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此时,三大家族,现今只剩下云家和黎家,而黎家的人都是神出鬼没,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踪迹,云家则为了保全自己,渐渐消减自己的实力,如今也只剩下京都这一座府邸。至于洛家,一直就是一个谜,所有的传言都说法不一,人们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个传闻,以至到最后,人们都不愿意再谈论起洛家。如今,洛家的子嗣追风突然出现在京都,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新闻,可是上一世,她为什么对此事就毫无映像呢?努力搜索半天,也没有痕迹,只好摇摇头作罢。这时,听到身后又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走路的人分明是拖着一条腿在走。云浅猛得转身,又看到了那个眼神冷厉,神情漠然的少年。“追风?”
黑衣少年看到云浅仍然呆在原地,也有点愕然,不过他现在只顾逃命,根本顾不得别的事情。听到那个女子突然喊他的名字,他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来十分警惕地看着云浅,“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云浅十分忧心地看了一眼身后,目光才落到了黑衣少年身上,剑眉,窄脸,目光虽然冷厉,却透露着如冬日星辰一般的璀璨华茫。虽然年纪轻轻,但此时的风华已初露端倪,让云浅也不由深陷其中。“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想活命吗?”
云浅知道事况紧急,若想救这个洛追风,那必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他藏起来。洛追风仍然不相信云浅的话,只是警惕地往后退一步,“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怎么能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想救我还是想害我?”
“果然是聪明人,我叫云浅,云府的嫡长女,救你有我的目的,害你我也没有必要。”
云浅将话说的十分直白,若非如此,也不能让洛追风相信自己。此时的他就如惊弓之鸟,恐怕说话稍有漏洞,立刻就会把他惊得逃离。追风略加思索,听到巷子口又传来了那些人叫喊的声音,才忙地点头答应,“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最好还是想办法把我藏起来,否则那些人一旦看到我,你我的命都难保。”
“年纪轻轻,说话到是有几分道理!”
云浅赞赏了几句,也不加犹豫,拉着追风就往另一个巷子口跑去。眼看就是一条死胡同,追同一把甩开了云浅的手,“你这是要害我,这里分明是一条死胡同!”
“就是因为是死胡同,才不会被人怀疑,你怕什么?”
云浅微微一笑,伸手就去扯追风身上的黑衣,那追风更加吃惊,收了领口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放心,就你这嫩瓜,我还不想吃呢。我是想让你脱掉这层黑衣,留下里面的亵衣,你不要管我一会会怎么做,总之保你安然无恙就好了。追风半信半疑,但保命要紧,也只好听信云浅的话,先把身上的黑衣脱了。云浅接到那身衣服,塞到了一旁堆起的柴禾里,看到穿着白衣消瘦不堪的少年,颇有些不满地说,“你们洛家就穷到这地步,瞧你饿得皮包骨头的样子,难道你们连饭都吃不饱了吗?”
洛追风白了一眼云浅,闷声闷气地说,“我是让你救我,不是让你看我胖瘦,我们洛家穷与富,关你什么事情?”
眼前的女子长得奇美,眼睛也份外的清澈,她说是云家的嫡女,他才愿意相信她会出手相求。可是这会,听她在这里磨嘴皮子,心里都快冒出火来。再不想办法,一会那些人看到他们,又恰好站在这死胡同里,谁也别想逃了。云浅胡乱揣测少年的心思,低头看到少年的腿还在流血,忙地俯身用手帕简单包扎了一下他的腿,又将地上落下的血迹蹭在手心,胡乱地抹到了少年的脸上。“你干什么?”
追风厌恶地往后躲,腿上有伤也就罢了,她还要把自己的脸上抹血,难道他这样狼狈还不够吸引人注目吗?云浅一把拉过倔强的少年,一边往脸上抹着血和泥,一边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是要气死娘亲是不是?我叫你偷鸡,我叫你偷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她的声音很高,而且边骂边动手揪着少年的头发,片刻之后,原本就不算整齐地发髻变成了草窝。云浅的衣衫也颇为的凌乱,就像是生了气的母鸡一般,她揪着追风的衣领,扬起手掌锤着追风,“早知道你像那个死货爹,我一早就该把你扔了,扔进树林里喂狼,留着你就是为了让你整天不学无术,给我寻事的吗?”
不一会儿,巷子口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都含笑看着这对母子,一边小声议论,“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好生厉害,打儿子打的都出血了,真是心狠啊。”
“那孩子也不听话,这么大的年纪就知道偷鸡了,长大还不知道要偷什么。”
众人围了一堵人墙,把那个死胡同堵了一个结结实实。这正是云浅想要的效果,情急之下,他们无处可躲,就算客栈让他们进去,恐怕也逃不过那些黑衣人的搜索,唯有用这种障眼法,才能让追风逃过这一劫。不过,今天她可是要毁了她的形象了,明明是一个大家闺秀,却要装出一个婚后泼妇的样子,云浅边打边叹息,这辈子看来要做许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两个黑衣壮汉拔开人群,气势汹汹地瞪着胡同里的一男一女,看到云浅凌乱着头发,那个少年捂着脸嘤嘤地哭,顿时就失去了兴趣。云浅知道是追兵来了,骂得更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年纪轻轻你就不学好,你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哎呀老天,我的命真苦啊,怎么就遇了这么一对父子,老子吃喝嫖赌,儿子坑蒙拐骗,我的命真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