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谈案情条分缕析魅狐端端正正地坐着，她有很多问题要向咨询毛思明。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先从常敬中问起。“主任，上次电话里您提过常敬中自杀一事。我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毛思明说道：“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事情是这样的。”
毛思明说道，近期首长东巡，关东区国安总局主要领导也分别参与到情报收集、安保巡查、秘密监控等相关任务中。国府酒店狙击事件前一天，也就是18日上午，关东区国安总局及中部省国安分局召开协调会，常敬中未到岗，失去联系。宗庆派人去找，没想到他死在家中，系吞枪自杀，留有一封遗书。大意是：我是卖国贼。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南部省国安十几名战士。请恕我不能讲出原因，因为涉及我一家老老少少27口人的性命，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懦弱。再结合关东区国安总局信息联络处副处长刘大勇自杀一事，我和宗庆讨论过，认为你的行动一组以及后续二组、四组被袭杀以至全员牺牲，应该出于常敬中的命令，刘大勇按常敬中的命令发布情报陷你们于杀局。另外，发现常敬中死亡的同一天早晨，关东区国安总局秘书处副处长王伟国的尸体被装进垃圾袋混入城市居民垃圾运输车，在效外垃圾焚化场被发现，系被缢死。我们推断王伟国接受常敬中的命令，勾结不法之徒在春都城第一创伤医院特护区一手制造了爆炸事故，导致二、四行动组剩余人员牺牲。医院附近的民用监控中出现了化装后的王伟国影像。常敬中虽然不想说出背后的原因，但他遗书的第一句‘我是卖国贼’几乎已经告诉我们，背后以他的家人胁迫他的，是外国势力。而能在关东区域策划并执行如此规模的杀伤事件的，恐怕是倭国人。魅狐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心跳平稳。听着毛思明的叙述，她基本确定，针对南部省国安分局行动处的暗杀行动已经结束。而针对首长的刺杀行动与关东区国安总局无关，具体地说，是与常敬中无关。常敬中和秘书处副处长王伟国以及信息联络处副处长刘大勇的任务已经完成，必须死掉。她在头脑里勾勒着由倭国总领事馆牵出的三条线：一条是倭国驻阳神市总领馆—常敬中—刘大勇—王伟国—南部省国安分局行动处，第二条是倭国总领事馆—小泉春山，第三条是倭国总领事馆—北川兄弟—阳神市警察局铁东区刑侦支队信息中心。那么，阎王殿在其他怎么样发挥作用的呢？阎王殿和倭国总领事馆的勾当几乎已经确定，常敬中是被到倭国总领事馆的胁迫还是受到阎王殿的胁迫还是兼而有之呢？毛思明说完，看到魅狐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魅狐将由倭国驻阳神市总领馆引出的三条线索说了一遍，然后凝重地说道：“我在追查倭国总领事馆与南部省著名企业家许天华的关系以及总领馆领事随员二等秘书西村晴子与南部省副省长厉光达的关系时，秘密审问了西村晴子，意外得到两个词：一个是北海道1号。我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我直觉这个词与南部省国安分局乃至关国安总局的一系列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倭国底层间谍小泉春山被追捕有关系，与阳神市铁东区警察分局刑侦支队7名警员被杀有关。我曾获得小泉春山无人机的SD卡，并将这张卡的复制品通过铁东区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周风云交给信息中心警员龙三，请他使用计算机技术查找线索，从而招致倭国忍者暗杀。我断定，小泉春山SD里一定有某个人、某个地点或某件事涉及到北川兄弟和西村晴子所说的北海道1号。南部省国安分局行动队三个组一次野外集训时也一定遭遇到过某个人、某个地点或某件事。而这三条线上涉及的某个人或某个地点或某件事，就是北海道1号。”
