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本想阻拦,可是为时已晚。只听得赵江朗声大笑,笑完后,才用十分猥琐地声音说,“我就知道,左家千金必定是一个泼辣女子。我就喜欢这样不拘一格的女子,总比那些说话像蚊子叫的女子好多了。”
说罢,伸手就要扯筱筱脸上的面纱,云浅挡了过去,“赵将军还请自重,筱筱还是未出阁的女子!”
“云府千金,对不对?”
赵江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云浅,停在半空的手突然转向了云浅的面纱,“既然你这么护着左筱筱,那不妨先让赵某一睹云小姐的芳容如何?”
就在他的手要落在云浅脸上的时候,温玉宸突然现身挡在了云浅面前,用衣袖里的扇子挡下了赵江的手,“赵将军,本王与云浅已有婚约,赵将军自重。”
就是再不识趣的人,也该明白,皇子的女人不能动。这六皇子极有可能是将来的皇上,他赵江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招这种是非。“原来云浅是六皇子的人,失敬,失敬。”
赵江皮笑肉不笑的道歉,这让云浅对他更加的反感。云浅望了一眼温玉宸,以示感谢,随即她拉着左筱筱说,“赵将军还请让一让,我要和妹妹回去更衣了。”
云浅本想,既然温玉宸已经出面,那赵江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放过左筱筱和她。不料赵江十分果断地拦下左筱筱,“云小姐,你若是想更衣,敬请去更好了,赵某不多事。只是这左小姐最好还是摘下面纱,让我们众人一睹芳容为好。”
“凭什么?”
左筱筱气极,怒瞪着赵江,她深处闺阁,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样可气的人。赵江一把握住了左筱筱的手,眯着眼睛说,“就凭我喜欢你,等见了你的真容,我就请皇上赐婚你我,到时候你说说我是凭什么见你?”
说着,另一只手去摘左筱筱的面纱,举止轻浮,十分的可恨。云浅实在看不下去,用尽全力挡开了赵江的手,“听闻赵将军英勇善战,应该不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来!”
“伤风败俗?”
赵将一听,又是一仰天大笑,他回眸看了一眼温玉宸,“听闻云浅小姐已与七皇子立下婚约,为何又突然改口,要与六皇子成婚?”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云浅懊恼,早知道就不该让左筱筱上台跳舞,这场劫数眼看是不能避免。温玉宸愿意保护她,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颜面,现今赵江如此发问,他也不能多言。赵江看到云浅发怒,微微一笑,“云浅小姐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能迷得倒六皇子和七皇子,想必也不是靠着生气得来的吧。”
“你……”左尚书眼看事情不能收场,忙地安抚赵江,“赵将军,小女鲁莽,言语上难免有些冲撞,将军不要怪责。她生性泼辣,任性妄为,将军还是让她回房间好了,也省得在这里惹恼将军,让大家都看了笑话。”
“泼辣,本将军就喜欢泼辣的女子,那些说话无力,走路无力的女子,本将军看了就头疼。”
赵江也不愿意再罗嗦下去,索性一把推开了拦在台前的左尚书,扯下了左筱筱脸上的面纱。果然是清丽无双,有如一颗明珠,光泽潋滟。左筱筱被猛得扯了面纱,一脸委屈,她本想夺路而逃,无奈赵江就堵在台阶前,让她进退两难。云浅把左筱筱护在身后,小声叮嘱,“不要激怒他,我来想办法。”
一直贪吃的温阳看到云浅有难,自然想上来帮忙,只是这些年来,他身处事外,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这种复杂的情形。温玉宸也是手足无措,赵江不伤害云浅,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惹恼这个将来对他有用的武将。左筱筱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只是一个劲的怒责,“爹爹为什么要请这样的人来生辰,真是丢人,应该叫人把他赶出去。”
赵江身经百战,对这些话语哪里还放在心上,只是嬉笑地靠近左筱筱,“不如你随我一同进宫,求皇上赐婚。到时候你要什么有什么,向皇上要一幛院子,比这尚书府还好一百倍。”
他说的自然不是大话,多少次皇上当着众臣要赏赐他院落,却被赵江拒绝了。他长年征战在外,对家的感情十分淡漠。家里的爹娘年迈,身边又有兄嫂照顾,他也只是每年负担几百两银子用作生活费,别的他也再无牵挂。今天见到了左筱筱,他突然就想在京都有一个家,家里有一个娇妻,等他征战回京,总有一个人守灯相望。不等左筱筱再出声,云浅出言相劝,“听闻赵将军早已经收了几房的姨太太,今天又何必为难筱筱,她不谙世事,恐怕也帮不上赵将军什么。”
“那是些什么玩意,我可一个也看不上眼,能配得上我的,只有左小姐这样的人。你瞧瞧她的身段,她的皮肤,就像是那笼子里的金丝雀儿一般,叫人看了就心生怜爱。”
赵江再往前一步,左尚书也无可奈何。一直在招呼客人的左夫人见此,一时慌乱无措,冲上台子央求,“赵将军,小女还小,现今还不想谈婚论嫁,将军若有心意,不如再过几年。”
这本是缓兵之计,说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左夫人哪里知道,只要赵江看中的人,今天能娶,绝对不等到明天。云浅暗自叹息,事情越来越糟糕了,眼见温玉宸不愿意出手相助,她只能想别的办法。回眸,看到席间一脸焦急的温阳,云浅心里突生一计,不由暗暗生喜。上一世,左筱筱对温阳一往情深,为了温阳,她情愿死也不从赵江。这一世,不如由她撮合,早一点成全他们。主意已定,云浅反到不慌不忙,只是向温阳使了一个眼色,才对赵江说道,“赵将军恐怕有所不知,左小姐和八皇子早有婚约在先,还是我做的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