个女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放进陈三儿的车库里，也没休息，直接奔汽车4S店去，全款150万开回来一辆奔驰房车，将所有的收获装进房车里。三人休息了好一会儿，又一次化装变装，才开车到街上要找家倭国人开的饭店吃饭。第98章 疑踪现决意追寻华夏西北自治区乌木齐市。端木轻舞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克拉市武警医院治疗枪伤，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左肩枪伤基本痊愈，只是不能使力。肉体枪伤虽然不累，但她精神所受的伤更重，阿拉木疏的音容笑貌总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也经常沉浸在有着阿拉木疏的精神世界中。住院治疗10天后，端木轻舞的父母将她接到乌木齐市的家中休养身心。在父母和领导的开导下，她的心态逐步回归正常，但对阿拉木疏的情义却难以割舍，对凶手的仇恨更是与日俱增。半个月的休假，在乌木齐市休养5天。在这5天里，她经常独自一人变换装束游走于大街小巷、机场车站，希冀有幸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当你满怀希望它发生的时候，它却迟迟没有动静；当你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事情却在悄然发生变化。明天端木轻舞即将重新走上工作岗位，继续她的反恐事业。午饭时间，正准备离开乌木齐火车站广场的端木轻舞，鼻端突然飘进一丝熟悉而极度厌恶的气味—狐臭！乌木齐站是兰辛高速铁路的西端终点，是辛疆最大的综合交通枢纽、铁路客运集散地。原乌木齐站始建于1962年，新站的设计工作正在进行，尚未施工。乌木齐站每日客流量达1万余人次。车站老旧，人来人往，旅客、游客、农民工等穿梭其间，管理难度很大。端木轻舞很镇静地分辨着气味的来源和方向。她猜测气味并非来源于刚才经过她身边的人，应该是经过她身边的人将气味带过来的，否则气味不会那么淡。她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她的注意力集中于身高超过1米8的强壮男性。在她的视野中，出现三位与凶手的身高体型相类的男性。一位正向她走来，另两位分南北两个方向，一位正向广场外行去，一位正向火车站进站口行去。她首先否定了向她走来的那位，这是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旁边一位中年女士牵着一位20左右年龄的姑娘，夫妻俩都背着包，姑娘的手里拉着旅行箱很明显是一家三口。端木轻舞快步向前，跟上向广场外行走的男子。男子的步幅较大，但速度并不快。端木轻舞临近他五米左右时放弃了，因为这个男子走路的姿势毫无特色，且没有闻到特殊的体味。端木轻舞果断转身，追踪已经进入候车室进站口的男子。端木轻舞紧跟着进入候车室大厅。近了，近了。随着距离的拉近，端木轻舞在内心提醒着自己：冷静！冷静！端木轻舞按捺住兴奋和强烈的复仇欲望，绕了一个弧，从侧面斜向切入男子行进路线。她需要在两人行进路线的交叉点贴近男子身边，确认他的体味。她没有别的办法来确认，因为那晚的激战中她并没有看清枪手的面貌。端木轻舞斜着穿插过去，两人险些相撞。端木轻舞装作因躲闪而身体失去平衡将欲跌倒的状态，男子出手很迅速，左脚向前跨一步，右脚跟进一个垫步，左脚借势向前半步，伸出手臂挡住端木轻舞侧倾的身体。一阵如同阿拉木疏一样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没有狐臭，只有雄性人类的迷人味道。端木轻舞站定后，向男子微微点头，“谢谢，差点撞到你。”
这位男子似乎并不像背影显现的那么年长，似乎不到30岁。面貌英俊帅气，大眼睛双眼皮，褐色的皮肤显得非常阳光健壮。留着一头精神的短发，穿着一身淡黄色亚麻质地的休闲夏装，一双白色网球鞋，宽厚的双肩上背着一个旅行背包。他的态度非常和蔼有礼貌，声音也十分悦耳，但说出的话，却让端木轻舞心里一凉，完了！“不必客气。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即使我不伸手，你也不会跌倒。只是我不清楚，你是想来一场浪漫的邂逅还是玩一出钓鱼游戏？”
端木轻舞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做出一幅傻白甜的样子反问道：“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的，为什么还伸手扶我？”
帅气男子竖起食中两指，说道：“首先，让我看着一位美女在我面前跌倒不符合我作为美男子的处世原则。”
他收起中指，接着道，“其次，我需要确认你身上是否携带武器等危险物品。”
他又收起食指，握指成空拳，然后顺势将空拳放在身侧。端木轻舞内心惊骇莫名，一句回应的话都说不出。她没想到这个高大阳光帅气的男青年居然如此恐怖，只好给自己一个台阶，尴尬地说道，“那个，你是要坐车吧，别误了车，再见。”
说完，便如同逃跑一般离开这个男子。“逃走”的过程中，她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她不敢回头，不辨方向，只想快点离开他的视线。突然，那丝熟悉而又极端厌恶的气味又出现了！端木轻舞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没有与枪手体貌特征相象的人。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不是，一定不是幻觉！端木轻舞心神一动，回头看向刚才那个帅气男子，发现帅气男子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身上。他正看向前方30米处进入候车大厅的一个矮个男子，这个矮个男子推着一部轮椅，在端木轻舞的角度却看不到轮椅上的人。难道轮椅上的人有问题？她心中一动：只闻其臭，不见其人。或许奥妙就在这里！别让我揪到你的尾巴！端木轻舞快步向前，鼻端的狐臭味混合着香水的味道清晰可辨。正当她欲追上进入检票口的轮椅时，帅气男子突然抓她的手臂，声音很轻却很坚决地说道：“不要妄动！周围人太多，容易出现伤亡。”
端木轻舞顿时冷静下来，她很奇怪这名帅气男子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追寻的目标。“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端木轻舞还是忍不住发问。“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要乘座的这趟列车是T301，从乌木齐始发，终到中部省春都城，全程36个停车站，运行53小时54分。我们目前无法确定他的行程以及还有没有其他同伙，是否携带热武器。而且，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
“你的计划是什么？”
端木轻舞知道这个帅男应该是同行，并且认识自己，否则不会说那番话。“目前没有明确的计划，他上车，我就上车。”
男子似乎没有保留地说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端木轻舞并不确定轮椅上的人是否是自己的目标，毕竟仅凭体味还是过于片面。“我还不完全确定，毕竟仅凭体味和体貌特征还是过于片面”。体味！体貌特征！这两个词出现在端木轻舞的耳中，让她突然有一种遇到同路人的感觉。端木轻舞就是通过这两个特征在追寻那名狙击手，而跟前这位青年也同样依据这两个特征在追查着这个人。端木轻舞甚至感觉这位青年似乎对狙击手更为了解。端木轻舞预感到这位青年能够成为她的帮手和助力，这让她禁不住激动起来，信心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