毛思明听得有些愣神了，没想到这丫头大难不死，居然又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你这丫头，能活到现在可不容易啊。你说的这些很重要，而且这恐怕不是关东区国安系统能够完全接手的，或许需要使用到国安在境外的力量。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会发挥我的个人影响力，做出点特别安排，安排你向国家安全顾问委员会高层做一次专题汇报。”
“我还有两件事跟你汇报。”
魅狐指着另一块移动硬盘对毛思明说，这里是倭国底层间谍小泉春山使用无人机拍摄的包括1号航母海试情报在内的杂七杂八的视频资料。我怀疑所谓北海道1号就在这个硬盘里，只是无法确定北海道1号到底指什么。倭国总领事渡边纯一目前正试图通过南部省政法委书记陈霄汉获取关东三省户籍资料，我怀疑他也在暗地里调查北海道一号。我得到的第二个词，就是阎王殿。似乎有一个叫阎王殿的秘密杀手组织，他们的成员叫鬼杀，都以某某鬼为名，比如水鬼、爱哭鬼、大头鬼、吊死鬼等，而且他们都有正常的合法身份。我遇到的三名以鬼为名的杀手都是使用美式MK23手枪。这些鬼杀的上级叫鬼使，但鬼使似乎不具备杀手的功力和警觉性，鬼使的上级是王，我遇到的鬼使的上级叫卞城王。接着，魅狐便将李志强将国际刑警组织大中华区西北联络处警员肖夜被自称为“大头鬼”男子带走以及魅狐在阳神市莲花新区杀死杀伤三个鬼杀，顺藤摸瓜去见鬼使，鬼使与另一个杀手死亡等事情向毛思明作了汇报。阎王殿！毛思明说道：“阎王殿这个组织据说是很有些历史的，起起伏伏好多年。”
毛思明站起来，从办公桌上抓过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只点燃，向魅狐谈及一下阎王殿的知识。第178章 学历史另寻路径据毛思明介绍，阎王殿是一个带有政治企图的暗杀组织，据资料显示，阎王殿有一主三王十八使，一百零八暗鬼杀。一主是酆都大帝，在阎王殿称为鬼主；三王是秦广王、卞城王、转轮王，具体职司不详；十八使是三王的使者，是鬼王和鬼杀之间的联络人；鬼杀则是最底层的鬼卒。阎王殿最早的历史可以上溯到清末同盟会时期。1905年8月，由倭国黑龙会领袖内田良平牵线，中山先生在倭国东京成立了华夏同盟会。同盟会成立后不到一年，会员便发展到万余人，先后发动了萍醴浏起义、黄冈起义、七女湖起义等。同盟会积极提倡暗杀，公开宣传暗杀。1903年，杨毓麟与黄兴等人组织横滨暗杀团，声称“非隆隆炸弹，不足以惊其入梦之游魂。非霍霍刀光，不足以刮其沁心之铜臭”。1905年，同盟会在倭国东京成立实行部，即同盟会东京总部暗杀团，1911年在广州成立成记洋货店暗杀团。据民间贤达笔记记载，东北籍人士杨炎（姓杨名炎字灼之）便是广州成记洋货店暗杀团的一名成员。辛亥革命失败后，受重伤而残疾的杨炎召集零星旧部，于辽东海洋岛筹办阎王殿，其自任酆都大帝，旗下有十殿鬼王，节制五十四鬼使，两千七百鬼杀。阎王殿致力于暗杀满清高官显达。杨炎病死后，阎王殿内外交困分崩离析，仅余三王十八使，没有政治方向，行同强盗马贼。建国后，阎王殿消失于人们视野和江湖传闻之中，据说其残余人员东渡倭国，并托庇于倭国黑龙会遗老遗少暗中建立的再兴社，其后双方交恶，阎王殿亦名存实亡。直到华夏十年大动乱时期，阎王殿于东南亚浮出水面，仍以一主三王十八使为规制，其成员于华夏大陆活动，被剿杀殆尽，但仍有零星事件与阎王殿有关。“主任哪，您如果去中学当个历史老师或者去哪个档案馆当个管理员，保证名符其实。您说了半天，我也没弄明白这阎王殿在哪儿，都有些什么成员，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显然，魅狐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子午卯酉来。“我要是当了历史老师，得让你这种学生气死！我还不知道你？你历史学的水平连初中生都不如。我免费给你讲历史课，你还挑肥拣瘦的，真是的。”
