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就决定要与她抢夫君。长宫脸色一僵,半晌神色才变得和缓一点,“云浅,你对我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还是去把亵衣拿来,你今天晚上就穿上吧!我家境贫寒,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亵衣就权当是我送你的一点礼物。”
“也好,还有一件事情我要与你商量……”云浅看着长宫身上的那件大红嫁衣,长宫刚才虽然说要脱下,可是并没有行动,云浅按捺住心中那层心酸与惨笑,说道,“你嫁给六皇子一事我虽与爹爹已经说过了,可是当时爹爹并不同意。所以今晚,你最好与我同屋而住,明天上轿的时候,六皇子自会有安排!”
这是长宫巴不得的事情,就在刚刚她还担忧,万一云丞相不同意,温玉宸也不热情,那她岂不是要穿着嫁衣在后院里苦等?万一温玉宸一时疏忽忘记了她的话,那她的一切美梦就化作了泡影。“这样也好,省得六皇子要劳顿两处。”
长宫心里暗暗不平,云浅到底是明媒正娶,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妾室,到时候温玉宸对待她们二人恐怕也是大为不同。想到去温玉宸府上去见他时,温玉宸那副不冷不淡的神情,长宫的心里多少有些难过。此时,若是云浅突然发疾死了才好,这样,她就可以是正室。“长宫,在想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云浅催促长宫,看到她惊了一跳的样子,云浅的双眸一暗。即使不知道长宫内心真的在想什么,至少也知道,她一定是在为怎么除掉她这个正室而头疼。还未嫁,就开始有这样的想法,也难怪上一世她会被段长宫逼到那样的地步。长宫被云浅轻轻一唤,神情一怔,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身后的云浅笑着轻唤,“长宫,你就穿着红色的喜服出去,若是让别人看了,都以为你是急不可奈要出嫁呢。”
云浅爽朗笑了几声,心中的那些愤愤已经化作了一种力量。她说过,这一世不会让段长宫和温玉宸事事如意,她就会说到做到。长宫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红色喜服,有些赧然地回头,十分小心地将身上的那件嫁衣脱下,不舍地重新放回漆盘。“多亏云浅,要不然刚才就要闹笑话了,那这件衣服就先放在这里,一会我回来再穿。”
长宫的目光依依不舍地在喜服上逗留,为空云浅说话不算,一会回来的时候又会变卦,所以又将话重复一次。云浅摆了摆手,“你快去吧,记着把自己要带进皇子府邸的东西都带上,落在云府,可得三天回门的时候才能来取。”
“云浅你真会说笑,我会有什么东西落下,只不过那几件衣衫而已。”
长宫的心有些慌,暗忖云浅大概不会是去她的房间看到了那些香了吧,又想,云浅这几日忙着处理各种杂事,恐怕也没有心情去关心她的那房破屋子。长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房间,云浅的表情却在刹那变作了忧伤。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变得覆水难收。也许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长宫,你可准备好了吗?多年的姐妹情谊,在此时如画一般在头脑里展开,云浅给长宫许多的新衣,长宫给云浅摘了许多的野果子。尽管当时吃到拉肚子,一连几天都不能下床,但她还是对长宫爬树摘果的事情万分感激。她喜欢这个随时伴在左右的朋友,总在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时,能细声安慰。没有娘亲的云浅,是多喜欢那样的感觉,靠着长宫的肩膀,细数心中的伤心。可是这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长宫改变这么多?是因为她从小对她的施舍吗?有句言,一碗养感恩,一碗养仇人,果真是这样的吗?一个身影无声地出现在房间门口,将原本的秋阳挡去了大半,云浅缓缓抬起头来,带着脑海里那种美好的回忆望向了温玉宸。那一刻,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且伤心,迷离而温柔,这副表情足让温玉宸的目光停留在云浅脸上好长的时间。待云浅回过神来,收回眸子里的那些情绪,房间里的那层温柔和心软一同散去,变成了冰冷的气息。“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刚才你的表情可比平日可爱一百倍。”
温玉宸有些可惜,自从云浅拒婚之后,整个人的性情就大变。以前他讨厌她纠缠不休,可自从她伤好之后,对他的表情一冷再冷,好像从来就没有那样热烈的喜欢过。也正是这样,温玉宸才对云浅有了莫名的好奇之心。刚才云浅的那副样子,更勾起了温玉宸的诧异,若不是已经同意了云浅的交易,他到愿意娶她为妻慢慢了解她,看清她。“云百炼带来了?”
云浅开口就提出云百炼,因为一刻废话都不想与六皇子再说。六皇子汗颜,刚才那抹温柔好像是假像一般,现在冷傲刻薄的云浅才是真实的她。“云浅,你的心就这么冷酷?未婚的夫妻本来在大婚前日是不能相见的,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口舌才让云丞相同意。”
温玉宸摆出一副很辛苦的样子,似想得到云浅的感动。云浅只是再次重复一句,“我要的云百炼呢?”
昨天已经给温玉宸写了字据,回想起来,到底有些傻气,如果温玉宸不给她云百炼,到底她今天也得嫁。“诺,这是云百炼,虽然是一味解毒良药,但本皇子可能这辈子都用不到,你就拿去好了。”
温玉宸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推至云浅面前,唇角微微勾笑,“可问一下,你要这云百炼干什么?你中毒了?还是你身边重要的人中毒了,值得你拿一生的幸福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