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别兄弟功成身退睡了几乎一个上午的魅狐洗漱完后，给苏剑龙打了个电话，让他到酒店来一趟。回到春都城后，魅狐将青蛇、黑曼巴、屠芳三人送到唐风国际酒店旁边的一家快捷酒店，自己回到唐风国际酒店。苏剑龙把人送给李鸿升后独自驾车回到春都城，给魅狐回了个电话后住进快捷酒店休息。苏剑龙与李鸿升单独交淡，介绍自己是“老武头”委托的。李鸿升顿时就明白了。他也向苏剑龙详细说了审问的结果，另外四个俘虏有一人是前雪狼特战旅成员，另三个分别是绵州地炮旅和三平野战部队的逃兵和被开除军籍的前军人。经俘虏辨认，被开除的雪狼5名成员都在列。最先开口求饶的那位最有戏剧性，野兽曾经到雪狼特战旅挑选队员，给他们做过一周的教官。总算他良心未泯，面对野兽羞愧难当。12人中有3人目前无法辨认身份，应该也与其他人一样，都是军人中的败类和变质者。另外7人中除了北川兄弟以外的5人也同样无法辨认身份，只能留待今后调查。李鸿升对于苏剑龙的帮助非常感激，尤其是北川兄弟的捕获让他心中大悦。李鸿升毫无保留地把他从行动队员中了解到的信息交代给了苏剑龙。只是这些信息没有多少价值，跟屠芳讲述的没有多大差别。唯一值得魅狐注意的是四组光子的手机没有内存卡，是出勤武警将内存卡拿走了，还是光子提前把卡藏起来了，就不得而知了。李鸿升有保留地说，南部省国安分局内部有人通敌，即为敌方提升分局相关人员及行动信息。李鸿升怀疑某个高层人物，但他没有证据，因此并没有把这个人的名字和职务说出来。“梅姐，事情到了这一步，几乎明朗化了。我再秘密跟下去也没有意义。今晚我就准备回京师复命，顺便请示一下关于牺牲队员的资料问题。”
苏剑龙说道。“你跟委托人说，有一个受过国安恩惠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企业家，想对牺牲的国安战士家属提供必要的帮助。你的委托人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好。梅姐，说真的，如果我不是职责在身，我真愿意跟你一起。”
苏剑龙略有遗憾地说。“你还年轻，有大好前途等着你。当然，不论我们身处何处，从事何种工作，忠诚祖国、忠于人民永远是我们心里重于生命的法则。虽然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但你应该也有所猜测。其实对我来说，现在的情况也与之前一样，我并不是在阳光下生活的人。”
魅狐语气平静地说。“你给我的一百万，我分给青蛇他们三人每人20万，余下40万我准备带回部队上交，另外我缴获的枪支已经交给李鸿升了。”
“钱给你了，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魅狐并不觉得苏剑龙的处理方式有什么不妥。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人眼里的观感和处置方式会有差别，只要用于正途就没什么正确或错误之分。“我跟青蛇他们三人谈过，他们都非常愿意跟着你。”
苏剑龙又回复到了玩世不恭的状态，“毕竟梅姐是个富婆啊，百十万根本不放在眼里，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总比跟我一起钻树林趴草窠要美得多。”
“要说挣钱嘛，你梅姐本事还可以，以后缺钱跟你梅姐说，你梅姐可是实打实卖艺的。”
魅狐也开起了玩笑，“他们愿意跟着我，我也不会亏了他们，而且我手上正有些事情要办，缺人手呢。”
“我已经跟青蛇、黑曼巴说好，让他们晚饭后来见梅姐。梅姐，那我走了，今晚的火车，有消息我会给你打电话。”
苏剑龙起立，面对魅狐庄重地敬礼。魅狐平静地站在苏剑龙面前，没有回礼，郑重地点点头，说了声“再见”。黑曼巴是西广壮族人，出身华越边界的一个叫石坡的小山村。山民作风彪悍，好勇斗狠。黑曼巴原名韦石坡，因为打架不要命，手段阴狠出其不意，早就没有人叫他名字，都叫他黑曼巴。黑曼巴12岁随乡民去南越国贩毒，被黑吃黑，伙伴星散，他流落在一个黑拳场当奉茶小斯，耳濡目染学得了一身本事。17岁被南越杀手组织“你好”（越语读作新找）看中，委派一个师傅专门训练，将他培养成一名暗夜杀手。他精通泰拳，擅长黑夜刺杀。因黑曼巴执行了暗杀一军官家属的任务，“你好”被官方军方强力压制，被迫出卖黑曼巴。幸好黑曼巴的师傅有情有义，提前通报，才使黑曼巴逃脱灭亡的命运。黑曼巴在逃亡途中，遇到执行任务的苏剑龙小队，才摆脱死亡的命运。当时苏剑龙小队执行搜救任务，因黑曼巴形体瘦小，面貌黝黑，与山民无异。黑曼巴自告奋勇潜入村庄，寻找绑架者的居处，配合苏剑龙一举剿灭境外绑架团伙11人，解救西广富商莫大有。由此，苏剑龙与黑曼巴结识，并介绍黑曼巴在一家餐馆帮厨。青蛇与黑曼巴体型相似，面色相似，两个黑瘦但精壮的年轻人如亲哥俩一般。魅狐交代青蛇暂时留在春都城养伤，伤愈后，跟踪查探蒋少涵，并暗中注意方慧颖的动向。她并不信任方慧颖，对方毕竟是大韩“燕子坞”发展的本土商业间谍“金燕”，一定会有些小心思，不得不防。她安排黑曼巴和屠芳返回阳神市，屠芳协助赵平平处理硬盘信息和冯路的笔记本电脑并继续监视倭国领事馆，黑曼巴在青云公寓附近租间大点的房子，平时可在富豪花园居住，暗中保护屠芳、赵平平和宝儿。魅狐留在春都城还有事情要做。春都城北湖，关东区国土安全总局。在这幢挂着“城市水资源调查研究中心”的独立四层楼里，接到李鸿升的报告便从北部省返回春都城的秃顶矮胖的宗庆局长正在听李鸿升的汇报。“这帮倭人，胆子也太大了！”
