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分高低鬼杀折戟8月22日午夜，就在中部省警察厅常务副厅长严杳带队查封三清庄园时，南部省阳神市南浑区，两高一矮三个黑影低身贴在清平世界拆迁公司高大的围墙墙根处，隐身在一人高的蒿草之中。小气鬼说道：“清平世界拆迁公司是许天华天狼集团旗下的企业，由许天华的外甥林清志管理。林清志现在是黑狼帮的头儿，手下人手不少。”
清平世界拆迁公司位于浑河南部即南浑区青年大街与远程路交汇处的清河湾。周围非常开阔，仅有拆迁公司这座三年前建设的19层的公司大楼鹤立鸡群般耸立在一片最高不过7层的近郊旧城区。勾魂鬼等三名鬼杀白天轮番对这家企业进行了监视和调查，晚上三人轮班吃饭，轮班休息，最后一班是小气鬼。“里面防守力量有什么变化吗？”
勾魂鬼问道。“没有大变化，跟我们先前观察的差不多，就是晚上九点多，又回来了三个人。我大概计算了一下，这里的人员大概在20到25人之间。这幢大楼的9层以上根本没亮过灯，说明9层以上没启用过。9楼中间两个房间亮过灯。一楼东半部分好像都是办公室，西半部分是食堂。晚饭过后，二楼好几间屋子都亮了灯，估计是宿舍。”
小气鬼继续说道：“围墙四周拐角处有摄像头，后面的摄像头已经失效。围墙上有铁丝网，没通电。滑动门，没有守卫。这些都跟你们说过了。”
勾魂鬼听完，开始安排行动，“好，进去后，我先行，回音鬼跟进，你断后，尽量小心，不要弄出动静，最好不杀人。”
小气鬼小声嘀咕着，“杀不杀人要看心情。”
勾魂鬼口气不善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小气鬼没敢回应，弱弱地说道：“没说什么。”
勾魂鬼强调了一句，提醒其他两鬼，“鬼使指定行动由我负责，找到目标才有奖金，杀人一分钱好处都没有。所以，不必要不要杀人，听到没有？”
“听到了。”
小气鬼和回音鬼齐声答道。勾魂鬼面向围墙，当先蹲成马步，双手支撑在双膝上。小气鬼左手按在勾魂鬼左肩，右脚轻轻踩到勾魂鬼右肩，脚下微微使力，左脚踩上勾魂鬼左肩。回音鬼手持一卷带着绳索的牛皮，从侧方助跑一步，左脚搭上勾魂鬼左腿，在小气鬼的协助下，蹬上小气鬼的双肩。勾魂鬼腿上用力，开始上挺。小气鬼和回音鬼都扶着围墙向下用力增大摩擦力，以减轻勾魂鬼的压力。回音鬼将一大张牛皮搭在铁丝网上，双手压了压牛皮，将连在牛皮上的尼龙绳展开，尼龙绳在墙内外分开各一条。她左手搭在牛皮上，身形打横转体，从牛皮上方翻越围墙，轻轻落地。回音鬼落地后，自嘲式地骂了一句：“傻X，咱们都是傻X。”
原来围墙底部都打着弧形混凝土梁，弧形下的空间用来排水的，足够成人钻进来，围墙内被清理的非常整洁干净，而围墙外都是密麻麻齐人高的蒿草，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围墙的建筑特点，没发现这些弧形的洞。回音鬼抽回尼龙绳，将牛皮也同步收回，重新卷起来塞进腰包里，然后从弧形洞钻出去，拨开蒿草，说道：“脱裤子放屁！从这里就能进来。”
暗夜里，小气鬼根本没看到勾魂鬼瞪了他一眼。两人小心翼翼的拨开蒿草从弧形洞爬进院内。这幢19层高的大楼长近百米，跨度近20米，黑黢黢的耸立在暗夜里，给人以恐怖的压迫感。三人展开身形，迅速贴到大楼后的中门两侧。回音鬼掏出IPAD，看到那个亮点在大楼的西侧。三人跑到西侧一个后门，停了下来。勾魂鬼掏出特制工具打开这个后门，三人进入大楼。时已午夜，大楼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亮灯，仅有走廊里的疏散指示灯发出暗幽幽的绿光。三人在一楼走廊里向西侧行进，便听到鼾声。上了楼梯后，向前走了几米，回音鬼说道：“差不多就在这里了，应该是这个房间或者楼上房间。”
什么破定位器，只有平面定位，没有立体定位！回音鬼心里咒骂着。勾魂鬼说道：“那就试试吧！”
