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该起了,刚才白姑姑来,说……”落青的话还未完,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云浅穿着整齐,在房门口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一脸睡意问道,“我在房间都听到了,是在调查藏香阁走水的事情吧!”
“主子既然听到,奴婢还是快些为主子梳洗,以免让六皇子久等。藏香阁是府中十分重要的房屋,如今一把火烧为了平定,六皇子一定大怒,主子今天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即使平日里不善于言谈,可是这府中的事情落青还是知道一二的。六皇子府邸除了府上存放珍奇异宝和皇上赏赐之物以外,就属了这藏香阁最为的重要,如今被人一把火烧了,自然是要彻查。也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藏香阁放火,如果六皇子查出是谁,这人一定没命了。云浅看到落青一脸担忧,笑道,“你怕什么,火又不是你放的,也不是我放的,只管过去坐着听听,不想听了回来就是了。”
云浅知道,刚才白姑姑亲自过来通知她,恐怕就是一个不好的预兆,这说明白姑姑这次一定会下狠手。“主子,可是白姑姑来时,神色很是奇怪,看了落青好几眼!”
落青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想到刚才白姑姑和云青的眼神,心中不由有些担忧。云浅十分淡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即使他们想冤枉人,不是还得有证据不是?你若是不想让六皇子久等,还是快点帮我梳洗吧!”
落青惴惴不安地打了水,回到房间替云浅梳洗,待看到铜镜里的云浅变得十分漂亮时,落青才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主子真是漂亮,怪不得六皇子对主子一见倾心……”“你怎么看出六皇子对我一见倾心?我到是觉得,他只喜欢他自己罢了。”
云浅摸了摸云鬓,悠悠地转身往门外走去,听得落青地身嘀咕,“六皇子是因为主子滑胎,所以才有些不悦,这些日子都很少来慧春院,主子也该上点心才是啊!”
听到落青的话,云浅心底有些微微地踌躇,这辈子她对谁上心,也不能再对温玉宸上心了。看清了他的面目,就不会在他的身上浪费一分的感情,现在的日子也好,他不理睬她,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走出慧春苑,刚刚转身要去六皇子府邸的前厅,突然看到张嬷嬷也正要往前厅走去,神色明显有些慌乱,瞧到云浅的时候,步子突然一顿,旋即又慌慌乱乱地往前厅走去,连礼都忘记了行。“主子,张嬷嬷连礼都不行,也太放肆了!”
落青有些看不过,上次的搬家的事情就因为张嬷嬷而起,如今张嬷嬷不仅没有吸取教训,反正更加的猖狂了。云浅回道,“她心里有事情,慌张也是常态,我们还是快点去前厅瞧瞧,不知道如今热闹成什么样子了。”
落青看着云浅的背影,心里十分钦佩主子的临危不乱,即使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主子都是一觉到天亮,丝毫没有慌张焦急的样子。云浅和落青还未到前厅,就隐隐听到有人在哭,“都是奴才失职,昨个白天奴才家里有点事情操劳了些,晚上值夜的时候就打了盹,奴才醒来的时候,藏香阁已经走水了,就忙得四处喊人来救火,都是奴才该死!”
“你不是该死,你是现在就该去死,你知道藏香阁里有多少香吗?即便把你卖上十八辈子你都赔不起,你在这里磕头有什么用?”
云青声音极为的霸道,像是替主子在行使职权,须臾,房间里的磕头声更清晰了,只听得那个更夫求饶道,“主子发发慈悲吧,奴才以后一定做牛做马相报,绝对不敢再偷懒了,还请主子饶过奴才这一回吧!”
作牛作马?他现在可不就是牛和马吗?本身不关自己的事情,现在被拿来作了开头戏,也够可怜的。云浅脚步略略停顿一下,片刻后扬着步子抬头挺胸地进了前厅,进去的时候,眸光在屋子里十分有意地扫了一眼,最后才落到地上跪着的奴才身上。“一早就听说藏香阁走水了,白姑姑特意过去叫了臣妾过来瞧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为什么会走水?”
云浅一脸担忧,却并不急燥,缓缓走至温玉宸的身边却并没有看他一眼。“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昨天晚上王妃就没有觉查吗?藏香阁走水,火光都映红了半个皇子府邸,恐怕这一整条街上的人都看到了,王妃的睡眠也真结实。”
白姑姑的声音轻浅,却是明显藏着质疑,直到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浅。这时一直脸色阴沉的温玉宸发话了,声音寒着冰一样的冷冽,“藏香阁走水,虽然并不是你放的火,但是你的责任也不容推脱,来人,把小四拉出去打五十大板,伤好后辞退回乡!”
瞧了一眼地上瘦瘦的家丁,云浅有点担忧他的身子骨,这五十大板下去,他就是回了乡恐怕也成了废人了。“藏香阁已经烧了,如今只能尽快查出真正的放火人是谁,这个家丁虽然可恶,打几十大板留在府中做点粗活就可以了,毕竟府上的家丁都是皇子亲自挑选,如今在府上的也全是老人了,若是打发了他回乡,到让人说六皇子的不仁慈!”
白姑姑站出来替那个家丁求情,瞬间云浅就明白这是哪一出了,历来,白姑姑最喜欢的就是唱红脸,每每六皇子要打杀哪个奴才的时候,她就出手相救。一来表示自己身为六皇子的姑姑有当家作主的权利,二来也显示她在府中的仁慈,笼络人心。也正因为如此,府上有许多的下人并不知道她的真正面目,连温玉宸恐怕也只是看到了其表面的温柔如水。温玉宸听了,十分温柔地看了一眼白姑姑,原本恼怒的脸色也有所好转,只道,“那就听姑姑的,拉下去打五十大板,找个大夫帮他瞧了伤,就留在府里做些粗活,从今往后再不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