宗庆拍着沙发扶手，“行动处二四组先休整吧，不论轻伤重伤，都必须接受治疗，但处理结果不变。不是我无情，你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一系列的事情的内幕到底是什么。你们的队员智商都不在线吗？明明问题就出在上次野外训练，但为什么谁都不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呢？”
宗庆对李鸿升在这个问题上的迟缓和无效表示非常不满，他从茶几上的“中华”烟盒里抽出两支，一支递给李鸿升一支自己叼在嘴上点燃，把打火机递给李鸿升。“宗局，我已经向他们详细了解了上次训练时的情况。他们没看到惹眼或不同寻常的地点。整个路线和训练范围内也确实没有异常地区。他们在那个区域遇到过五拨人，总共有42人。有两拨是户外探险的游客，共18人，三拨是进山采山货的农民。”
李鸿升说完，叹了口气说：“行动人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们没有觉得异常，也没有核实这些人的身份，更没有登记这些人的信息。因为以往我们野外训练都遇到过这种情况，都没当回事。这是我失职，对他们的教育不够。”
“你也别检讨了，处理决定暂时不会更改。新的行动队人选按你们选定的人办理。你也需要回去交接一下，南部分局暂由方明宇代理。原行动队人员身体康复以后，再做讨论。”
宗庆的眼珠转了几下，继续说道：“你抓到的这些人先留在总部，我安排人进行进一步讯问。你好好休息，别多想。另外我会与有关部门沟通，恢复光子和小人书的名誉，重新核实屠夫人的证言证物，我们不会让这些战士蒙冤的，稍后我会亲自安排常敬中副局长处理相关事宜。”
李鸿升对宗庆总是拍他肩膀以示亲切的举动很是不舒服。宗庆原是李鸿升的部下。李鸿升在京师警务部边防管理局任局长时，宗庆担任党委办公室主任。宗庆在中央党校特别培训班结业后，调任行动技术局担任局长。李鸿升调任南部省国安分局局长后，宗庆升任京师国土安全部副部长，随后调任关东区国安总局任局长，整整高了李鸿升一级。比自己年轻，还是曾经的部下，现在以上级兼长者的姿态拍他的肩膀，让他产生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宗庆似乎感觉到了李鸿升的反感和不安，但他没放在心上，依旧笑容满面充满激情地说道：“咱们是老相识了，你先挂着副旅长名，组织上对你还是很信任的，不久还会委以重任。”
李鸿升知道谈话该结束了，便站起来，很规矩立正，严肃地说：“我服从组织安排并尽最大努力履行自己的职责。感谢局长对我个人的看重，并希望局长迅速查清事情真相，给原行动组成员正名。”
李鸿升恭恭敬敬地敬礼后，离开宗庆办公室。宗庆站在窗前，看着心情极度郁闷的李鸿升离开关东区总局，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是老同志了，即使心里不满，也不会违背组织意图。这个时候让你退下来，是对你好。不是我喜欢打压你，你那不服输的激进性格，再闹下去吃亏的还是你。这么大的事你都不事先汇报，用7个人对抗全副武装的19个人，若不是有武部长派人帮忙，你们7个人就不是轻伤重伤这么简单了。真的出现重大伤亡，你如何承担这个责任呢？最近，宗庆在中央党校特别培训班的同学暗示他，要关注上级决策，守土有责，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即可，避免介入到利益纷争。宗庆已经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地暗中推动着某种调整，而且这种力量不小，且有内外勾结之象。他也已经开始布局，避免事态恶化。至于这两个倭国忍者的处理方式倒是非常简单。无人认领最好，有人询问，便是一问三不知。他甚至想到一个更好玩儿的办法：把这两个倭国忍者交给行动处，抽调关东三省行动处精干人员同这两个忍者过招进行实战训练。想到这里，宗庆肥肥的下巴止不住颤抖起来。突然，他面色一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倭国人！他想起特别培训班谍情教官吕东方在结业式后单独找他交代了一件只允许他秘密调查的事情：倭国在1945年战败之前，由原滨哈特务机关为基础成立的情报本部第十一支部—松本机关培训了一批儿童，借战乱之机，以战争孤儿的名义潜伏下来。吕东方二十年如一日追查一名在徽安省政府任职的倭国潜伏特工，最终于2001年将其擒获。这件事给宗庆很大的触动，他对于倭国情报工作的坚韧隐忍、长远目光和忧患意识敬佩之余，进一步增强了警惕之心。突然，宗庆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华朝边境6号哨所的偷渡事件是否与倭国人有关呢？宗庆摇了摇头做了自我否定，他拿起内部电话，“建春局长，你策划一下，从这两个倭国忍者口中套出点东西。他俩是忍者，动硬的可能不太见效，至于办法，你自己拿主意，顺便训练一下队员。另外，那几个无法辨明身份的人，上报京师国土安全部，请示总部协调京师警务部进行调查。”
首长目前在北部省调研，宗庆必须马上赶回北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