说完，将面罩拉下来覆盖住面部，只露出双眼。回音鬼将IPAD放进包里，也将面罩拉下。勾魂鬼按压房门手柄，轻轻推开房门，进入房间。回音鬼从包里掏出一截熏香，“嗒”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燃，随后进入，小气鬼留在门外警戒。借着外面透过来的微弱光线，勾魂鬼看到这个房间是四人间，平摆着四张床，四人睡得正香，鼾声盈耳，酒气熏人。勾魂鬼反身离开房间，回音鬼将熏香立在墙根处，伸手在空中挥了几挥，离开房间，轻轻关上门。一分钟后，小气鬼仍然留在室外，勾魂鬼和回音鬼进入房间，分别掏出手电筒和一张照片，逐个对照床上的四人。汤广振不在这个房间里。于是，三人如法炮制，三楼的宿舍里也没有发现汤广振或他的手机。三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二楼、三楼有宿舍，四楼以上就没有宿舍了。一不做，二不休。勾魂鬼和回音鬼到了四楼房间外，门上有牌子，写着“车辆科”，里面没有一丝声音，打开门一看，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空空如也。小气鬼有些按捺不住情绪，“这样下去，天都要亮了，动粗吧。”
勾魂鬼无奈之下，也只好如此。三人回到三楼那个房间，勾魂鬼掏出一瓶水打开瓶盖，左手捏着一人的喉咙，右手将手浇在这人的脸上。床上睡得正香的黑狼帮成员张宪被凉水浇醒，刚要说话，喉咙便被捏紧，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喊叫，否则我杀了你。问你什么，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行。听明白了吗？”
张宪点点头。回音鬼拿着汤广振的照片，用手电筒的余光照着，问道：“这个人在哪里？”
张宪不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只好摇摇头。勾魂鬼手指用力，威胁道：“不说？我捏死你！”
张宪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回音鬼见状重新问道：“见过这个人吗？”
张宪摇头。回音鬼又问道：“其他人有见过这个人的吗？”
张宪依旧摇头。勾魂鬼以为张宪在抵抗，手指又一次用力，急得张宪伸腿乱蹬，头乱摇。“慢着，可能他真不知道。”
回音鬼劝阻了勾魂鬼，接着问道：“你们有谁捡到过一部手机吗？”
可算问到点子上了！张宪激动地点点头。勾魂鬼放松手指，说道：“不准喊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张宪缓了口气，说道：“今天下午，我们卸完东西，在邱平驾驶的半截头儿（皮卡）发现了一部手机。因为手机很高级，邱平就拿在手里，不给别人。手机有密码，他也解不开，说要明天到市里找人解开密码呢。”
“邱平在哪个房间？”
勾魂鬼刚刚问完这句话，走廊里便有人大喊“有贼”。顿时，三楼便闹哄起来。勾魂鬼也顾不得继续审问，一掌切在张宪的脖子上，然后拉开房门，跟回音鬼一同冲了出去。走廊里小气鬼已经掏出手枪，不断射击，枪口喷出微弱的光。前方几个房间灯光大亮，有两人借着打开的门做掩护，向小气鬼方向盲射，枪声在相对密闭的走廊里震耳欲聋。走廊里已经有两个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勾魂鬼喊了声“快撤”，跟在回音鬼身后身楼下跑去，小气鬼打了几枪也随着下楼。此时楼内的黑狼帮成员已经全部被惊动，今天清平世界拆迁公司按照合同拆迁了浑河北岸三爱立交桥西部的一处城中村，将一部分上好的木料拉回拆迁公司。在拆迁一处无人居住的民房时，发现了一张老旧八仙桌和两张老旧的太师椅。