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斗香师可是要闹笑话喽!”
皇上俯身瞧了一眼云浅的做法,转头对云妃笑道,“有点意思,真的与别人的想法不同,也不知道炼出来的香会是什么味道,朕都有些等不及了!”
云妃心中紧张,但又不能外露,只是含笑道,“小孩子家的把戏,皇上看了高兴就好,虽然今天是斗香大赛,但云浅年幼,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再来参赛,皇上看了,估且一乐!”
皇上明白云妃心意,也不多加说明,只笑着点头。斗香大赛虽然是东傲国一年一次的比赛,但历代皇帝都十分重视这种比赛。有的炼香师在台上紧张,炼出毒香,送命的也是有的,还有的炼香师因意外炼出迷情之药,丢丑的更多。如今云妃担忧云浅,皇上心中自然能体恤她作为姑姑的心意,不过,即便云浅炼不出什么,她也是六皇子的王妃,他身为父皇怎么能责罚自己的儿媳。这时,云浅将手里的菊花和青草都放进香炉,用火点燃,再加进广玉兰的香味,片刻之后,又将百合的香也混合,只是因为青草和菊花都是湿物,一时竟然没有香气从炉中散出。所有的人都紧紧地盯着云浅手中的香炉,好似期待奇迹发生,又好似想看云浅的笑话。如果今天云浅炼不出香,那么六皇子必然会因此丢丑,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风波,难免成为东傲国上下好笑的谈资。一直沉默不语的温如默本来就无意参加此赛,只是因为云浅要参加,所以他才决定前来观赛。看到云浅这种作法,不由也暗自着急。尽管他不是真的温如默,对炼香之事并不大清楚,可是他明白,若称好香非得达到香的四品才行,如今云浅的香显然一品也没有达到。一柱香已经到了尽头,温如默眸色微微地沉下来,不明白云浅为何不用他给的那抹玉合香。暗处,夜也在暗暗观赛,看到云浅的所作所为,也是大为诧异。莫非那落青丫头忘记了琥珀香,竟然没给云浅吗?白姑姑和长宫的炼香已经提前完毕,看到云浅这样的手法,不由都暗自窃笑。今天,温玉宸一定会对云浅失望,因为云浅今天注定是炼不出什么香来了。白姑姑的眸子也闪过一丝快意,唯有此,才能将来时温玉宸与云浅共乘一骑的嫉妒压下去,若不然,她心里怎么能平静。云浅捧着香炉,静等菊花和青草燃起,片刻之后,果然貌出一缕缕青烟。这时,台下的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哄笑,“这就是六王妃的香吗?这不过是乡村野夫都能做的燃草吧,我看也没有什么看头,还是下一组吧,白白浪费别人的功夫。”
此时,只有温玉宸心中沉着,他知道云浅绝对不是一个糊涂之人,就是再随意,她也不会在这台上丢自己的丑。就算她不是为了他争这份名,为了云妃在宫中的地位和皇上的看法,她也不会做什么没把握的事情。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浓烟已尽,这时候云浅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酒瓶,她将酒扑洒在香炉之中,立刻,香炉之中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那火焰如同一只娇精,扭动着柔软的身躯,而且颜色在渐渐变幻,从蓝到绿,从绿到紫,从紫到红,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特意的嫣红。香味从炉内缓缓散发出来,随时火炎跳动的规律,一阵比一阵浓,一阵比一阵郁。那是酒香合着广玉兰的香,也是百合菊花混合后的香,甚至连同青草也散发出一种春天的气息,让人闻了都份外感觉心旷神怡,在这秋日里竟然闻到了春的气息。所有的人都沉醉在其中,忘记了叫好,甚至忘记了呼吸。云浅嘴角微微地噙着笑意,即使不看所有人的神色,她也能想象此时的情形,定是所有人都在静享此时的这份香味,迷恋,魂失。温玉宸并没有完全沉醉于其中,只是默默地看着云浅的侧脸,看到她嘴角微微的笑意时,他竟然也受到了感染,微微抿唇笑起来,“小丫头果然聪明,如此手法可是天下第一家,从此往后,她必然在炼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什么时候改变了对云浅的看法?或者说,什么时候,他竟然不再那么排斥女子,竟然为之神往,连温玉宸自己也说不清楚了。这时温如默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并不在乎云浅的名次,但他不想让云浅出任何的事情,让父皇责骂。全场的寂静最后是被温阳的一声叫好打破,所有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全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好,实在是高,此种炼香手法天下唯一,以后这位六皇妃恐怕要独孤天下,成为第一炼香师了。”
“第一算什么,她恐怕要成为极品炼香师,从此只为皇家炼香,这可是财源滚滚的征兆,话说,当十年官不如一位好炼香师啊!”
大臣们对此说法,纷纷表示赞同,都在羡慕温玉宸的运气好,府上竟然同时出了三名炼香师,以后他的仕途恐怕因此也要顺利许多吧。