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纳兰风停了一下,看到温如墨紧皱眉头,他略略有些不安。刚才的所言所语,都是他思虑再三想出的办法,如果主子真有什么觉得不妥,那大概就是这样做显得有些儿戏,会引起皇上不满吧。“那云浅那里,岂不是要背负一个坏名声?她摇摆不定,朝三暮四,不知道朝中人会怎么说她……”温如墨刚刚说完,就看到纳兰风脸上惊愕的表情,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继续看着纳兰风。这到让纳兰风有些措手不及,刚才主子还说过,对云浅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那现在,他又为何要担忧云浅的名声。或者,他心里确实爱着云浅,这样说来,到对主子有些不利。毕竟,把心爱的女子拱手让人,这在人生之中并不算是一件好事。“主子,现在云浅要嫁六皇子,我们还能顾忌她的名声吗?况且这样的事情,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何去何从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至于结果,那恐怕只有她自己来承担了。”
纳兰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却没有看到温如墨脸上像以往一样的赞许。刚刚听纳兰风说完,温如墨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不甘地说,“不行,我一定要当面问云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爱着六哥,就不该同意与我的婚姻……”“说不定,她是想让主子养着那个孩子,要知道七皇子对女色十分的淡漠……指不定是她自己突然反悔了……”纳兰风说着,瞧到温如墨的脸渐渐变成铁青,忙地住嘴了。温如墨头也不回往门口走去,纳兰风在身后喊,“主子,大晚上,您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以后少在这里说云浅的坏话,否则,割了你的舌头!”
温如墨声音冷厉,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纳兰风虽然纳闷,也只能生受。拦不住温如墨,纳兰风只好提步追上去,直至门口,纳兰风才说出实情,“云浅小姐已经不在京都,现在应该是在黄埔山那里的寺庙里……”“寺庙?”
这让温如墨更加诧异,这些日子,皇宫里接二连三出事,现今云浅又意外怀了温玉宸的孩子,越来越搞不懂皇宫的形势了。“估计是与云妃有关,前些日子,皇上已经说要立云妃为后……”纳兰风这些日子悄然潜进皇宫,已经感觉到那风雨欲来的架势,只是一直不愿意告诉温如墨。他向来对朝廷政事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去留意。只是这次他回来的不巧,刚好赶上这样的大事,纳兰风为了保护温如墨,也只好铤而走险,潜进皇宫里。温如墨略一沉吟,云妃是云家的人,这么说来,云浅离开是为了躲避这场浩劫。“备马……”温如墨坚决要去见云浅,这让纳兰风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必他心里清楚,这时候与云家人走的太近,势必会引起皇上心中怀疑。尽管温如墨凭借母妃处处得宠,可是也不能保证,他一生就可凭此安然无忧。毕竟,他是一个才华出众的皇子,即使他无意,恐怕别人也不会放过他。“主子,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与云小姐相见,即使有什么话,不妨等这段风波过去再说!”
纳兰风出面阻拦,被温如墨一把推开。“什么时候,本皇子的事情要你来插手管了。”
温如墨动了气,这让纳兰风有些意外。以往的温如墨温文尔雅,像是一介书生,他不理会政事,更不会因政事发怒。可是今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以往做事风格,这让纳兰风觉得蹊跷。纳兰风看着温如墨往后院马房走去,只好随步而行,既然主子非去不可,那他这个贴身护卫必须随行。只是黄埔离京都有百里远,恐怕没有两个时辰是到不了的。现在天色已晚,到了那里想再往回赶,恐怕已是不能。到时候如果被哪位皇子见到,恐怕主子长十张嘴也辩解不清了。温如墨在马房挑了两匹黑马,纳兰风则是去房间取了两套夜行衣来,这样即使被谁撞到了,也还有逃脱的机会。“风,刚才我言语有些过,你不会生气吧……”黎澈早就看出了纳兰风眼中的怀疑,为了不让他的身份暴露,他只好委婉打圆场。蒙了面的纳兰风微微一怔,须臾微微眯眼,“主子这是什么话,纳兰风怎么会生主子的气……”“没生气就好,也只因为与云浅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对她的脾性是十分的清楚。她现今沦落如此,必是有人陷害,我只是想把事情调查清楚……”温如墨翻身上马,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纳兰风,见他深信不疑,他这才扬鞭打马,迅速奔向京都城外。黄埔寺里,用过午膳的云浅和长宫坐在桌前饮茶,天色已经渐黑,长宫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云浅的眸光不时地瞥向后穿的醉云洞,心想不知道那个怪大夫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云浅,你有心事?”
长宫关心地问,瞧到云浅额头有汗,提了帕子就为云浅去擦汗。云浅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心里更加清楚,长宫呆在这里,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长宫,时候不早了,我累了,你去休息吧!”
云浅努力保持着镇定,她留长宫在这里,只是为了报复。有时候,她想或许早就该把长宫杀了,可是上一世她受的那些苦谁来偿?长宫打量了一眼云浅,“那好吧,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叫我!”
“我知道了,山上凉,你晚上盖好被子!”
云浅一如既往地关心着长宫,只是不想让她怀疑,这些日子她的变化。等长宫出门,云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着后窗轻声说,“夜,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一个黑影纵身一跃,进了房间,虽然他的额头上有稍许的汗水,但他的双眸炯炯发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