毛思明被魅狐气笑了，“我是说，这阎王殿也与时俱进了。通过你刚才的述说，我们可以这样分析。一是从他们的联络方式上看，上下级之间都用手机联系，平时不见面，或者见面都不知彼此是谁；二是阎王殿是个杀手组织，与境内外反动势力和反动分子有勾结；三是阎王殿经营日久，掌握着不少涉及官员的秘密作为他们的秘密武器，掌握或了解到很多军转或监狱方面的信息，用于招募杀手；四是阎王殿此番现身，恐有重大图谋，或许与上面换届有极大关联。”
“主任分析的很准确，我想常敬中应该与狙击案无关，常敬中一死，意味着针对南部国安分局行动队的暗杀结束。”
魅狐不无遗憾地说道：“可惜我没能活捉那名鬼使，导致线索中断，要不然应该能顺藤摸瓜给予阎王殿以重击。”
“抓到也没有大用，信息社会与过去在通讯方面有很大区别，因此，秘密工作也相应地有了很大变化。”
毛思明说到这里，看着魅狐再一次提到了国家安全顾问委员会，“你准备一下，首长返回后，我会建议首长，召开一次国家安顾委临时会议，你作为汇报人之一把相关信息向高层做一次专题汇报。”
毛思明看着茶几上的两块移动硬盘，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些东西你先自己处理。我想，如果南部省国安以及阳神市铁东区警察局惨案都与所谓北海道1号有关，那么这个北海道1号一定非同小可，其背后的保护力量必定非常强大。在我们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贸然拿出这块硬盘加以研究，恐怕会打草惊蛇。而且我们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有什么人牵涉到北海道1号，目前还是掌握在你的手里比较好。只不过这样一来，你面临的危险就更大了。”
“危险总会存在，池鱼之殃、飞来横祸什么时候缺席过？”
魅狐并不在意。魅狐接着说道：“关于倭国间谍小泉春山无人机SD卡中存储的视频资料问题。现在出现了意外情况。一个是关东区国安以及南部国安恐怕都通过倭国忍者北川兄弟获知了北海道1号这个词，而且我曾经委托阳神市铁东警察分局刑侦副支队长帮忙察看SD卡的内容，导致7名警员牺牲。现在副支队长周风云面临的政治压力和心理压力都很大。我打算寻找机会，嫁祸给倭国领事馆西村晴子，确保SD卡被地南部国安人员从西村晴子手里获得。您看如何？”
毛思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何确保南部国安在查看视频时不会被倭国人侦知呢？如果你想办法提醒他们，他们就会猜测这个视频是有意交到他们手里的，他们会怀疑视频的来源和真实性。同时，倭国人侦知以后，如果他们按兵不动呢？如果只是派出如同北川兄弟这种没有合法身份又不知晓机密的人呢？”
“那怎么办？”
魅狐也拿不定主意了。范仲淹怎么说来着？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那么，咱们就来推理一下，看看不同的行为会导致哪些现象的发生。”
于是，一老一小就在沙发上拿着茶杯、硬盘等物品进行沙盘推演了半个多小时。毛思明按下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换了一副面孔的旋风刀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同样身形相似却换了一副面孔的魅狐时，愣了一下，微笑着问道：“你是刀锋？”
“是的，这么快又见面了，请多指教。”
魅狐这次显得很客气。“快别说指教的话了，我还得多感谢你呢。”
旋风刀很热情地感谢道：“端木轻舞很专业，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程程也很聪明，很有见地。这两天她们一直跟着我，主任对端木轻舞很感兴趣呢。”
说着话，故作吃醋状瞟了毛思明一眼。“嗯，主任很有眼光啊！”
魅狐赞同地点点头，歪着头看着毛思明，“主任相中了端木的身材还是美貌？”
“都半夜了，不睡觉啊。少扯蛋！办正事！”
毛思明没跟她俩客气，一句话给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