黑狼帮帮众也并非全都是不学无术的，也有个别懂行的，认为这三件家具都是古物，就将其运回，并通知了朱雀堂堂主闪电枪王正飞。王正飞在外面吃完饭，接到电话后就回到公司，认真研究了一番这三件旧物，他认为应该是很有价值的古物。他见天色已晚，就睡在他的宿舍里。谁知半夜响枪，王正飞顾不得穿外衣，只穿着背心和短裤，提着枪便冲出来，呼叫着其他小弟帮忙。王正飞和两名有枪的小弟向西侧楼梯奔跑的时候，正赶上勾魂鬼三个下楼，双方在二楼几乎是碰个正着。小气鬼开始是殿后掩护的，快下到二楼时，身体轻便的他纵身一跃超过了勾魂鬼二人，当先落到二楼。“呯”“呯”，连续两声枪响的同时，小气鬼一头栽倒在地上。回音鬼和勾魂鬼急忙停下脚步，惊魂未定的回音鬼对勾魂鬼说道：“枪法太准了，冲不出去。”
勾魂鬼也没有迟疑，转身向楼上跑去。此时三楼的帮众也已经接近楼梯口，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勾魂鬼和回音鬼一顿乱枪，当场将两名有枪的黑狼帮成员打倒，二人随即冲进刚才审问的那个房间。房间里五名黑狼帮成员正各自坐在床上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显然是其他宿舍的一人来到这个房间，将其他四人唤醒了。勾魂鬼二人进屋后，勾魂鬼举着枪喊到：“都给我出去！”
五人连滚带爬地离开房间，回音鬼反锁房门后，从包里掏出尼龙绳扔给勾魂鬼。勾魂鬼将尼龙绳的一端拴在床脚上，拉开铝合金拉窗，将绳索扔到窗外，大声喊道：“你先走，我殿后。”
回音鬼二话不说，跳到窗台上，抓起绳索向下滑去。勾魂鬼紧随其后跳上窗台，此时已经传来咣咣的踹门声。勾魂鬼抓紧绳索跳出窗外时，“咣”的一声，门被踹开，一名持枪帮众闯进房间，一眼就看到拉开的窗和那条白色的尼龙绳，非常果断地连续向那条绳索射击。在绳索被枪打断的同时，勾魂鬼也降落到地面。完了！勾魂鬼已经看到楼外灯光大亮，一群人从正门和西门冲出来，三四条枪向着他们两人射击。两名鬼杀身处开阔之外，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物。勾魂鬼大声喊着：“你快跑，我掩护你！”
回音鬼看到勾魂鬼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她，心下十分感动，也喊道：“死就死，一死百了，走不了就不走。”
勾魂鬼向西门出来的人群连续射击，手枪咔的一声。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大声喊着：“别开枪，我们投……。”
连续几声枪响过后，勾魂鬼轰然倒地，血从他嘴里流出来。他看着回音鬼试图说些什么，却只是嘴唇动了说不出话来，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左手捂着腹部，单腿跪地的回音鬼，看着死在面前的勾魂鬼，惨然一笑，对着太阳穴扣动了扳机。闪电枪王正飞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枪法出神入化而有多么兴奋，他很紧张也很疑惑：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半夜三更突袭黑狼帮的产业。“谁有电话，拿过来！”
王正飞接着对其他人说道：“现场都不要动，等林总命令再行动。”
王正飞操起电话，呼叫了小林清志。“老板，有三个黑衣人刚刚闯进了拆迁公司，被我们全歼，您看是公办还是私办？好，我会了解清楚，处理好。好，还有三把枪，很漂亮，不是五四，我没见过这种枪，还带消音筒。好，知道了。”
王正飞挂断电话，将帮众召集起来，说道：“你们，把这三个人抬到东边那个空库房里，把门锁好，安排人看着，然后所有人都到食堂，我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